第 304 章 醋意

司湛當時紅繩一串便要挂在莫輕雲的脖子上,讓她一陣惡寒,嫌棄不已。

只有狗才會在脖子上挂個鈴铛呢!

後來實在是拗不過司湛的意思,便退而求其次挂在了腰間。

說來也巧,這銀鈴竟是認主,沾上了莫輕雲,身上的光澤都明亮了幾分。

莫輕雲看不見,卻是能夠感受到銀鈴上緩緩流暢的舒緩靈力:“這銀鈴同我有緣。”

靈器生來便帶了靈性,玉神的靈器輕易的就認了莫輕雲為主,也是讓司湛心中詫異。

漫不經心的撫弄着銀鈴上的花紋,直到在腦海中勾勒出銀鈴完整的模樣,莫輕雲微驚:“這不是師父挂在酒葫蘆上的鈴铛嗎”

洛湖神醫好酒,随身都帶着一個做工粗糙髒兮兮的酒葫蘆,時不時就要打開喝上兩口,一行人早已是見怪不怪了。

如今這酒葫蘆上挂着的鈴铛竟然是用來克制無邪的利器,着實是讓莫輕雲吃驚不已。

“那日我見銀鈴上的氣息同無邪身上的頗有幾分相似,便留了心眼。此物是洛湖神醫在南洲所得,南洲的人将此物供若神明,神醫費了一番大氣力才将此物從南洲帶了回來。”

莫輕雲挑眉,知曉洛湖神醫又在司湛面前吹牛皮了:“莫不是偷回來的”

司湛忍俊不禁的笑了:“所以神醫千裏迢迢去了南洲,待了沒有一個月便急匆匆的往回趕。”

莫輕雲也是忍不住笑出聲:“師父膽子可真大。”

剛去了南洲沒幾天,就把人家的寶貝給蒙了,這下南洲人可不是要同他拼命,難怪洛湖神醫每每說起南洲,都是一副意味深長不肯多說的臭臉。

“這等靈器的使用方法大同小異。”莫輕雲手癢,撲過去捏着男人的臉頰往外扯,“你啊,這是誤打誤撞,用上了這個靈器。”

司湛深以為然的點頭:“無凰玲是玉神的靈器,傳聞能夠保護玉神不受外界的侵害,如今用它逼退無邪,倒真是意外之喜了。”

思起那股驟然消失的金色光芒,莫輕雲心有得瑟的想,不僅僅是逼退了無邪,還讓他的術法反噬了回去,好叫那人得不償失。

“你今日怎會想到來梅林尋我”閑下來時,司湛才有心思思考明确拒絕浪滄山一行的莫輕雲,怎會一改常态來這裏尋他。

莫輕雲不自在的咳了一聲,若說她是被侯生氣到了,一路趕過來,男人還不得得瑟死

當下只是不鹹不淡的回道:“來悄悄王上同那侯大人談人生談理想,談得可盡歡”

這話到底還是免不了帶上了醋味。

司湛湊過去要親她,制住她的腦袋不許她反抗,嘴裏笑着說道:“讓我聞聞,怎麽這麽大的醋味醋缸翻了”

莫輕雲臉上閃過一絲羞赧,強撐着臉色說道:“侯生心思不純,你離他遠一點。”

司湛心裏頭一時舒暢無比,對答如流:“得令。”

男人如此輕易的便答應了,莫輕雲心裏頭反而不自在起來,唇齒嗫喏了兩下方咬牙道:“你身邊的人對你懷了觊觎的心思,你竟是半點不知”

司湛愕然:“觊觎誰侯生”

這下便是司湛都愣住了。

這事兒他可真沒想過!

轉而又想到今日同侯生同游,小姑娘昨日怪裏怪氣的問話,以及今日陰不陰陽不陽,透着酸味的抱怨,瞬時便對此事正視起來,忙撇清關系。

開玩笑,不這樣做,小姑娘連門都不會讓他進了。

“輕雲你別誤會,我同他什麽都沒有的,我當真是不知道他的心思。”

莫輕雲語調微揚:“什麽都沒有,你還與他一起同游浪滄山”

司湛神色微頓:“這不是特殊情況嗎。”

莫輕雲揚手将金雲草扔給他,語氣冷硬道:“是為了這個嗎”

司湛将檀木盒子打開,頗為珍惜的賞析了一番金雲草,見整株草藥完整,這才松了口氣,轉念又發現了不對勁:“這是侯生給你的”

莫輕雲哼哼了兩聲:“不然呢人家對你這個主子可是一往情深,書房裏挂滿了你的畫像。”

這酸味兒,莫輕雲索性便不掩飾了。

司湛此人有時同個榆木疙瘩沒什麽兩樣,他在心裏把侯生當知己,可是人家看着他的眼神都泛着星星點點的春意,這厮這麽多年竟是沒看出來

莫非兩個老男人打光棍打出惺惺相惜的感情來了

莫輕雲一怒,司湛都是要抖三抖的,更何況此次小姑娘一番不陰不陽的擠兌他,瞧着像是生氣了,又像是在打趣他,着實讓人摸不着頭腦。

司湛只得揣摩着她的心思同她說話:“洛湖神醫煉丹少了最關鍵的一味藥草,侯生提出以此作為交換……”

