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6 章 塵埃落定

第二百二十六章 塵埃落定

陸品歌回來的時候已經是次日,塵埃落定之時唯有蘇淮北昏迷不醒。夏目不眠不休守了一夜,這嘴唇上的青紫終于是慢慢退了下去。

夏目不知該如何說他,吃了半顆解藥,喝了兩三杯酒,鳳竹遙也費了不少心力才能清盡餘毒,蘇淮北喪心病狂,兌了将近半瓶的藥粉。

陸品歌見狀也不好意思拽着夏目問東問西,只是搬了個椅子安安靜靜坐在那裏發呆看着沉睡的蘇淮北,心裏也回想了不少二人相處的點點滴滴,除卻自己總是被壓的那個,別的還是很和諧的。

不過自己已經有了紀拓,是萬萬不能變心移情的。陸品歌驀地站起身,嘆了口氣,轉身出去端了個水盆進來,看着夏目一臉疑惑才出聲解釋,“這家夥脾氣不好的很,睡着了也得清清爽爽的。二哥,你也回去休息一會兒,這邊兒我守着就夠了。”

夏目恍然大悟蘇淮北的用意,他這般贏得佳人心卻是苦了他跟鳳竹遙費心費力。不由得冷起一張臉,“後邊的事情你來跟他說,別叫他來打擾我了。”

陸品歌不曉得夏目緣何變了臉,喏喏的應了一聲就差人送他出生。然後拿着浸濕的毛巾坐到床榻上,仔仔細細的擦幹淨蘇淮北的臉。

要說這人也是生的俊俏,蘇淮景跟他一比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跟二哥比,雖說是差了一丁點,跟自己比,那自然是差上更多,可總體上來說,卻是看着順眼的。

蘇淮北打他進來的時候就恢複了意識,直到他勸夏目離開的時候才真正恢複了意識。到底他是關心自己的,只是一顆心還未真正交給自己罷了。

一想到這裏,他氣兒就不太順,忍不住咳嗽了兩三聲,得,裝不下去了,只能慢悠悠的睜開了眼睛,“你從慕姨那裏回來了?”

陸品歌忍住翻白眼的沖動,耐着性子回答了他一聲,“恩。你怎麽把自己弄成這個樣子?”

蘇淮北掙紮着坐起來,朝着自己身後又塞了一個軟枕,“夏目無礙不就得了,你何必關心我?”

“你怎的這般同我說話?我與你也算同生共死,關心一下也不為過吧。”陸品歌忿忿的扔掉了手中的毛巾,被他氣的差點跳腳。

蘇淮北卻是苦笑出聲,将頭向後仰去,“我對你心思不純,你心裏不是不知道。這般苦苦吊着我,難道你對我也有幾分情意嗎?”

“怎麽可能?”陸品歌快速出言否認,他站在床榻旁邊居高臨下能看到蘇淮北臉上閃過一絲痛苦,卻很快收斂起來,“你,你可是要承襲大位的人,別同我開這種玩笑。”

蘇淮北還想接着笑,卻是狠狠的咳嗽兩聲,險些咳嗽出眼淚來,“君子一言,驷馬難追。陸品歌,你還要逃避到什麽時候?”

陸品歌往後退幾步搖搖頭,“你身子還很虛弱,別再說這些了。對了,紀拓呢?你不是說讓我見他嗎?”

蘇淮北随手抓起床榻旁的多寶閣砸過去,摔的四分五裂,“是我無能,留不住他。或者說,我也不願意留下他。他走的心甘情願,不拖泥帶水。你若是不信,就去問問夏目吧。”

陸品歌不知該如何應對這種情況,慢慢向後退着步子,直到碰到了門,遂而奪門而出,一路上,心思五味雜陳。

蘇淮北亦是,他這般折騰自己又能為了什麽?只是呵出一條命去任他踐踏,結果還真的是傷的體無完膚。陸品歌啊,陸品歌,你對他情根深種,我對你,也是變不了的。

夏目來不及打道回府,徑直駕馬出城,應當半個時辰的路程,他整整縮短了一半。一路上凜冽的風吹過,可他心裏是熱的不能再熱的,東瑜,我這就來了,來接你回家。

慕輕語看着夏目匆匆忙忙的進來,心裏的大石頭也算落了地,“總算是回來了,東瑜等了你整整一夜,剛剛得了宮裏的消息才歇下。”

夏目撩開前裳跪了下去,“夏目叩謝您一直以來的幫助、關懷。如今大事已成,不知慕姨接下來打算如何?”

“閑雲野鶴的日子過慣了,萬萬不願意回那高高的宮牆裏。你要逍遙就逍遙去,我有小癡跟着就夠了。”慕輕語站起身扶他起來,“若不是為了蘇淮北你也不願意走到這地步,凡事自有命數,你別放在心上。”

今日陽光甚好,透過窗紗照進來不少。東瑜睡的有些不安穩,眉頭還緊緊皺着,夏目就坐在一旁看着她,怎麽都看不膩。往後的日子都是咱倆一起,定不叫你再擔驚受怕了。

夏目從袖子裏拿出那個戒指,輕手輕腳的給她戴上,怎麽看怎麽合适,拿到唇邊輕輕印下一個吻,“我如今把我的命又交給你了,你願不願意嫁給我?”

東瑜睡到晌午才醒,看到夏目窩在椅子上睡的很是窩囊,悄悄的起身走到他身邊,鼻子下邊兒冒出來青色的胡茬,邋遢的很,可還是喜歡的緊。

夏目機警慣了,睜開眼正好同東瑜的眼神對到一起,“你醒了?我贏了,我來帶你回家。”

東瑜撲到他懷裏,悶悶的應了一聲,“我早就想讓你帶我回家了。從第一次見面我就打算跟着你回家了,你拖了小一年的時間,我該怎麽責罰你?”

“罰我十裏紅妝,散盡家財娶你,将我的命交給你,可好?”夏目抱着她笑出聲,只覺得夢想成真的感覺真好。

“不合算,不合算,你要留着錢養我,難不成你想吃軟飯,要我養你嗎?”東瑜擡起頭看着他,伸手揉了揉他的臉,可愛的不行。

“吃夫人的軟飯,有何不可,夫君我是樂在其中。”夏目的臉皮是越來越厚,抱着東瑜不撒手。

“好啊好啊,我養你,這樣子你就沒錢去養別的小情人了。你以後就是我一個人的,不許做官,就日日坐在家中看書等我臨幸就好。”

“那,夫人,打算何時臨幸我?夫君我已經心癢難耐了。”

“夏目,你何時變成了衣冠禽獸?”

“那恐怕是夫人看錯了,我一直都是衣冠禽獸,表裏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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