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诶,冷靜冷靜。”一同而來的金山見此忙抱住莫輕雲的胳膊攔下她的動作。
莫輕雲深吸了一口氣:“按照計劃進行。”
金山點頭應下,轉身對着被束縛的衆人,滿臉堆笑的說:“小可愛們,今日我帶你們去個出盡風頭的好地方。”
衆人聽罷,均是心底一股惡寒,金山唇角帶着的那抹笑意,再看之時,怎麽看怎麽刺眼。
金山一拍手掌,招呼道:“來來來,這邊走,這邊走。”
衆人絲毫不動。
金山大怒,抽出鞭子破空一聲響,寒聲道:“走不走”
一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依舊遲遲不肯邁出步子。
金山眸光微閃,笑着說道:“既然給你們活路,你們不走,那就別怪我不給你們留情面了。”
手中長鞭閃過金色的光芒,衆人眼睜睜的看着這條長鞭如同膨脹一般,不停的向兩端伸展。
金山指尖微動,長鞭便繞過衆人,圈在了所有人的脖子上,依舊選擇性的漏掉了莫飛燕。
金山用一條長鞭,鎖住了在場的衆多學子,此舉當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莫輕雲忍不住贊道:“沒想到你還有如此絕活。”
金山笑得萬分肆意:“我的絕活可多了,以後有機會一一施展給你看。”
陸清言已是在一旁拍掌叫好:“金家哥哥真厲害。”
金山神色淡然的“嗯”了一聲,随後便露出陰測測的目光:“你們,要跟着我走嗎”
有人被他的氣場所鎮住,下意識的點頭,有人卻是咬牙,表示寧死不屈。
只是金山沒有給他們選擇的機會。
“你們沒得選。”
手上的鞭子一緊,衆人便被拉得跌跌撞撞的向前走去。
陸清言跟在後面捂着嘴嬌笑:“你說這像什麽”
陸清風勾出一抹明月般的笑意:“綁在一條繩上的螞蚱麽”
幾十號人,被金山一條鞭子全部綁住脖頸,可不是像螞蚱一樣。
有人不堪受辱,手指微動便要回擊。
莫輕雲眸光一緊,那人身上的束縛便綁得更緊了些,勒得他骨頭生疼,忍不住叫嚷出聲。
“莫輕雲你個臭釀們,暗戳戳的刷耍陰招算什麽本事,有種來單挑啊!”
立馬有人跟着附和道:“有種一個一個來,小爺才不怕你這個考試舞弊的陰險小人。”
“你怕了嗎怎麽半天不出聲,有種殺了我啊,看洛湖神醫跟你家聘頭會不會給你出頭。”
……
他們每說一句話,莫輕雲綁在他們身上的束縛便又緊上一層。
一層又一層。
叫罵得越厲害,身上的束縛捆綁得越緊。
真正限制住他們的不是綁在脖子上的鞭子,而是那無形的繩子。
走到半路時,一行人已經連叫嚷的力氣都沒有了,如同從水裏撈出來一樣,疼得渾身是冷汗。
而金山卻是趕驢一樣的把一行人王白玉廣場上趕,實在是辱人之至。
陸清言走在莫輕雲身邊,輕聲問道:“你方才怎麽不出聲”任那群人渣肆意叫嚷辱罵。
莫輕雲聞言,莫名的看了他一眼,遺憾的解釋道:“心神不濟,我得為一會兒的舌戰群儒保存體力。”
這個理由,果真是無法反駁。
陸清風竟神奇的覺得此話在理。
其實莫輕雲只是覺得同人當街争論,與潑婦無疑,雖說她平日裏行事不矯情,不過這種面子,莫輕雲覺得自己還是要保留下來的。
向現在這樣,前面的人被金山牽着,遛狗一樣的往前走,他們悠哉悠哉的跟在身後,心裏可別提多爽了。
莫輕雲又找回了昔日在玄鳴城橫行霸道的肆意感覺。
早已有人看穿了他們的路線圖,站在白玉廣場周圍,等着看這一場大戲。
而白玉廣場正中間的位置,不約而同的為莫輕雲留下來了。
金山手中的鞭子一收,一群人便跟着伸張裏,向前踉跄了幾步,踏上了白玉廣場的石階。
金山沖着周圍的圍觀弟子行了一禮,郎聲說道:“今日将大家聚集在此,是有一件事,咱們要弄個明白。”
轉身用鞭子指着中間的一群人,金山俊朗的臉上一派傲然冷冽之色。
“這些,都是從犯。”
同莫輕雲交換了一個眼神,金山開始從第一個人開始審問。
“天啓年九月十八日午時,你同人說起,莫輕雲之所以能夠奪得靈丹院的頭籌,是因為洛湖神醫暗中洩漏考題。我問你,這話你是聽誰說的”
學子吶吶的低下頭不敢言語。
