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4 章 獸園

“還三院頭名呢這般嚣張,還未開始便得了雲長先生的厭棄,以後可有好日子過。”

“你瞧她那狐媚樣兒,大師兄的眼珠子就沒離開過她。我聽說啊,在靈丹院的時候,還勾搭了金家的金山。”

“莫不是雲長先生不喜她勾引金山,便出手教訓她”

“仗着自己有幾分姿色便四處沾花惹草,委實猖狂。”

“要我說,最委屈的還是陸姑娘,平白無故被她一起連累了,要去跪戒律院。”

……

無辜中箭的陸清言,陸清風與金山:“……”

女人的唇舌當真是厲害,這還是當着幾名當事人的面呢,便敢如此編排,背後還得了

莫輕雲漠然無語,背了這口黑鍋,另帶其他甩過來的黑鍋無數。算是認可了雲長先生的懲罰,不認又怎麽能行呢難道真讓人從雲泥學院踢出去莫輕雲自問丢不起這個臉。

教訓完了莫輕雲與陸清言,雲長先生這才虎着臉色開始了今日的授課。

一行人随着雲長先生到了獸園,早有身着灰衣的役使打開了獸園大門,引着衆人進去。

學院中除了先生教長,與學子之外,剩下的便是看護學院,做些瑣碎雜事的灰衣役使,多是有些功夫在身的人。

獸園之中又分為數個小園,将不同類的靈獸分開管理。此處乃是學院重地,但是看守獸園的役使,便有百數之多。畢竟若是這些靈獸無意間逃走了一個,便有出來可能禍害人間。

雲長先生站在門口,揚聲說道:“給你們一個時辰,暫且先接觸這些靈獸,随後還有其他比試。”

話音剛落,獸園的大門便緊緊的閉上,将一衆學子關在了裏面。

院外傳來雲長先生沉沉的聲音,猶如鋸木一般刺耳。

“若是不甚将靈獸放了出來,照規矩,從學院踢出去。便是死于靈獸口下,規矩也不可作廢。”

這便是說法理之外,連人情都沒有了。

衆人聽罷心底均是大駭。

“不過是過來上節馭獸課,怎地還同生死扯上關系了”

“雲長先生多半是吓唬我們的,這些靈獸都關在籠子,哪兒那麽容易就放出來。”

“可是我們進了學院,生死卻與學院無關,生死關頭,也不知會不會有人來救我們。”

“死了還要被開除學籍,雲長先生當真是一點情面都不留。”

……

“诶,你說雲長先生此話是真的還是假的呀”金山眼見莫輕雲陸清言二人站在門口一動不動,笑嘻嘻的湊過來問道。

莫輕雲擡眸觑了他一眼:“不知道。”

金山恍然大悟,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照雲長先生的處事作風,此話定是說到做到。只是咱們有家族在背後撐腰,雲長先生便是再能耐,也不能掃了我們世家的面子。”

莫輕雲似笑非笑的說道:“說不得你家往學院裏捐一棟樓,雲長先生便哭着求你留下。”

金山背着手繞着莫輕雲走了一圈又一圈:“可以呀,莫輕雲,這麽聰明。你怎麽知道戒律院是我們金家出錢建的呢”

這話說得不無得瑟之意,莫輕雲聽得半響無語,內心極度吐槽雲長先生。

還以為是個多淡泊名利的人,忽悠起世家捐贈卻從不手軟。

不過也就是這種看似世外高人的神棍,才能把人坑得一愣一愣的,被人賣了都還幫忙數錢。

莫輕雲如今對于雲長先生的印象可謂是跌落谷底,看菜下碟的人,而起迷之厭惡她。也不知自己是哪裏擋了他的路,莫非是奪了三個頭籌,讓他失去了向世家讨賞的機會

擋人財路猶如殺人父母……

莫輕雲暗嘆了口氣,卻聽旁邊的陸清言拂掌笑道:“學院還有棟教舍是我們陸家建的呢!”

“學院有不是你們世家建的東西嗎”

陸清言板着手指一一道來:“劉家的,朱家的,馬家的,都建了教舍。”

這些都是世家榜上排名前列的世家。

金山睇了莫輕雲一眼:“要說唯一不是世家捐贈的,估計就是洛湖神醫的草舍了。聽聞那是神醫親自上山砍得木材回來搭建的。不過那塊地是劉家送的。”

莫輕雲無奈的垂首,果真不能幻想學院會有多清正嚴明,院訓都是騙鬼的。

雲泥學院分明是各種世家關系錯綜複雜,一個都惹不得。照着雲長先生的做法,莫非受欺負,被踢出去的都是他們這般寒門子弟

身為寒門子弟的莫輕雲越發覺得自己要謹言慎行,還未混出個名堂便被人踢出去,也太沒臉見人了。

金山打了一個響指,打斷莫輕雲的深思。

“美女們,我們現在能去參觀獸園了嗎大家都走了,本少爺可不想落在最後一個。”

