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傻/子昏昏沉沉的睡着,輕柔的鼻息暖暖的噴在他的脖頸間。
司湛瞧見床上趴着的雙福,神色一厲,雙福一個激靈,乖乖的直起身子,悄悄的瞅着他,尾巴都不敢搖了。
司湛嫌棄的看了眼小家夥髒兮兮的爪子,提着它的尾巴,将雙福扔在腳踏上:“跟你的主子一樣不講究。”
雙福直着身子趴在床沿:“吱吱吱吱。”
你才不講究,你/全/家都不講究。
司湛晴空般的眼眸裏寒光一閃,斜睨了它一眼:“呵。”
雙福渾身寒毛都驚得炸起來了,委屈的擦着前爪,偷偷摸/摸的拿着琉璃眸子瞅着他。
人家剛剛經歷了一場惡戰,泥地裏爬來爬去的,灰溜溜的很正常好麽
你抱着我主子的時候怎麽不嫌棄我主子,欺負它一個沒有靠山寵物……
司湛好整時暇的将莫輕雲額角的碎發勾在而後,瞧見她青白的臉色,劍眉狠狠的一皺。
這個傻/子,顯然是沒有明白他的用意。
從儲物戒中取出一顆廣陵丹,捏着她的下巴喂給她吞下去。
廣陵丹是補氣血的聖藥,先前莫輕雲與百裏連壁死戰,他隐在一旁觀戰,自然是看到莫輕雲用了青銀境的術符擊敗百裏連壁。
只是這孩子只知道術符的用法,卻顯然不知術符用後會引起強勁的反噬。等級越高的術符,反噬越大。
小姑娘是個膽大心粗的,黃銅境中品竟敢拿着青銀境中品的術符用,待到反噬之時,她這小身板怎麽可能承受得住。
因而贈給她一顆廣陵丹,助她渡過反噬最艱難的時期。只是沒想到莫輕雲竟然在此時又耗盡心力救治他。他只是靈力耗盡,休息一晚整頓一番即可,小姑娘竟然毫不猶豫的用那般強大的術法給他洗髓。
想到方才的洗髓,司湛不自覺的握緊她的纖腰。
淨心術失傳已久,與莫家的術法絕非出自同宗,那麽莫輕雲師從何人
将手指點在莫輕雲的眉心,司湛神識一動,靈力便順着指尖流入。
服用廣陵丹後,需用靈力相助,使丹藥盡快發揮作用。
司湛突兀的輕笑出聲,若是讓外人知曉他們二人這般不停的來回折騰,只怕是要笑話的。
門外的柳蓮聽見裏間傳來的響動,試探着敲了敲房門:“主子”
司湛将褪去莫輕雲的外袍,将人放在用被褥包裹住,這才出聲讓柳蓮進來。
柳蓮輕手輕腳的推門而入,一同進來的還有柳生和臨時抓來的大夫。
柳生看見眼前的情景,神色一愣,倏的低下頭眼神不敢随意亂瞟。
自家主子抱着衣/衫/不/整的莫姑娘,這算是怎麽個意思!
大夫戰戰兢兢的上前給莫輕雲把脈,沉吟許久,方躬身回答:“公子,這位姑娘自娘胎裏便帶了弱症,年紀輕輕卻不注意保養,底子都壞了。若非筋骨絕佳,怕是連靈術都無法修習。
此番遭受反噬,輕則功力盡喪,重則筋脈全斷啊!”
司湛聽罷,恨不得照着小姑娘的屁/股來兩下,青銀境的術符,是她一個黃銅境可以亂用的嗎
轉念又想起西洲大陸,繪符之術幾近絕跡,書籍記載極少,小姑娘怕是也不知曉其中的厲害,任意胡來。
司湛感受到小姑娘倏然急促的呼吸,擡手在她脖間撫了撫:“我方才用廣陵丹保住了她的氣血,一會兒你用金針/刺穴放出她體內的靈力,我會護住她的心脈。”
吸收了青銀境的靈力,莫輕雲身子受不住如此強大的靈力,須得把體內青銀境的靈力盡數排出才行。
只是此法風險甚高,需以金針/刺穴放血,稍有不慎便是前功盡棄。
将懷中的小姑娘放到床間裏側,柳生二人扶着他坐到輪椅上,從袖中取出一張黃色的術符。
術符上刻着晦澀難懂的紅色/圖案,正中心是一輪散光的紅日,周圍添雜着衆多星點。
無論是靈力還是用途,顯然都與先前的青銀境煉靈術符完全不同。
司湛眸光一閃,術符瞬間燃燒為灰燼,只餘一道金光存在指尖。
光芒随着司湛的手勢一轉,包裹住少女因為寒冷而蜷縮在一起的身體。
那光華明亮而耀眼,昏睡中的莫輕雲感覺到一股溫柔和暖的氣息緩緩包裹住她。
靈力進入她的身體,從頭到腳流動一番,寒冷無力的感覺逐漸減弱,取而代之的是輕松暢意之感。
“開始吧。”男子聲色冷冽,薄唇微啓,俊朗的輪廓此時平添兩分淩厲之意。
大夫自诩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游走與玄鳴城各大豪門之間,四大家族的當家主子,下面的小主子也是見過不少。
卻從未見過哪個如這位公子一般,清雅卓絕,淡然如松。即使坐在輪椅上,在人前也是有着幾分峭拔挺立之感,如今臉色微沉,即便是一言不發,大夫也感受到了深深的壓力,不敢怠慢。
從藥箱中取出金針,對着莫輕雲的眉心刺下。
昏睡着的莫輕雲,感到眉心一疼,手指微動便要把大夫拂開。
一旁的司湛忙上前握住她的手腕,制住她,溫言細語的安撫道:“輕雲不怕,這是來救治你的大夫。”
心裏頭卻想着,小孩子家家,防備心倒是重的很。只是刺了一針,便是在昏迷中,也要下意識的将人給打傷。
方才小姑娘手腕微揚,他可是看得一清二楚,掌風之中帶着靈力,絕非普通的攻擊可以比拟。
莫輕雲皺着眉頭掙紮了兩下無果,有些惱怒的在睡夢中嘟囔了兩聲,司湛眨了眨眼睛,自指尖處流出一道金光,沒入她的眉心。
這下便是真的躺在床上挺屍了,再大的動靜也不會有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