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新來的前臺小妹,看着有些落魄一男一女,道:
“嗳,将他們趕出去沒問題嗎?”
另一人道:“有什麽問題?”
“他們不是說,他們是總裁的岳父岳母嗎?難道是騙子?”
那新來的前臺小妹頓了下,點點頭,接着道:
“我就說嘛,總裁的岳父岳母怎麽可能是那副落魄樣!”
老員工搖搖頭,小聲道:“他們确實是總裁的岳父岳母,可惜,他們将總裁的新婚妻子逼死了!”
“啊,還有這樣的事。”
……
—
沈秋下班,回到之前被燒成廢墟的別院。
當然,已經重建了。
他打開門,在玄關處,道:“我回來了!”
在步入客廳的時候,揚了揚手中的紙袋。
“今天給你帶了張記的糖炒栗子哦。”
他坐下後,開始剝栗子,将剝好的放入盤子裏。
“吃這幾個就好,我去做飯了。”
起身。
似乎有人說了什麽。
他轉頭,臉上還挂着寵溺的笑容,道:
“是,糖醋排骨多放糖嘛,我記着呢!”
很快,廚房裏的沈秋道:
“老婆,快來端飯啊。”
他叫了一聲,動作并沒有停頓,端起兩碗米飯回到餐廳。
他威脅道:“飯要吃完哦!不然下次不給你帶零嘴了。”
他夾了一塊排骨放在旁邊位置的碗中,道:
“吶,多放糖的糖醋排骨。”
随後,自己夾起一塊,剛咬了一口,便眯着眼,搖頭道:
“這也太甜了。”
他嫌棄的将那塊排骨扔在碟子裏。
随後,又夾起一塊,吃下。
在他擡頭的時候,另一個碗裏的那塊排骨,只剩下骨頭了!
“你怎麽就喜歡這個呢!”
漸漸的,兩只碗裏的飯變少。
好像有人對沈秋說了什麽。
他擡頭,皺着眉,道:“說好了要吃完的。”
那人似乎說了什麽。
沈秋無奈道:“是是是,是我不該買栗子。”
那常人看不到的人似乎要離開,沈秋像是拉住了什麽!
“唉,我沒說完呢。”
“不吃完沒有零食吃哦。”
……
飯碗終于空了。
沈秋擡頭道:“喂,今天輪到你洗碗了,你怎麽又跑了!”
什麽也看不到,但好像真的有人回了他一般。
沈秋撸起袖子,嘴角噙着笑,嘴裏卻道:“上回你就說喝杯水回來洗。”
“哼哼,結果一杯水喝了半小時,也沒見你回來洗啊!”
将一切收拾妥當後,沈秋來到放映室。
嫌棄道:“啧啧,怎麽又看這種劇,難看死了!”
似乎真能聽到女子抱怨,沈秋道:
“嗳,沒有沒有,其實我也挺喜歡看的!”
空蕩蕩的別墅,空蕩蕩的放映室。
從始至終。
也只有,他一個而已!
夜已深。
沈秋側頭,無奈的搖頭,小聲道:“瞌睡了也不知道回房去睡。”
他起身彎下腰,動作輕柔。
随後雙手虛托。
回到房間,他關上燈,一片漆黑中,他側卧在床上。
抱着被子,将頭埋進被子裏。
“煙煙,煙煙!”
“你什麽時候,才肯入我的夢?”
成瘋成癡!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沐氏早就不存在了,了無痕跡,無人記得!
但沐煙,也從未出現在他的夢裏。
心痛嗎?
自然是痛的!
也許死亡,才能緩解他的痛。
可沈秋并沒有尋死。
他的煙煙痛了兩輩子。
他這點兒痛,又算什麽呢?
他的煙煙還沒有原諒他呢。
不然,怎麽連入夢都不肯呢?
……
幾十年如一日的祈禱,祈禱那個她,能出現在他的夢裏,笑着對他說“我原諒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