莫輕雲笑着看着他,眼睜睜的看着金山捏着蘭花指耍帥,怎麽看怎麽怪異。

幾人結伴而行,便聽見有役使跟随着衆人沿途解說,見小姑娘行事謹慎,絲毫不敢越距,便是連聲音都下意識的不敢發出來。

役使們頓覺沒有意思,寬慰道:“這些靈獸事先都服用了還靈丹,此時正是虛弱的時候,便是貿然跑出來也是沒有攻擊性的。”

然而學子們明顯不詳細他們的說辭,靈獸是他們喂養的,在役使眼中當然是溫柔可愛,不矯情不做作。到了旁人眼裏,這些可都是具有殺傷力的靈獸!

衆人不敢放縱,牢牢記着雲長先生的囑咐。不敢靠近,甚至不敢正眼看他們。

役使們無奈的對視,這屆新生學子們不行啊,這般膽小,到獸園來了一趟,連個靈獸都不敢摸,這一趟算是白來了。

走在前頭的陸清風收到役使們求助的目光,也是知曉這是雲長先生把學子們給吓到了,危言聳聽得不行。只是這樣下去,這一趟必是無甚作用,白白浪費時間,出去之後,連帶他與役使們可都是要吃雲長先生的挂落的。

陸清風無法,只能溫潤的笑着抓住旁邊學子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按在籠子裏的鋸齒獸身上。

“啊啊啊……”而那名學子仍然在閉着眼睛不停慘叫。

而鋸齒獸卻只是閑的擡起眼皮瞅了衆人一眼,又無力的垂下眼簾繼續在籠子裏趴着養神。

這一番變故,除了那名備受驚吓的學子以外,再無其他損失。

而周圍的幾名女弟子俱是捂着胸口,小臉蒼白。

那是被尖叫不停的學子給吓的……

誰能想到瞧着人模狗樣的學子,這般不緊捉弄,叫得人耳朵都要炸掉了。

好歹還是個男子呢。

陸清風險險的忍住唇邊的笑意,拍了拍不停叫喚險些跺腳的學子。

“停下,停下,冷靜,現在睜開眼睛看看,我保證你沒事。”

學子感受到手底下毛茸茸的觸感,聽到周圍傳來的嗤笑聲,狠下心來睜開眼睛。

卻驚喜的發現鋸齒獸正乖巧的伏在他手底下,連哼哼一聲都沒有,柔順極了。

陸清風斜睨了他一眼:“這下再不用害怕了吧。”

“這些靈獸事先都被喂下了靈丹,靈力全無,如今也就是溫潤無害的普通獸類,甚至四肢無力,爬都爬不起來。本不想告訴你們這個事實,熟料你們這些新生膽子比陣眼還要小,摸都不敢摸一下,想當年你師姐們可是敢鑽進籠子裏,同他們一起玩耍。”

雲長先生說過,不準将靈獸放出來,可沒說過不能自己跑進籠子裏面啊。

雖然衆人都覺得這是作死的行為,只是身為術師,與靈獸近距離接觸,想想就有些激動不是這是一場激動與驚險并存的冒險。

一衆新生學子對着前幾屆的師兄師姐們敬佩不已,唯獨莫輕雲險些呵呵出聲。

陸清風,牛皮太大也不怕吹破了!

“既然無甚殺傷力,我們還怕什麽,走,去開開眼界。”陸清風話音剛落,金山便忍不住心底的好奇,想要去一探究竟。

獸園極大,院子裏的獸籠衆多,一個時辰還真看不了多少新鮮玩意兒。

陸清風同衆人道別之後,便徑直向着莫輕雲三人走來。

“大師兄。”三人一同向陸清風見禮。

陸清風簡單的回禮過後,便笑着提議:“不若我領着你們去逛逛獸園如何這園子裏的稀奇靈獸不少,我們時間有限,不能一一看完,我帶你們去看最新奇的那幾個”

對方笑意俨然,莫輕雲也不好拒絕,索性就随着他去了。

只是陸清言卻故意落在後頭同莫輕雲并行在一起,莫輕雲眉梢微揚便聽見男人不滿的抱怨:“輕雲當真是好狠的心,将我一個人落在草舍的地上。”

陸清言那日醉酒之後,第二日醒來便将昨日之事一一記起,羞愧自己朝着莫飛燕撒酒瘋之餘,卻更惱怒莫輕雲就這樣把他一腳給踹在地上,冷眼瞧着他躺在地上呼呼大睡。分明方才還低眉順眼的吧洛湖神醫給安頓好了。

莫輕雲才不會承認當日之事是有意為之,眼底一派清明之色:“大師兄喝醉了,我怎麽叫都叫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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