莫輕雲打住男人的話頭,突然起身俯身過去,馬車平穩的行駛在官道上,司湛擔心小姑娘又粗手粗腳的撞到腦袋,連忙扶住她的肩頭。

莫輕雲擡手接下眼睛上蒙着的白綢,眼前依舊是一片黑暗,可她就是想讓司湛看清楚此時她臉上的神情。

“阿湛。”莫輕雲順勢坐在男人的腿上,雙手撐在他的肩頭。

司湛喉間發緊,低低的應了一聲。

“我愛你。”

話落,小姑娘已是憑着直覺吻上他的薄唇。

懷裏的小姑娘莽莽撞撞的,嘴巴一下子磕在了他的鼻尖,司湛又是好笑又是歡喜,眼角帶笑道去遷就她。

偏生小姑娘這次霸道得很,自己主動撬開他的牙關,小獸一般的舔舐。

二人已是如此親密過數次,更親近一點的事也不是沒做過,只是小姑娘如此主動送上來,倒真真是第一次。

這種由莫輕雲掌握主場的感覺,無論是對于司湛還是莫輕雲,都是新鮮得緊。

兩人喘息的空隙,莫輕雲也不忘貼着他的嘴角呢喃:“阿湛,你是我的。”

司湛眼底倏然燃起火焰,箍住少女的力道大得令人心裏發緊。

“我的男人,誰也不能染指。”

莫輕雲含着他的下唇,含糊不已的說完,又是急哄哄的湊上來。

這般沒章法的折騰,司湛不是坐懷不亂的君子,只是此處實在是不合适,只能更深的纏住莫輕雲,把小姑娘折騰得渾身軟綿綿的,意識模糊,這才作罷。

“乖一點,嗯”

莫輕雲沒骨頭一樣的攤在他懷裏,有一下沒一下的揪着他的衣帶不說話。

司湛心知,小姑娘這是在侯生府裏受刺激了,雖是惱怒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小姑娘被人擠兌了,但是對于突然熱情主動起來的莫輕雲,也是頗為受用。

小姑娘時而嬌俏妖嬈,時而清冷散漫,這些姿态只有他一人能夠看到,只是這般想着,司湛心裏頭就是頗為自得。

平日裏淨是賀峰等人給他添堵,如今也叫這個不省心的嘗嘗這般滋味也好。

小姑娘棒槌一般的腦袋,就得有人來敲敲。

司湛這般作想,也不忘表明自己的心意。深知見好就收的司湛,将人緊緊的攬在懷裏,抵在她的肩頭呼着熱氣,臊得莫輕雲整張臉都紅紅的。

“你知道的,我心裏只有你一個。”

眼見小姑娘整張臉都泛着亮光,又忍住笑意加了一句:“養你一個都快讓我愁白了頭發,哪裏還能再去受用第二個。”

莫輕雲咬着下唇在他的腰間狠狠的擰了一下。

“我先前當真不知道侯生的心思。”

這事司湛也是一頭霧水,侯生對他的心思,他們兩個男人,怎麽想都不可能。

世人也有些好男色的,不過他可是個正常男人,為了莫輕雲守身如玉的,侯生在他面前也是端方做派,這事真是難說。

莫輕雲唇角微翹,卻是冷哼了一聲:“算你識相,你若是知道他的心思,還同他那麽親近,我就……”

這事兒已經被捅破,想必侯生也是存着孤注一擲的心思,要他再以從前的心态對待他,也是不可能了。

當好兄弟對待的人,鬧出了這些糟心事。他沒權去指責他,只是心底到底是有兩分不自在的。

“侯生到底是個能人,只希望不要因此鬧出亂子才好。”

莫輕雲才不管他們男人之間如何去解決,只要不讓他出現在她面前礙眼,什麽都好說。

“我不管,總之你不能讓他占了便宜去。”

司湛挺了胸膛:“那是自然,你男人我又不是青樓裏的小宦,賣藝不賣身的。”

莫輕雲“撲哧”笑出聲,手指點着他的胸膛:“賣肉吶”

這般嬌俏的姿态,也是少見,司湛只是略微想了想便明白了小姑娘的言外之意,當下眸光微閃,同她抵着額頭問道:“無償的,女帝陛下可要收用”

莫輕雲煞有其事的思考了一番:“唔,可以試用嗎”

司湛挑眉。

“不好用我得退貨的。”

司湛在她的耳邊輕笑,咬着她的耳垂磨搓:“不可以的,退貨的不是好孩子,壞孩子是會受懲罰的。”

莫輕雲攥緊了他的袖袍,哼哼唧唧的不願意說話,被他這話給羞的,司湛這人說起這些話來,也是粘膩膩的讓人受不了。

司湛微微笑着,将人摟得更緊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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