金山面若春風的笑着寬慰他:“你若是不說,那麽此話便是出自你的口中。莫姑娘,這人污蔑你的名聲,你打算怎麽辦。”
莫輕雲面色冷然,學子看着也是差點跪地求饒,她是見過莫輕雲的手段的,人都沒怎麽動,就把一屋子人全給抓了,那綁住他們手腳的束縛,真的是時時刻刻都在攥緊自己的五髒六腑。
這是一個像毒蠍一樣的美女。
“殺了太便宜他了,不若……”
莫輕雲話未說完,學子已是迫不及待的指出那人:“我說,我說,我都說,是蘭青,是蘭青同我說的。”
蘭青正是站在他身後的學子,不巧,也是同莫飛燕同班,此人甚至還是莫飛燕的忠誠用戶者。
蘭青不屑的啐了他一口:“沒用的東西,是我說的又怎樣,你能耐我何”
話剛落,蘭青已是迎面被人扇了一巴掌,莫輕雲神色冷冽的站在他身前,漠然道:“背後嚼人舌根者,該打。”
“啪”又是一巴掌。
“肆意污蔑者,更該打。”
蘭青“呸”的吐出一顆牙,僵着脖頸說道:“我就說你考試舞弊又如何,就你這種鄉下來的泥腿子,也能比過我們世家弟子你怕是連煉丹爐長什麽樣子都沒見過吧。窮酸。”
莫輕雲不怒反笑,拿出一枚丹藥,強硬的塞進他嘴裏。
“這是我煉制的誠意丹,若你說出的有一句假話,便會腹痛如絞。當然,你也可以把它當作是洛湖神醫煉制的,而我只是個欺世盜名之輩。”
“考試舞弊的流言,你是聽誰說的”
“我是自己看出來的,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你考試舞弊了。”
陸清風站在莫輕雲身旁,厲聲喝道:“一派胡言,雲泥學院建校百年,從未出現過考試舞弊之徒,你說莫輕雲考試舞弊,她是雲長先生親自選拔的頭名,是在質疑雲長先生的眼光嗎”
“更何況當日我聯通九名師弟,一同監督考核之人,你當每個人都似你這般心思龌龊嗎”
莫輕雲冷笑:“技不如人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以為天下人都跟你一樣蠢。”
“我煉丹的能力如何,相必一會兒便能見分曉。”
莫輕雲邪肆一笑,俯身看着倒在地上疼痛不止的蘭青,揚聲問道:“你可是心儀莫飛燕
“沒有,啊。”
眼見蘭青疼得在地上縮成一團,莫輕雲笑道:“看吧,遭報應了。”
這是明指着蘭青說假話呢。
“蘭青心儀的人是莫飛燕難怪她為莫飛燕鞍前馬後的跑得歡暢呢!”
“是啊,誰言語之間欺辱了莫飛燕,他第一個跟誰急。”
圍觀的衆人之間一片嘩然,而躲在柱子後面的莫飛燕卻是銀牙暗咬。
謠傳莫輕雲考試舞弊的人,竟然是她的追求者,此時一出,莫飛燕不用想也知道衆人會如何看待她了。
莫輕雲這個卑鄙小人。
“你為何看不慣莫輕雲”
“小爺我看不慣一個人還需要理由”
莫輕雲踢了一腳在地上掙紮的蘭青,不耐煩了,直接跳到最後的問題:“揚言莫輕雲舞弊的依據是什麽”
蘭青眼珠子四下轉了轉,半響都不說話,只抱着肚子在那裏隐忍。
“沒有依據麽”
蘭青依舊要緊牙關拒不作聲。
莫輕雲冷笑:“此事已結,諸位心中可還有疑問。”
縱使蘭青默不作聲,但是圍觀的人心裏跟明鏡一樣的,那裏是他不承認便能逃脫罪名的。
金山又詢問了幾人,當然這次的手法已是溫柔了許多,不過有蘭青的例子在前,幾人幾乎是不等金山吩咐,便全部都招了。
四處攀咬之下,涉及到謠言的人竟遍布整個中級班。
也就是說,莫飛燕的所有同班同學都參與了不實謠言的傳播,還有許多散落在人群中的幕後推手,莫輕雲懶得去一個個的揪出來。
這些都是從犯,那麽主犯是誰
衆人心裏已經隐隐有了猜測,卻不敢說出來。
那人,素來在學子之中名聲極好,深得學子們的厚愛。
試問哪個少年不壞春,懵懂之時,第一個帶給他們最初的悸動的便是莫飛燕。溫柔,名婉,大方,出身上層世家,又是第一煉靈師。說莫飛燕是學院每個少年的夢中情認也不為過。
衆人沉默之際,早已有人看不慣那些空穴來風,卻傳得有鼻子有眼睛的謠言。
以辜弘為首的學子們,郎聲喊道:“請主犯自己站出來,承認錯誤。”
“莫輕雲靠的是真材實料進入學院,請還莫輕雲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