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 節

第 9 章節

,雖然聲勢不大,但在這寂靜的夜裏,倒也突兀,本能的扭頭回望。

流雲此時已攢積起力氣,一劍堪堪的刺來。本來應準确的刺在喉間,一劍封喉,卻誰料此時生出這個意外,那人扭頭回望,流雲的劍失了準頭,急切之間,流雲拼得全身劇痛,傾身向前,手上的劍已變前刺為橫拉,将那人的喉管割了長長的一道。雖也要了此人性命,但那人喉間噴射出的大股鮮血,噴得他滿頭滿臉都是。

小叫花子見那人倒地,心裏記挂着流雲安危,不管不顧的,拖着瘸腿爬到流雲身邊,伸手向流雲身上摸去,落手之處,卻是溫熱而粘稠的血液。再摸流雲臉上,也是摸得一手的鮮血,

小叫花心下惶惶,只道流雲已經遇害,不由放聲大哭起來。他自打有記憶以來,流雲是第一個讓他感覺親近的人,見他有難,自是盡自己所能照顧流雲。誰料此時眼睜睜的看着他遇害,就如失去了親人般痛徹心扉,哭得死去活來。

流雲連殺兩人,耗盡全身力氣,又被那人的血一噴,生生的窒息過去。小叫花此時摟着他哭,将他搖醒了過來。他見小叫花樓着他的脖子,哭得傷心欲絕,心中已明白怎麽回事。初時他與小叫花子不過萍水相逢,他從家丁手下救了他出來,不過舉手之勞,而小叫花在風雪地裏救他一命,也可說是意外之舉。後來他拼着最後一點神智,将小叫花子從金無籌的馬蹄下救了出來,自是有回報小叫花子救命之意,而小叫花子也非忘恩負義之人,帶他遠離險地,一路悉心照料,也算是患難之交了。聽得小叫花的哭聲,猶如失去親人般傷心欲絕,心裏也極感動,嘶聲道:“我還沒死。”

小叫花正哭得傷心,也沒反應過來,摟着流雲的脖子不放手,只将小腦袋擱在流雲臉上,哭泣着接口道:“都全身是血了,還說沒死。”

流雲被他這麽摟着,全身傷口都痛,抽了一口冷氣悶吭:“你再不放手,不死也給你壓死了。”

小叫花終是醒悟過來了,這是流雲在說話,心中大喜,讪讪的放開流雲。又感覺自己摟着他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倒有些不好意思,別過臉去。

流雲平了一口氣,才道:“你這麽緊張做什麽。”

小叫花心裏也知道自己剛才确實是太緊張了,竟沒察看他的氣息,就主觀斷定他死了。這兩日也見得他太多的暈死過去,但也挺過來了。只是這半夜裏突然見有人站在面前,又看他滿身是血,情急之下,也失了分寸。

流雲見他不吭聲,以為是話語重了,畢竟人家也是好心好意,擔心自己的安危。于是道:“你還能動不,搜搜兩人身上有什麽。”

小叫花這才看見這兒有兩死人,心裏終有些害怕,遲疑了一下,沒肯動手。

流雲只道他傷痛不便,就自己伸手去摸索。好在那人只是倒在他身邊,沒有距離,窸窸窣窣中,也摸了些東西出來。只是這一動,不小心又牽扯到了傷口,悶吭一聲,身子卻是抖了抖。

小叫花見得他發抖,也知他在強忍痛楚,關切道:“你動不了,就不要動,還是我來。”

流雲咬着牙,道:“沒事。”嘴上雖強硬,但傷口一拉扯,體內真氣又是一陣亂竄,“撲”的一聲,一口鮮血嗆了出來。

小叫花道:“叫你不要動,偏不聽,看,這下自讨苦吃了吧。”語氣雖是埋怨,卻也掩不住關懷之情。

流雲也不敢再開口,看着她扭着頭,戰戰兢兢的從那兩人身上摸出些東西出來。

小叫花子暗中摸得這些東西,卻也瞧不分明,只将東西一一遞到流雲手上。流雲憑着手感和經驗,判斷出有一把匕首,這匕首,真是他的“泣天匕”,還好這兩人只是當了玉佩,這匕首卻還随身帶着。

09 胭脂盒 [本章字數:3004 最新更新時間:2013-07-23 19:01:11.0]

小叫花子暗中摸得這些東西,卻也瞧不分明,只将東西一一遞到流雲手上。流雲憑着手感和經驗,判斷出有一把匕首,這匕首,真是他的“泣天匕”,還好這兩人只是當了玉佩,這匕首卻還随身帶着。

流雲将匕首遞于小叫花,道:“揣着。”

