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2 章 算總賬

第八十二章 算總賬

許赫江坐在書房裏,壞消息一個又一個的傳來,手下的産業一個一個被查封,也就剩下自己發家的布莊了。恐怕沒有幾日,官兵就要找上府,這一輩子也就完了。

管家小心翼翼的敲門進來,“老爺,東瑜小姐說有大事,請您務必來大堂一趟。”

許赫江嘆口氣,他現在着實沒有這個心思,“有沒有說是什麽事?我近幾日很忙,沒有時間。”

“東瑜小姐沒有詳說,不過她似乎也請了老太太,秦夫人跟許佑小姐。這會兒都一塊兒在大堂等着您呢。”管家在心裏嘆了口氣,這幾日老爺忙的焦頭爛額,人也沒了精氣神兒。

許赫江無奈起身,想來東瑜有什麽要緊事,不然不會這麽興師動衆的,只是他沒想到這一走是再也回不來了。

東瑜站在大廳門口,巡視了一圈兒,嘴角挂着的冷笑并沒有收斂,看的那幾人都是毛骨悚然。“今日叫大家來是有要事相商,跟在坐每一個人的利益都密切相關。”

“放肆。你這是怎麽說話的?”許老太太看着東瑜的這個樣子心裏卻是沒了底,只是嘴上厲害。

許赫江從後堂出來就發覺這氣氛不對勁,而門口那一身紅衣的東瑜也過分陌生,“今日這是怎麽了?東瑜有什麽事?”

東瑜笑了笑,紅唇輕啓,“你們唱了這麽久的戲,今兒我也給你們唱一出。爹,您可好好看着,等這出戲唱完,咱們的父女情分也就斷了。”

“你這是怎麽說話的?”許赫江氣不過拍了拍桌子,“我養育你這麽多年,而且血濃于水,豈是你一兩句話就能撇清的?”

“就是啊,老爺。東瑜這一早興師動衆,又盛氣淩人的,您可要好好懲罰她。”秦可希看了一眼自己旁邊不争氣的吓得直哆嗦的許佑,只能是自己出馬。

“呵,秦夫人,既然你出聲了,那我就先說你肚子裏的這個孽種。莫琴,把人帶上來。”東瑜話音剛落,一個男人就被扔了進來,渾身哆嗦着,“去跟主位的那位許老爺好好說說,你跟秦可希是打什麽時候私通的。”

“我,我,我是可希的表哥。自打,自打老太太把她接進莊子之前,我們就整日厮混在一起。她,她肚子裏的孩子是我的,那一夜,你們什麽都沒發生。至于許佑,我也不知道是誰的。”他哆哆嗦嗦的總算是把整句話說清楚,已經在家受了好幾頓家法,剛剛那一扔怕是半年都走不了路了。

秦可希看見他早就慌了神,立時就跪了下去,“不,老爺,這不是真的。這是許東瑜找人來陷害我的。老太太,你相信我,我肚子裏的孩子真的是老爺的骨肉。”秦可希爬過去,抱住老太太的腿,苦苦哀求,只覺得肚子一陣陣的抽痛,“老太太,你救救我,救救我的孩子。”

許佑騰的一下站起來,“騙子,你們都是騙子。”她走過去狠狠給了那個跪着的人一巴掌,又哭又笑的看着秦可希裙底的血跡,“我怎麽可能不是我爹的孩子?怎麽可能?”說完就跑了出去。

東瑜瞧着許赫江無動于衷的樣子,看着老太太剛要伸手去扶秦可希,冷冷的笑出聲,“老太太,還打算做好人?你可知道秦可希送你的胭脂裏面摻了什麽?那可是劇毒無比的砒霜啊,過河拆橋這件事她做的順手,你做的也不錯不是?”

“東瑜,夠了!”許赫江忍不住出聲阻攔,“這就夠了,不要再說了。”

“這還不夠,讓你在看看你這個一心向佛的娘在廟裏都幹了什麽勾當!莫琴!”東瑜話音剛落,嘭的一聲,有一個男子被扔進來,一進來就爬到許老太太腿邊,“你可得救我,不然你許府的顏面何存?”

“這就是老太太口中的遠房親戚,養到床上的親戚。”東瑜看了一眼幾欲昏死過去的秦可希,說出了壓在心裏的最後一個秘密,“或許你早就知道,我娘是死在她倆手裏。我娘自打懷孕後,她的保胎藥都被換成慢性堕胎藥,藥性早已經侵入骨髓裏,而且流産後這些人還不放過她,加大劑量的堕胎藥,我娘她又做錯了什麽?”

“不對,我娘錯了。她錯在不該逃婚離家來到江南愛上你,她臨死前連家都回不去。今日就算我放過你,帝都鳳府也不會放過你,許赫江,你扪心自問,她跟着你這麽多年無怨無悔,你可曾為她做過什麽?”東瑜的眼淚掩藏在揚起的袖子裏,“或許你怨我害得你落得如此下場,你又害了多少人的性命?我娘親本是天之驕女,又因為你落得什麽田地?許赫江就算死也不配得到我娘的原諒。”

東瑜抽出莫硯的佩劍,沖過去架在他脖子上,“你可還有什麽說的?我有沒有冤枉你?今日我就算殺了你都難解我心頭之恨!你處心積慮想把我嫁進世子府,不過是想為你的肮髒事敗落後找個靠山,你真是死不足惜!”

一旁的管家吭的一聲跪下,“小姐,手下留情啊,就算老爺他罪惡不赦,他也是你親爹啊。而且老爺他在與秦夫人成親時就服下了不再生育的藥,老爺他所做的打算都是為了你。”

“王叔,不許多嘴。東瑜,我知道我如今做什麽你都不會相信。爹但求一死,只是,許佑她到底是你的親妹妹,留她性命。”許赫江閉上眼睛,只求一死。

“許家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我不會殺你,自有管家的人處置。”東瑜這麽說着手中的劍卻是劃出血跡,他這麽做都是咎由自取,理所當然,她憑什麽原諒他。

一只骨節分明的手把許赫江肩膀上的劍拿了下來,“東瑜,你可還記得我?他不配死在你手上,你可知道這一劍下去你将背負怎樣的名聲。”

東瑜睜開緊閉的雙眼,這個男子身着墨衣,止不住的貴氣,時間将他變得更加沉穩俊美,“你是誰?”

“孔家二爺,孔鯉。你信我就先離開,這樁事由我接手可好?”孔鯉接過她手中的劍,溫潤的聲音讓東瑜放松警惕。

“緣是你。賬房先生是你,如今也是你。我娘不識你,不跟你,如今你又來做什麽?”東瑜已然到了強弩之末,她已經好幾個日夜沒有休息好,剛剛又過分激動,如今看着倒有些癡傻。

“我來接你回家。”孔鯉走過去接住她軟下來的身體,剛剛在她身上撒了一點兒安魂香,想來是起了作用了,“快把你們主子帶回去休息,不要留在許府了,這兒的事交給我就行。”

孔鯉目送她們離開,看着這一廳的狼藉,“當年之事到底如何?那枚冰镯又怎麽會落到你手裏?阿傾被你騙了這麽多年,你倒是有本事。今日無論如何我也不會放過你,許赫江,這麽多年的賬咱們就一塊算算,我相信你應該還記得我背上滿滿的疤痕也是拜你所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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