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市最豪華的帝豪大酒店西餐廳。
身穿黑色燕尾服的侍應生一字排開彎着腰,恭敬地迎接他們的總裁和夫人。
他們從上午接到布置餐廳的任務後,私下就已經開始八卦地打聽着總裁今晚歇業招待的是誰,最後還是酒店中餐廳的服務生從來就餐的佐三少處探得消息,今晚的貴客竟然是總裁夫人。
總裁難道也玩隐婚?還是今晚總裁會求婚?衆人為什麽會有這樣的猜測,那都是因為按照上級的要求布置的餐廳也太TMD的變—态了,變—态到比正常婚禮的布置還要浪漫唯美,中西合璧的風格讓所有看過的人在心底都浪漫了一回。
下午總裁還親自專門過來看了他們布置後的效果,看到他淩厲的面部線條相對緩和,人仰馬翻的一群人終于在心裏偷偷地松了口氣。
随着越走越近的腳步聲,他們知道今晚的一對主角出現了。
傅子默攜着譚若言進入餐廳後,大家都不約而同地擡起頭向他們看去,總裁雖然夠帥,他們都看過此時是自動屏蔽不看,目光的焦點齊齊對準他身邊的女人,只見女人身穿一身金色魚網鑲鑽的晚禮服,腳上配着金色的高跟鞋,婀娜綽約的背影當場讓所有人為之驚豔。這曲線妖—嬈的就是女人看了也會血脈噴張的逆氣上湧。
譚若言感覺到衆人的注視,她側過頭對着他們禮貌的微笑,頓時驚豔的衆人集體目瞪口呆,回眸一笑百媚生估計就是現在他們的體會了。
傅子默緊拉着譚若言的手,不是想讓她有個難忘的求婚記憶,他都後悔了讓她穿成這樣過來,這一路上不知道招來多少色迷迷的男人瞄着他的女人,他早就知道這套禮服穿着她身上一定漂亮極了。
豈止是漂亮,在公寓裏當她換好後出來,他看得是熱血沸騰,每一處都完美地貼合着她的身軀,細—腰美—腿,露出的肌膚細膩的像上等的羊脂玉,胸前波濤洶湧,露出小半圓的白—嫩,後翹的美—臀豐碩誘—惑,他咽着口水,自然的想到晚禮服下的誘—惑風光。
免不了上去抱住她又是一番纏—綿,幸好最後用超強的定力在關鍵的時刻打住,不然今晚他的求婚計劃就要被耽誤了。
這家酒店譚若言記得,是傅子默公司的下屬酒店,當時她和子喬訂婚以及被他騷擾的地方。西餐廳她倒是第一次來,疑惑而又贊嘆地環顧這整個大廳。
寬敞的大廳中央餐桌上精美的燭臺上巨型的蠟燭搖曳,閃爍着盈盈的光亮,百合花組成的心形花束搭配着亞麻質地的桌布,營造完美浪漫的氣氛。小提琴樂手站在餐桌一旁,拉奏着宛轉悠揚的樂曲,像自然流澗的泉水傾瀉奔流。
沒有一個女人能夠抗拒
浪漫,譚若言也不例外,在這樣的氛圍,在傅子默黑眸動情的注視下,一杯香槟喝下去她就開始微微地醉了。
傅子默從她的神态中知道她很滿意,他站起身來,向她邀舞。摟着她的腰肢旋轉在大廳內,他眼睛一刻也不能從她的身上移開,此情此景美好如畫,人生最幸福的生活也不過如此了。
他暗中對站在一旁等着傳喚的侍應生們一揮手,大廳內的包括拉着小提琴的樂師都退了下去。
從外套的口袋中取出絨盒中的戒指,傅子默對着譚若言雙膝鄭重地跪下,聲音醇厚動聽:“若若,我愛你,用生命起誓。所以請你答應嫁給我,”
譚若言根本沒有想到傅子默今晚會向她求婚,畢竟他們兩個人早已經省略了N個步驟,直接發展到了領證上床的地步,現在傅子默深情款款地跪在她的身前,她的心立刻怦怦亂跳起來。
“不要拒絕我,我會用後半生向你證明,你答應我是最明智的選擇。”
心在狂亂,不代表她會點頭,無數兩人相識至今的場景在眼前晃動,欺騙、強迫、膠着、壓抑直到喜歡,雖然明知道他現在是對于她來說是很重要的一個人,但是否重要到攜手一生,交換愛的誓言,譚若言她不能一下子分辨的清楚。
她不由自主地覆上自己的小腹:“給我一個星期的時間。”她直視着他的眼睛,絕不是矯情,希望他能夠明白。
傅子默看見她眼神遲疑的樣子,就猜到不能一次順利的求婚成功,心裏難免湧上一陣失落,其實這又怎麽能夠怪她,一次次的強取豪奪後,她能夠再次讓自己親近,已經該高興了不是嗎?
