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節

第 10 章節

奔波,此時才勉強吃得一口熱食。

吃喝完畢,小叫花子掙紮去院子打水,想将兩人洗整一下。卻聽得一陣嘈雜的腳步聲,一群衙役橫沖了進來,老板娘走在最前方,顯然是帶路過來,一眼就瞅見了院中打水的小叫化,手一指道:“就是他。”衆衙役湧上來,二話沒說,手上鐵鏈一抖,已麻利的将小叫花子捆上,那打水的木桶也“咣啷”一聲打翻在地,水撒了一地。

小叫花被衆人推到在地,昨天才遍體鱗傷,今天又被這麽一捆,越發傷上加傷,痛得哭不出聲來。但他仍是擔心屋子裏的流雲,流雲的傷比他還重,如果被衆衙役捆了帶走,只怕要給活活痛死,于是大聲叫道:“你快走。”這尾聲拖得長長,後面一顫,聽上去倒也撕心裂肺。他只盼流雲聽到,騎了馬就快跑,省了這牢獄之災,至于後面,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衆衙役捆了小叫花子,在老板娘的帶領下進房間來尋流雲,卻見他環抱着劍,坐在太師椅上,閑睱以待。衙役倒有些意外,又見他滿身血污,一臉黑氣,似乎剛從千軍萬馬裏浴血奮戰出來,全身帶着騰騰煞氣,竟有些懼了,一時不敢上前動手。

流雲斜睨了一眼衆人道:“不勞你們動手,我跟你們衙門走一遭就是。”

衆衙役正在猶豫要不要跟他硬來,見他如此說,提着的膽才放下,能不激怒他最好,他們的目的只是将人帶到大堂,是捆是請倒沒多大區別。當下聽流雲的吩咐,也将小叫花放了,押着他們回衙門。

縣太爺正在書房裏翻着各檔文案,他才走馬上任,分到這地方來,就遇上一樁兇殺案,死的是城裏的段記胭脂店的當家,被人生生捂死在屋裏,連同正在研制的胭脂,随身的物品,都被人掠去。縣太爺極為頭痛,手下的衙役忙活兩天,都還沒判斷出是情殺還是謀財。

聽得衙役說已将嫌犯抓了回來,縣太爺急急換了官服,就去升堂審案。

見得堂下盤膝坐着兩人,滿身血污,看打扮,倒象是作奸犯科之人,只是非但沒有五花大綁捆着,而且不象一般犯人跪着喊冤,于是将驚堂木重重一拍,喝道:“堂下何人,見了本官為何不跪。”

小叫花被這一吓,小身板不由自主的抖得一抖。見流雲在旁,雖是心下安穩一些,但想着流雲傷得這麽重,剛才也沒跑掉,只怕會活活被打死在這大堂之上,眼淚不由唰唰的掉下來。在民間,衙門的聲譽一向不好,有吃人的衙門一說,小叫花以前四處閑逛要飯,也看過衙役捉人打人,不死也要脫層皮,估計流雲是挨不過了。

流雲擡了頭,看了小叫花一眼,見他不出聲只一個勁的掉淚,心裏微微嘆氣,小孩子還是害怕,卻不知小叫花是擔心他。于是低聲安慰道:“不怕,有我。”語音雖低,卻也堅定。

小叫花點了點,道:“嗯,我不怕。”嘴上說着,小身板往流雲身前挪了挪,似有要維護流雲的意思,流雲見他此舉,也明白了他的意思,眼神柔了。

縣太爺見兩人低聲對答,卻沒理他,于是将驚堂木又一拍,道:“堂上不得喧嘩。”

流雲擡了頭,一雙眼只向那縣太爺瞧去,淡淡道:“大人有話請問便是,何必要吓唬幾歲的孩童。”

縣太爺見他開口說話,氣定神閑,雖一身血污,但那神态,不似一般人。心下存了疑惑,于是語氣軟了,問道:“你叫什麽名。”

流雲道;“坐不改姓,行不改名,在下流雲。”他自認流雲這名,不管在江湖還是在官場,應該都有點分量。

縣太爺聽他如此一說,又仔細瞧了瞧他那滿是血跡的臉,跟心裏的一個人影倒有些重合。他不由顫聲道:“你近前來,讓我仔細瞧瞧。”話一出口,又感覺有些唐突,提了袍裾下擺,蹬蹬蹬跑下堂來,站在流雲面前上下左右仔細端詳。

流雲縱是淡定,也知流雲這名有些分量,但被他這麽直勾勾的看來看去,也有些不自由,輕咳一聲道:“我的臉上,可寫出罪犯二字?”

