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蘇淮北登基
新帝未登基,便發了一道罪己诏 :太後康拉氏心思歹毒,謀害先帝蘇庭以至突然暴斃。朕聞陳年舊事實在蹊跷,遂而聯合丞相徹查當年之事。
且蘇帝淮景一直幫太後隐瞞此事,亦妄想一杯毒酒了卻朕同丞相性命。朕手中有先帝诏書,當年顧忌兄弟之情遠走北疆,如今憂心天下才回帝都,誰料政事已然一塌糊塗。
先帝遺诏屬意朕承襲大位,如今也算順應天命。從今日起大赦天下,免賦稅七年,唯願風調雨順,天下安康。大皇子心思缜密,性格溫順,特賜立為太子。
這種言辭懇切的話從蘇淮北口中自然是聽不到的,這都是得益于蘇淮北從北疆帶回的那位人才,南冰。蘇淮北還未登基,就拜了人家為左相。夏目自然是落得輕松,反正他馬上就打算辭官回江南了。
三日後,新帝登基,群臣跪拜,百姓信服。厚重的號角聲響起,蘇淮北頂着頭冠一步一步踏在臺階上,從地底走向雲端。南冰落後他十餘個臺階,亦是忠心耿耿的跟随。
陸品歌、夏目、東瑜、鳳竹清、鳳竹遙都混進宮來,站在帝殿門口迎接蘇淮北,不知為何陸品歌看着他同南冰的相處眼睛竟生起幾分酸澀。
繁冗的儀式折騰了一天,直到夜幕降臨,幾個人才湊在禦花園的桌子上,借着一圈的燈光,喝的不知所以。夏目臨走前還定定的望着蘇淮北,東瑜勸了他好久,他才肯跟着東瑜離去。
鳳竹遙将鳳竹清架走,看了一眼尚清醒的蘇淮北跟快醉死過去的陸品歌,嘆了口氣就轉身離開了。
蘇淮北戳了戳陸品歌的臉頰,笑的如同讨到糖吃的孩子,“只有喝醉了你才這麽老實,願意同我掏心掏肺的說話。你告訴我,蘇淮北在你心裏真的沒有一丁點兒位置嗎?”
陸品歌不耐煩的打開他的手,“蘇淮北讓紀拓離開了,我心裏很難受。可是看到那個混蛋跟別人站在一起,我也難受。你說,我跟他什麽關系?我憑什麽難受,不該難受的!”
蘇淮北聽的喜笑顏開,讨好的給他倒滿了杯子,“那你告訴我,是紀拓離開難受,還是蘇淮北不理你難受?”
陸品歌揉了揉自己的心,迷茫的看着他,誠實的搖搖頭,又仰頭灌了一杯,“都挺難受的,我分不出來。”
南冰頭疼的看着蘇淮北在那裏犯傻,出聲提醒,“夜深了,您該回去歇着了。明日有早朝。”
蘇淮北倒是沒想到這一茬,狠狠的啐了一口,“你沒事別老跟着我,那皇子都七八歲了,也該學着治理國家了。”
南冰厚着臉皮應下,看着蘇淮北把陸品歌打橫抱起來朝卧房走去,沒辦法,又厚着臉皮跟上去勸他一句禮義廉恥,
第二日,又一旨诏書貼滿大街小巷 :朕之右相,不愛江山,特允辭官。鳳竹清有意教學,朕允其在帝都建設私學,尋常百姓之子亦可入學為生。世子功名在身,朕不忍其與家人分離,特賜任命江南巡撫,一年一述職,欽此。
夏目備了聘禮帶着陸品歌踏進鳳府大門,鳳竹清親自出來迎接引着他進了大廳拜見家人。鳳林恺看他是愈發滿意,“如今塵埃落定,一切順理成章。日子已經定下,你大可免去這一步。”
“尋常女子成婚都該如此,更何況是東瑜,萬萬不能委屈。”夏目徑直跪下,“夏目拜見王爺,夫人,鳳将軍,鳳太傅。”
秦冰親自起身扶他起來,“你是東瑜的意中人,我們是不會為難你的。只求你日後對東瑜百般呵護,她前半生過的不順遂,望你能給她個圓滿。”
“這是自然。”人逢喜事精神爽,夏目臉上也難得帶了這麽久的笑意。陸品歌蔫耷耷的跟在夏目身後,提不起興趣。
直到又寒暄了半晌,這一群娘家人才松了口允許夏目去見東瑜。誰知道東瑜竟不在這裏,而是在華容苑。陸品歌本想着就此回去世子府,誰知道二哥揪着自己耳朵也把自己揪來了。
東瑜在廊下撫琴,見他們來了歡喜的起身讓他們進屋坐在桌子旁,又着人擡了一盆炭火進來,“前些日子饞烤羊腿,便巴巴跑到廚房裏看師傅做。忽然就有了別的心思,我讓他們将生肉切成片,如同糖葫蘆一般串在棍子上,蘸上佐料自己拿來烤,覺得味道還不錯,你們也來嘗嘗。”
夏目跟陸品歌去過南蠻,也看過他們将羊腿用鐵鏈捆在棍子上用火烤,這東瑜的想法倒也奇特,方便了不少,“也難得你能想出來這種,不虧吃了那麽多美食。到時候開個飯館,定能引來不少客人。”
三人正吃的痛快,卻傳來篤篤篤的敲門聲。東瑜沖着他們神秘一笑,“我請的客人到了。”
莫琴打開門迎了蘇淮北跟南冰進來,陸品歌心裏卻是狠狠一顫,這兩個人這麽久快就搞到一起了?之前說的話都是騙人的吧。
“打進了院門就聞到香味兒,郡主的手藝真是不錯。”南冰把手裏拎着的酒遞給莫琴,“這是我從北疆帶來的,是咱們皇帝親手釀的,還取了個文绉绉的名字,相思意。”
“快些坐下,陸品歌,你往那邊挪挪,別總顧着自己吃。”東瑜熱情的請蘇淮北坐下,蘇淮北也不客氣的坐在了陸品歌身邊,還接了一個夏目涼涼的眼神。蘇淮北毫不示弱的瞪了回去,爺就是騙你了,怎麽着吧!爺來見自己的小情人,你給爺拐跑了怎麽辦。
夏目不懷好意的笑了笑,“左相來了可要多吃一點,不然怎麽替咱們皇帝日以繼夜發做事?聽聞這幾日左相宿在宮裏,住的可還習慣?若是不習慣,就收拾收拾老三的舊地方,反正過不了幾日他就回江南去了。”
蘇淮北根本不敢去看陸品歌的臉色,只是賠着笑,“世子的地方我早就收拾好啦,怎麽能給旁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