小叫花怕他多說話費神,接過匕首依言貼身放了。

流雲将其它東西手裏捏了來,一些散碎銀子,一根女子用的手帕,一盒胭脂,另有些東西也判斷不出來。他奇怪兩個男子,随身帶些女人用的東西做啥,想來是想送個哪個相好的姑娘,也沒在意。将東西往旁邊一放,對小叫花子道:“有銀子。”

小叫花聽得如此說,心裏大是高興,這意味着不光有吃的,也有錢給流雲請大夫了,于是歡歡喜喜的睡下,只待天明了就帶流雲去城裏請大夫。

晨曦微露,流雲睜開眼,這一晚他自是沒睡,閉着眼養神。瞧了瞧身邊那些東西,除了已知那些,還有一個火摺,一瓶金創藥。一張當鋪的當票。

這些無賴混混,終日裏惹事生非,倒也知道帶些藥随時好用,卻不想解了流雲此時的難題。

他将小叫花叫醒,要小叫花子脫了衣服,好給他擦金創藥,小叫花子卻死活不肯,道:“這些小傷,不礙事,過兩天就自然好了,這些藥還是你用吧。”

流雲道:“你全身青紫,還是擦擦。”

小叫花見他執意要給自己擦,堅決不肯,他知道只有這麽一小瓶,自己用了,流雲就沒有了。

流雲溫言細語的誘惑他道:“你用了好,可以照顧我。”其實他也知道這麽一小瓶,根本不夠兩人用,小叫花子一路照顧他,結果卻傷痕累累,自是想着先給小叫花子,讓他少受些痛楚。卻不料小叫花子不肯接受。他微微眯了眯眼,淡淡道:“難不成你嫌我此時是個廢物,不想照顧我了。”

小叫花聽他這麽說,不由急了道:“我沒這個意思,這藥還是你先用。你擦了藥,至少傷口好得快些,就有能力保護自己,如果我用了,碰上壞人,比如剛才這兩個,還是一樣會被人欺負。”

流雲知他說的也是道理,自己的傷口早一日好,就少一日免受人傷害。于是讓小叫花解了他的上衣,将藥仔仔細細的敷在傷口上。心裏卻是一個勁的暗叫慚愧,終是有些不顧患難之情的感覺。

小叫花子解開他的衣襟,雖然昨日擦拭傷口已見過他的身子,但面對他精壯的身子還是有些不安,顫抖着手半天才将金創藥敷好。

流雲只道他怕弄痛自己,不作他想。

小叫花敷完藥,又将一旁的手帕撕成條狀,給流雲捆紮傷口,見到一旁的白玉胭脂盒,倒有些好奇,問道:“這是什麽?”

流雲正在端詳手上的那張當票,随口答道:“胭脂盒。”

小叫花子見那白玉胭脂盒小巧圓潤,極為精致,微微揪開,裏面膏體細膩鮮豔,帶着一股淡淡的花香,想必是些富貴人家才用得起的東西,自是喜歡,道:“送我行不?”

流雲見他喜歡,也不在意,只道小孩子心性,喜歡這些漂亮的小盒子:“怎麽不行,你喜歡啥,盡管拿去。”

小叫花聽得此話,歡歡喜喜将胭脂盒懷裏揣了,又給流雲包紮妥當,将昨天剩餘的粥又來喂流雲。

流雲情知自己不吃,小叫花也不會吃,只得和小叫花一起,将那些粥全吃光。

那金創藥雖算不上靈丹妙藥,但止血鎮痛的效果倒是不錯。流雲只覺傷口清涼,不如往常那般火辣火辣的痛了,知藥已生效,再躺得半刻,掙紮起來,和小叫花子兩人騎着馬,搖搖晃晃的進得城,找了間偏僻的客棧住了進去。

開客棧的就是一對中年夫婦,見這兩人,一人蓬頭垢面,邋遢叫花子樣,另一人臉罩黑氣,滿身血污,一副亡命之徒樣,怕惹禍上身,自是不肯接待他們,推說客滿,沒有住房。

小叫花從腫脹着的眼角眯縫着眼瞧出去,以為夫妻倆見自己是叫花子,怕沒銀子付帳,從懷裏掏出一小錠銀子,道:“我們有銀子。不會白吃白喝你的。”他身上傷處也多,手腳不如以往利索,掏銀子時,那懷裏的胭脂盒也跟着掉在地上,滾到老板娘的腳上。

小叫花子正待彎腰去撿,老板娘已搶先一步将胭脂盒撿在手上,那小巧圓潤的胭脂盒蓋上,,印着一個小小的段字。

老板娘見着段字,臉色微微有些變了,卻沒說什麽,将胭脂盒還給了小叫花子,老板小心将他們迎進門,開了間屋子給他們住下,又送來茶水點心。兩人連日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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