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得勝回來
北風呼嘯帶着旗子招展,厚重的號角聲随着蘇淮北的腳步響起,銀白盔甲閃閃發光帶着深深的戾氣,能夠叫那些文臣退避三舍。他眼神堅定而且長遠,看着這帝殿,勾起一抹邪笑,終究還是回來了。
陸品歌顯得心不在焉,在人群中搜尋夏目的身影,遠遠的看到臺階上熟悉的身影一閃而過,面上帶了一個疏離的笑容,在文武百官的注視下随着蘇淮北的腳步踏進這個曾經無比窩囊的地方。
夏目站在那裏頗帶欣慰的看着自家老三,終于是脫胎換骨成為頂天立地的漢子了,往日的纨绔氣息消失不見,蘇淮北倒能當個好夫子。
蘇淮北看見夏目上下打量陸品歌的模樣,沖他得意的挑了挑眉,把他交給自己是當下最好的選擇了吧。
夏目還未來得及回他個眼神,蘇淮景就先出了聲,“五弟英勇,把維克山部落掃平,還帶了其他部落聯名的降書。人常道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朕與五弟分離三年,太後亦是時常挂念,這次可要留下同朕好好的敘敘舊。”
蘇淮北拱手笑了笑,“自當遵循皇兄旨意,還望皇兄莫要嫌棄我多加叨擾幾日帝都。久別重逢,物是人非,可得好好的懷念一下。”
客套夠了就該遵循禮法進行封賞,蘇淮北已然身居高位不可能再得什麽升遷,倒是陸品歌撿了好大的便宜,也挂上了個将軍的名號,擇日封爵。
退朝以後蘇帝無旨意召見,群臣也打消了攢個洗塵宴的心思,只是虛僞的上前恭賀幾聲就各自退下去了,這兄弟二人波濤洶湧,蘇淮北又居功自傲不識擡舉,竟要留在帝都一些時日,看來帝都這天是愈發昏暗了,各尋靠山去吧。
夏目是給蘇淮北另找了一處上佳宅院,恐怕還得耽擱一段時日,也不能窩在丞相府裏,叫人傳了閑話出去,免不得要避避閑的,“這是宅院的鑰匙,一幹人等已經安排妥當,你也回去歇歇。”
蘇淮北愣是假裝沒聽出來趕人的意思,只是湊到陸品歌身邊,“我不習慣一個人住那麽大的院子,身邊也沒什麽親侍,我要同世子回去他的府邸,我們說好的。”
陸品歌無奈的搖搖頭,酒醉誤事,還白字黑字寫下摁了手印,要當他登基前的跟班。這等沒面子的事情他是不會說出來的,只是硬着頭皮接下了蘇淮北扔過來的燙手山芋,“确有此事。”
夏目狠狠的瞪了一眼蘇淮北就拂袖而去,小聲的嘟囔了一句“不成體統!”這恐怕又叫人抓去把柄了,明日就該傳出流言,北疆王爺同丞相交好長留世子府,撼動我朝根基!夏目咬咬牙嘆口氣,算了,由他們去吧。他巴不得陸品歌早點走出來。
再會已然是三天後,在華容苑碰頭。東瑜許久不見陸品歌,也看得出他身上的變化,忍不住多打量了幾眼卻在桌子下被夏目輕輕掐了一下。東瑜沒好氣的把手抽回來放到桌面上,更加肆無忌憚的打量,“瘦是瘦了,總覺得更結實了,不是書生成将軍了。”
陸品歌冷汗都冒出來了,這小姑奶奶就是不讓自己好過,忽的靈光一閃,尊敬鄭重的給東瑜倒了一杯茶,“俗話說長嫂如母,我如今倒是體會到了。”
東瑜沒好氣的嘁了一聲,這麽輕巧的就被陸品歌混過去了。夏目倒是滿意的緊,朝陸品歌那邊推了推盤子,“你長嫂精心準備的,多吃一些。”
蘇淮北比陸品歌來的晚了半刻,臉上是遮掩不住的春風得意,“郡主比那時候又漂亮了些,這傳出去可叫帝都別家的姑娘如何過活?”
“王爺慣是油嘴滑舌的,不知道讨得多少姑娘家丢了心。”私下裏都是免禮的,更何況如今也算得上身份均等,實在用不着虛與委蛇,迎來送去。
蘇淮北樂呵呵的坐到夏目跟陸品歌中間,從荷包裏掏出一塊黑漆漆的石頭,“想來郡主是個識貨的,如若這樁生意做的成,那以後小生可就衣食無憂了。”
東瑜才不信他這番鬼話,不過對這塊石頭卻是感興趣的很,不黑反青,上等貨色,“難得王爺還想着我這小小的華容苑,這樁生意我就接下了。”
夏目也認識這石頭,當初景山她就為了這個而去,原來一直沒找到合适的貨源。他伸手将石頭接過來,又細心的遞給她一方帕子,“我找人接洽,你且安心呆着。”
蘇淮北瞧着陸品歌只是埋頭狠吃,也想起昨日的荒唐事,萬分體貼的給他添了一杯茶推過去,拍了拍他的後背,聲音溫柔的能溺出水來,“慢點吃,別噎着。”
陸品歌沒好氣的揮開他的手,皺着眉頭,“多管閑事。”昨兒喝多了酒,今早上竟然從一個床榻上醒來的,身上也有許多痕跡,最痛苦的的下半身,真切的體會到紀拓的無助,自己那時候可真是混蛋。不過惡人自有惡人磨,如今也碰上了個克星。
東瑜後知後覺的反映出來因果,心裏狠狠一震,蘇淮北是要站在高位的人,怎能做出這事?陸品歌若是失了心,一輩子也上不得臺面了。她憂心忡忡的看了夏目一眼,當即站起身,“我忽然想起來前面有些事情,你們先坐着。”
夏目自然不會放任她去胡思亂想,一句話沒說就跟了過去,“前些日子我不是問過你,蘇淮北如何?上次去南蠻的時候,他已經跟我攤牌了。”
東瑜已經把陸品歌當成親人對待,心裏酸澀異常,陸品歌就沒有屬于自己的良人嗎,“那陸品歌該如何?一輩子見不得人?還是跟一群女子争寵?又或者說,他拿什麽争?帝王都是沒有心的!”
夏目将她擁進懷裏,輕聲安撫,“蘇淮北說他會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複,咱們再等等好不好?你放心,我不會将老三推進火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