傅子默默然地把戒指又收了回去:“我知道都是自己不夠好,讓你沒有安全感,若若,我會等你答應,直到你點頭為止。相信我,我會成為一個好老公的。”
當晚譚若言要求給她單獨考慮的空間,拒絕了傅子默讓她一起回別墅,同樣公寓也把他拒之門外。
傅子默再不同意,但看到她這麽堅決,為了後半生的幸福,他故作大方的也只能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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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若言後來又去買了一張測孕紙,重新測試一下,結果還是顯示的兩條紅線。她算着時間懷孕應該在六周左右,如果想不要孩子她還有大概三周的時間考慮。
想到上次他們争執的時候傅子默發火時對自己說的話,譚若言五味陳雜,他真的愛自己嗎?我能夠把身心全部的交給他嗎,他給我和孩子一個幸福的家嗎?其實她要求的一個星期的考慮同樣包括了孩子的去留。
“譚若言嗎?你申請法律服務的義工已經獲批,這次有W市組織去D省陶鎮義務宣傳法律的活動,為
期一個月,如果你有時間……”
一個月的時間不長也不短,暫時先離開這裏,趁着出去,想一想自己到底是愛他還是喜歡,如果愛了,那麽自己就會全身心地投入進去,給自己和他一個獲得幸福的機會。
“我有時間。”
一個星期對傅子默來說是漫長而又充滿着期待的,他已經習慣了譚若言的存在,習慣了半夜擁着她香甜的身體入眠。等他終于熬到時間将至的時候,手機上發來了一則她的信息:再等我一個月,我暫時離開W市,或許我回來答應你的時候會帶給你一個驚喜。
你這個小騙子,你明明說好了一個星期的,怎麽能夠臨陣脫逃呢?傅子默看着信息咬牙切齒,撥過去她的手機已經被她關機。
這個女人不管會不會給他帶來驚喜,不過現在倒是真正的讓他受驚了。
手機聯系不上他就和陳美娟聯系,套了她半天的話,結果她根本就不知道,還讓他有空和譚若言一起回來吃飯,該死的,女人,自己應該上哪兒去找你?
讓葉特助去查也是沒有結果,最後傅子默就去事務所,從簡玉珩那兒知道她竟然申請了義工,至于去哪兒了他也不清楚,因為譚若言請假的時候沒有說。
等譚若言的手機能夠打通的時候,傅子默也已經查到了她義務服務的地址。當譚若言的聲音在手機裏清晰地傳來:“傅子默,我是不是太任性了”的時候,他立刻不生氣了。
“不,若若,就算你任性,我也會慣着你。”聽到手機裏她吸着鼻子的聲音,他心裏一揪,“若若,你怎麽了?”
“傅子默,我愛你!”
現在輪到傅子默在吸氣了,他不确定自己聽見的:“能在再一遍嗎?若若,我怕竄線。”
“傅子默,你這個混—蛋,我愛你!”
譚若言對着手機吼起來,她過來之後就知道了,原來愛一個人沒有想象中的困難,傅子默,我發現,我愛上了你。
傅子默瘋了,他來不及等待到她回來,突如其來的滅頂幸福讓他頭暈目眩,他放下手頭上的一切,坐上了去D省的飛機。若若,我愛你,我來了,如果我再看不到你,我會想你想到發瘋的。
D省到陶鎮只有班車,傅子默提着行李箱,走下車就迫不及待地撥給她手機,想聽她的聲音,想到不久就能看見朝思暮想的女人,他臉上都是笑意。
“若若,我來陶鎮了,我現在就去找你。”
“什麽?你到這兒來了?我在超市買東西呢,你就直接去法律咨詢中心等我吧,我一會就到。”譚若言心裏一驚,這個家夥竟然找到這裏來了,她手腳無措起來。
傅子默問了路邊的一個行人,得知這個小
鎮上只有一家超市,為了能夠早點看見她,他就向超市的方向走去。
突然,腳下一陣劇烈的晃動,傅子默差點打個踉跄,遲疑的功夫,更大的震動排山倒海的壓來,引得周圍的物體劇烈的晃動着,從路邊兩側的房屋內跑出無數的人都紛紛湧到相對寬闊的路上。
傅子默耳朵裏不住地傳來震耳欲聾的轟坍聲和路上奔跑着驚慌失措的人發出的驚呼。
“地震了!”
“陶鎮地震了!”
緊接是更為地動山搖的強烈震動,腳下的路面有些地方已經開裂,塌陷下去,轟天的巨響不絕于耳,他避讓着恐慌的人群,半彎□體,撥打譚若言的手機。
手機剛響了一聲他激動地剛喚出:“若若——”突然間就中斷了信號,傅子默一遍遍地再撥過去,卻怎麽也打不通,一股冷意從腳尖直竄上心頭,不詳的感覺壓得他沉甸甸地透不過氣來。
他直起身,強震已經過去,眼前到處是一片瓦礫,坍塌的房屋,奔跑無措在哭喊的人,短短的時間原先的小鎮似乎被一只無情的手撫平了一切。
天崩地裂之後,就是無聲無息屬于死亡的寂靜。
不!傅子默說什麽也不相信,幾分鐘前來還在聯系的人,十幾個小時前還說愛自己的人,會出什麽意外。
他不顧一切地往前飛奔,若若,無論發生什麽,你都一定要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