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3 章 會面,心意已決

第一百二十三章 會面,心意已決

“翠竹,我走了這麽久也累了,這茶館看起來不錯,咱們上去坐坐。”許佑戴着面紗站在約定好的這家茶館前,停下了步子,“你也不想我出什麽差錯,還是歇會吧。”

翠竹生生把自己想拒絕的話咽回肚子裏,只能認命的扶着她進去,小心謹慎的看着生怕有個不長眼的沖撞了她,“奴婢瞧着二樓人少一點,咱們還是上去吧。”

許佑點點頭,沒有異議,本就約着二樓倒省得她開口了。翠竹扶着她坐下,小二卻遲遲不過來,“姑娘您坐着,我去叫人沏茶水,那邊桌子上是咱們的人,您要是覺得有什麽異樣喚他們就是。”

“你去吧,我在這兒等你。”許佑瞧着她下了樓趁着那邊兒幾個侍衛聊天不注意站起身走到了樓道深處的包廂,找了半天黃字號沒想到就在自己眼前。她輕輕推門進去,偌大的屏風将屋子隔開,隐隐約約能看到那邊兒有個女子坐着繡花。

“我繡的出神,竟沒發現你來了。雲香你也是,怎麽不去扶着外邊兒的姑娘坐下。有孕在身的人可不能長久站着,好好将養着才對。”神秘婦人笑着說道,讓雲香搬了一個帶有軟墊的凳子出去扶許佑坐下。

“不知是哪位夫人約我來這裏,不過想必您跟許東瑜也有着不小的過節。”許佑沒想着讓她回答自己,只是猜想這女子非富即貴,聽着聲音不像自己這般年紀,不過看着這身子綽約倒是保養的極好。

“你不用管我是誰,只要記得我會全心全意幫你。王瑾修的法子一年半載也起不了什麽用,倒不如一下把她打垮來的實在。許府怎麽垮的我相信你心裏有數,你娘親又是如何一屍兩命,而且你爹又為何畏罪自殺,這一切恐怕都跟她脫不了幹系。如今她憑着她娘的身份輕輕松松躍過龍門成了鳳王府的千金,你以為憑王瑾修一人之力,或者傾盡李府之力又能拿她怎麽樣?如今人家可是貴氣的很,一個在天上好好挂着,你卻卑微近塵埃,你可咽的下這口氣?”

許佑捏緊了拳頭,雙目通紅,一字一句都是從牙根底下咬出來的,“我,自然是,咽不下。可憑我,又怎麽能動她分毫?”

“朱門大戶最注重的就是自家顏面,若她弑父欺妹,大義滅親,她在鳳府又如何能站的穩腳跟。江南華容苑,帝都華容苑,都是她的,若主子臭名昭著,你覺得這店鋪又能好的到哪裏去?若是鬧出幾樁人命,任憑他們有通天的本事,這也是得去牢獄裏走一回的。如今蘇帝正抓他們的痛處,若是你辦成了倒也算大功一件。”

許佑手腳冰涼的從包廂裏面出來,正碰上急的不行的翠竹,“姑娘叫我們好找?可是迷了路?我看你臉色不大好,咱們還是快些回去找大夫看看吧。”

“我沒事,我很好。我沒有一刻比此時更清醒,更激動,更開心。翠竹,今日的事不要跟槿修哥哥提起,別叫他擔心,不然我饒不了你。”許佑一步一步走的很穩,腦袋也很清醒,很興奮。

“奴婢知道了。”翠竹見她沒有大礙也就放下心,“奴婢會叫他們守口如瓶的。姑娘安心。”

“咱們回吧,天色也不早了,槿修哥哥說今日過來,別誤了時辰。”許佑由她扶着一步一步走下樓梯,上了馬車。

東瑜從華容苑出來正好看見那一閃而過的身影,她無比熟悉,無比确定,就是許佑。“莫琴,快,叫人跟上那輛馬車。”

莫琴也真是實誠,随手扔了賬本就往回跑。東瑜知道看見從牆上竄出去的身影才回過頭來,對着散落一地的賬本哭笑不得,她這主子當的也忒苦命了一些,是不是該想着立幾條規矩了,比如說不能讓主子餓着孤身一人在冷風裏撿賬本。

東瑜蹲下去把賬本摞起來,正想着一把摟進懷裏,卻被人半路截了去。擡頭一看,竟是多日不見的陸品歌,“你今日好生空閑,可是來找我玩的?看戲看的可爽快,要不要我把你綁了,包了戲園子聽上個三天三夜過過瘾?”

陸品歌瞧着她的嘴上功夫是愈發長進了,也不敢還嘴,“二哥每日拘着我去,沒讨了姑娘歡心倒把責任都推我身上了,人家也很冤的。”

東瑜瞧着他瘦了許多,也沉穩了許多,眉目間多了股傷心之氣流轉,叫人看着就心疼,嘆了口氣,“左右我也閑着無事,本打算踩着時辰回去陪祖母吃飯,如今見了你倒是改了主意。我下廚,你有口福了,進來吧。對了,不許派人通知元夏目,不然從此以後你一步都不許踏入我的華容苑。”

“是是是,小的謹遵郡主之命。”一路插科打诨來到後院,陸品歌把賬本一股腦堆到桌子上,“本以為你成日沒什麽正緊事,如今看來倒是我想錯了。不止琴棋書畫,這賬本你也精通啊?”

“沒辦法,總要做的,交給別人總是不當着。莫筆留在江南打理那邊兒的生意,剩下的又都是粗人,我不做誰來做。等哪日朝廷罷了你的官,我就聘你來當賬房先生,保你衣食無憂如何?”東瑜坐在他對面,笑的很是開心。

“好好好,到時候我帶着紀拓一同投奔你,你可要多給我一份工錢,我可是要養家糊口的。”陸品歌自顧自說的開心,沒有注意到東瑜瞬間低落下去的情緒。

“好,一定會的。”東瑜勉強維持面上的微笑,心裏卻是止不住的抽痛,“你一個大名鼎鼎的世子就這麽點抱負,會叫人笑掉大牙的。”

“這世上誰不貪戀安穩日子,我二哥也是。若不是為了心中執念,他何必過着如此驚險的日子,他一定沒有同你說過他是多麽讨厭這種肮髒的日子。他很累,可在你面前,他是不同的,會生氣,會開心。時隔多年在江南相聚,我見他自打弱冠以後第一次發自肺腑的笑就是在看你的時候,你莫要……”陸品歌還未說完就見東瑜沖着自己身後言笑晏晏,聲音清脆如同水過玉石,“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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