10 恩公 [本章字數:3059 最新更新時間:2013-07-24 16:45:42.0]

流雲縱是淡定,也知流雲這名有些分量,但被他這麽直勾勾的看來看去,也有些不自由,輕咳一聲道:“我的臉上,可寫出罪犯二字?”

縣太爺回過神來,臉帶喜色,卻又不得不小心求證道:“你,你可真是流雲流大俠?”流雲的臉,雖是糊滿了血水,但那臉頰,那神情,卻也是瞧得分明的。

縣太爺聽他承認是流雲,忙正了正衣冠,對着流雲叩首下去:“恩公在上,受下官一拜。”他這舉動,別說流雲,就連一邊站着的衙役,也是摸不着頭腦。

他見流雲沒有反應,以為流雲心裏見怪,忙對衙役些道:“快,快請我的大恩公去後堂,今日退堂,沒事不得打擾我。”

流雲本就是強打精神,結果這縣太爺當着全衙的人,一口一個大恩公,強撐的一點意志力也終是散去,萎縮在地。

縣太爺慌了手腳,一個勁的叫道;“恩公不要吓我,恩公不要吓我。”

一旁的一個衙役嘴快,提醒道:“大人,他是失血過多,要請大夫來看看。”

縣太爺将怒氣轉移到衙役身上:“你們居然敢打得他失血過多,是不是不想在這兒做事了。”

衙役小心道:“大人,小的們并沒有動手,是客客氣氣請來的。”他說的也是實話,當時确實沒有動手,不過并沒想客客氣氣請流雲,只是當時被流雲的氣勢所迫,沒敢動手。

衆人将兩人擡進後堂,另有機靈的,已跑出去,請大夫去了。

丫環婆子些将兩人洗整幹淨,換上幹淨中衣,這時大夫也請到,瞧了兩人的病,小叫花子的病,不過是些皮外傷,再是青一塊紫一塊,卻沒有傷筋動骨,倒也好治。只是流雲的病,大夫卻是束手無策,流雲渾身的傷口,人人自是看着眼裏,大小不下二十處,傷口深處,隐隐能瞧見裏面的白骨,淺處也是皮開肉綻。雖是早上才敷過金創藥,也不過是止了血鎮了痛。大夫搭脈了半天,道:“大人,恕小的直言,這位公子的病,實在嚴重。這些外傷,到是區區小事,而內傷,在下卻拿捏不準。”

縣太爺自是心驚,這滿身的傷口,都還算小事,那內傷不知多嚴重。

随從的童子調好了藥膏,大夫給流雲敷上,又開了些內調的方子,道:“這方子,只是給這位小兄弟養身的,而這位公子,小的卻不敢亂開藥,只将他外傷先養好,再尋訪名醫,或能有救。”

縣太爺怒道:“你不敢開藥,還當狗屁個大夫。”人一急,粗口也跟着爆了出來。

流雲聞言,替大夫分辨道:“你就不要責怪他,這病,天下也難有幾人會醫。”他也不明白自己中毒,怎麽搞成現在這個地步,毒也藏在體內,真氣也全給亂了,就這麽不死不活的拖着。

縣太爺聽得流雲如此說,也不便再發作,吩咐下人付了診金,送大夫出去。

小叫花拿了藥膏,自己去背角處偷偷擦了,回到屋裏,聽得流雲說他的病天下難有幾人會醫,倒有些難過。他只知道流雲的病很重,卻不知這病全是他當初不懂藥理,亂給流雲服藥所致。

兩人雖說沒搞明白縣太爺究竟是誰,擔看縣太爺并無惡意,自是将心寬了,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覺。

流雲這一覺醒來,已是深夜,人自是有了些精神。

一旁侍候的小丫環見他醒了,忙去暖爐裏端銀耳紅棗羹,看樣子,已是備下了許久,只等他醒來服用。

旁邊一個小厮一把将碗端過來,道:“給我給我,我來喂他。”流雲擡眼一瞧,卻是小叫花,原來他一身衣服破破爛爛,早被人換下一把火燒了,一時之下找不到适合他穿的衣服,只好拿套小厮的衣服給他将就着穿。

小丫環不情不願的,将碗遞給了小叫花,叮囑道:“你可小心,別燙着他了。”小叫花道:“放心吧,我都照顧他這麽久了,一直是我喂他吃。”那口氣,仿佛打小就跟在流雲身邊。

流雲一邊吃着他喂來的銀耳紅棗羹,一邊低聲道:“你也有傷,這些事她們做就是了。”

小叫花低着頭,将嘴湊到他耳邊,低語道:“我怕他們給你下毒,防着點好。”

流雲看他眼皮腫得老高,額上一個腫胞,下巴上還一大塊擦痕,明明一副可憐兮兮的小模樣,卻裝作一副小心謹慎的樣子,向他眨眼暗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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