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了踢倒在地上的馬,狗牙子也很是不解。
“就說他娘的這些江湖上的玩意不靠譜,可這也忒不靠譜了啊。”
十幾輛馬車全都留在了原地,可是馬匹也就留下了這麽一輛匹,怎麽看怎麽不協調。
這群人說是押镖的,怎麽棄镖逃跑跑的這麽理所應當,剛才打起來的時候,那些人根本就沒怎麽抵抗,就屁滾尿流的跑了。
不過這種種的不正常并沒有引起盤龍寨的人的重視,要知道,他們的目标本來就是這些裝滿東西的馬車,至于那些镖局的人,跑了就跑了吧,可惜的是沒有多撈到幾匹馬。
檢查了一下自己人的傷亡情況,秦老六老老實實的上報給将老三:“三爺,這一次那镖局的人實在是慫,兄弟們基本上沒怎麽受傷,有幾個傷了胳膊的,也是皮外傷,沒多大問題。”
這樣的結果無外乎是所有人都盼望的,周圍頓時陷入一陣歡騰的氛圍當中。
姜老三對着大家揮了揮手:“兄弟們辛苦啦,接下來把馬車裏的貨全都拉出來,老六一一核對好之後,所有人平分!”
“三爺!三爺!”
寨子裏的人興奮的揮着手中的武器,一聲聲高呼三爺,這一次大家總算是不用再緊巴巴的過日子。
好久沒有看到過這樣的畫面,姜老三隐隐有些感慨。
錢財對他來說本就是身外之物,他無兒無女無父無母,要這些錢財有什麽用。
當初他願意将這些錢分給弟兄們,現在他還是願意這麽做。
寨子的倉庫已經攢了三年,想來應該能夠應付突如其來的不穩定,以後劫到的財物還是都給兄弟們分了吧。
這一刻,姜老三如是的想到。
秦老六麻利的帶着幾個人,從馬車裏将那沉甸甸的箱子搬出來,一邊搬一邊忍不住在心裏嘀咕。
看這箱子的分量,怎麽說都得有個幾萬兩,另外還得有些雜七雜八的收藏物,這麽算下來,今天下午的收入的确足夠他們揮霍好一陣子。
将所有的箱子都下下馬車,整齊的排列在一起,秦老六走到姜老三跟前兒:“三爺,這就是全部的戰利品,下令開箱吧!”
所有人的臉上都帶着燦爛的笑意,仿佛已經看到了黃橙橙的金子。
別的不說,單是這馬車裏東西的主人是原三省巡撫,就足以讓人想象富可敵國的財富。
姜老三心裏也是高興,今天下午這一場,沒有人員傷亡不說,最後竟然還有如此豐厚的戰利品,這樣的買賣實在是讓人太過開心。
萬衆矚目的時刻,姜老三走到第一排箱子跟前兒,他先是清了清嗓子,接着大聲喊道。
“兄弟們,這是咱們一起得到的財富,不管裏面有多少銀兩,根據之前的規矩,全部平分!”
這一聲喊完之後,他率先拿到砍掉一只箱子的鎖頭,接着伸手掀開了箱子的蓋子。
本來熙熙攘攘的話語聲頃刻間變的鴉雀無聲,所有人都眼睜睜的看着那只箱子。
要知道,在寨子裏有個規矩,類似于頭彩一般,劫到的財務在輕點的時候,往往都願意第一個被輕點的物品價值連城,這樣就預示着今天的收貨不會小。
其實這看起來有些無稽之談,但其實道理是一樣的,只要第一只箱子裏開出來的是價值連城的寶貝,剩下的箱子即使什麽都沒有,那當天的收獲也不會少,畢竟已經出來了寶貝。
因此姜老三今天開的這只箱子很受兄弟們的關注,之前秦老六還特意讓人挑了個最重的擺在第一排正中央,期待着今天有一個好彩頭。
箱子打開的那一瞬間,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氣氛分外的凝重,姜老三深吸一口氣猛地掀了起來。
沒有聽到那種驚詫的抽氣聲,氣氛反而更加沉重起來,姜老三眯眼一看,只見在這蓋子之下還有一層厚厚的紙蓋着,現在依舊是什麽都看不見。
圍在旁邊的讓人這才深吸一口氣,狗牙子還罵起了髒話:“這他娘的狗官還真是講究,用這勞什子硬紙蓋個什麽玩意……”
姜老三看到眼前這幅景象,爽朗的笑了笑:“哈哈哈,看來今天的收獲必然不小,被這般小心放置的物件,可是大大的值錢吶!”
說着他伸手直接掀起了那層紙,沒有給人留下準備的時間。
在那層紙被掀起來的一瞬間,所有人都瞪大了雙眼,準備迎接驚喜。
黃澄澄的顏色,使衆人的眼睛都有些閃,可再仔細一眼,同樣是黃色可根本不是金子!
所有人都有些不敢相信的揉了揉雙眼,說好的金子呢?
怎麽會變成這樣……
一整箱子的黃沙麽?
有些不信邪的直接将手伸進那堆沙子裏,秦老六意圖從那沙子地下翻出幾塊黃金來。
可無論怎麽翻,他都沒有找到心中幻想的金子。
不死心的将那箱子整個倒立,倒出了所有的沙子,可還是沒有黃金的影子。
這事情就有些蹊跷了,秦老六不敢相信的看着姜老三:“三爺,這……”
姜老三的臉色頓時黑了一半兒,不過他還是冷靜的說:“把所有箱子都打開,我就不信每一箱都是沙子!”
明明已經打聽出來,這趟镖是前任三省巡撫的髒銀,怎麽會變成一堆莫名其妙的沙子呢?
迅速的打開所有的箱子,幾乎每一箱都是黃澄澄的沙子,而且還被包的無比精細,仿佛箱子裏面是什麽不得了的寶貝一般。
折騰了大概半刻鐘,秦老六鐵青着一張臉彙報到:“老大,這些箱子裏只有半箱銀子,剩下的都是黃沙,在沒有半點兒值錢的玩意!”
說完這話,秦老六悶聲蹲在地上,抱着頭很是郁悶。
姜老三心裏也是窩了一股火,十二馬車金子變成了沙子,這個落差的确是有些讓人無法接受。
所有人都意興闌珊的或蹲或站在原地,不死心的盯着那堆沙子,仿佛要将它們瞪成金子一般。
剛才有多麽興奮,此時就有多麽失望。
太過的鮮明的對比讓任何人都提不起興致,一直到等了許久都不見人通知的楚非離和姚清章趕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