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才能把帝都知府拉攏過來,并且讓萬家注意不到楚非離,這件兒事情的确不怎麽好辦。
“老爺,老爺,有人找您!”
一個小厮急急忙忙的跑進來,氣都喘不勻,無比緊張的說道。
“急急忙忙像什麽樣子,帝都裏邊的大官兒你見的還少嗎?”
身為戶部尚書的小厮,的确是見過不少大官兒,可是皇宮裏的那幾位他可真沒怎麽見過。
他們家大人一向是清正廉潔,不與任何皇子有派系幹系,自然就沒什麽金貴的人來府裏。
可是這次離王殿下竟然過來了,他怎麽能夠不激動?
“老,老爺,是離王殿下,離王殿下過來找您了。”
“什麽?”
猛地從凳子上站起身,刑部尚書也顧不上這小厮了,急沖沖的就往外走去。
“老爺,老爺,王爺說他的身份不能暴露,您可千萬……”
刑部尚書聽到這話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不要你聲張怎麽還吼起來了,這是想鬧哪樣。
回過神踹了那小厮一腳,刑部尚書才裝作無比淡定的樣子去了前廳。
此時楚非離朕正頗有興致的品茶。
“微臣參見王爺。”
“刑大人快快請起。”
楚非離放下茶杯,立即将刑大人扶起來。
刑大人這才轉過身,将屋門關上,兩人一起走到了內室。
這個刑部尚書名叫邢長青,早年受過端木槿母親的恩惠,當年也曾想照顧端木槿一二,不過當時看到楚非離對端木槿的緊張,讓他放了心。
從那時候起,他就自覺站到了楚非離這一邊兒,雖然從來沒有表露過。
兩人走入內室,邢長青不解的看向楚非離:“王爺,您怎麽這身打扮?”
“刑大人,此事說來話長,我就長話短說,這一次天花疫情的防禦萬家欺上瞞下,根本沒有對百姓逐一檢查,更加沒有公布朝廷的新政策,百姓擔心被發現的病之後燒死,所以根本沒人來就醫。”
說到這兒,楚非離就一陣氣憤。
邢長青也是憤恨不已:“這群老糊塗,他們也住在帝都,如果天花真的泛濫,對他們又有什麽好處?!”
頓了一會兒,邢長青問道:“王爺,您這番打扮是有什麽打算碼?”
知道楚非離定然有什麽計策,邢長青無條件配合。
“是這樣的,刑大人,我想咱們暗中進宮,然後把父皇接出來,讓他親眼看一看如今的狀況,也好再作打算。”
将自己的計劃悄悄告訴邢長青,楚非離等着他點頭。
果然,聽完這個計劃,邢長青連連贊嘆:“王爺的主意果然玄妙,只是不知道這一次,皇上是不是還會袒護萬家人吶。”
“不管父皇究竟是什麽個看法,終究得讓他看到事實,高高在上被欺瞞了這麽久,也是時候讓他知道萬家人究竟是什麽德行了。”
楚非離眼神堅毅,無比執着的說道。
邢長青這才想起來,自己手裏還壓着一樁案子。
“王爺,也許老臣手裏還有些砝碼。”
“哦,怎麽說?”
楚非離不解的看向邢長青,等着他回答。
從袖子裏掏出那張狀紙,邢長青遞給了楚非離。
細細的看完那狀紙,楚非離嘴角露出一絲微笑。
“早知道萬家那些人不好好約束自家子弟,早晚會出事兒,現在倒真是瞌睡了有人給睡枕頭。”
将那狀紙遞給邢長青,楚非離心情大好的說道。
不過他的臉上并無笑意,相反的反倒是帶着一股子肅殺的意味。
“王爺,這個老臣應該如何處理?是今天帶去見皇上還是?”
說實話,邢長青是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一紙狀書。
按理來說,這種案子直接交給帝都知府來審理就好,一般是用不到刑部的。
可是這帝都知府如今是個大苦主,而且又是他狀告的萬家,自然是需要避嫌的。
“大人,這份狀紙你就權當自己沒看到吧。”
楚非離看了一眼邢長青,冷聲吩咐道。
“是,啊?”
邢長青一時沒反應過來,有些呆愣的問道。
楚非離高深莫測的笑了笑:“刑大人,你是刑部尚書,可不是知府衙門,這種案子本不該你審,若是需要你審理的話,自然要父皇吩咐才行。”
刑部的案子一般都是比較重大的,或者由大理寺移交,或者由皇帝分派,很少會有主動去承接的案子。
楚非離這麽一說,才忽然想到,自己若是真的插手了這件事兒,不僅僅是逾越,甚至還被帝都知府那老家夥拉到了同一條船上,正是擺明了與萬家敵對。
如今他明面上還是中立的大臣,被帝都知府這麽一陷害,估計也是站了隊的。
“微臣多謝王爺提點,明日我便将這狀紙給他退回去!”
邢長青說的咬牙切齒,幾乎恨不得将那帝都知府咬上一口。
楚非離笑着點點頭:“這件事兒就讓大皇兄去折騰吧,如今咱們得先控制住帝都的疫情。”
帝都知府是大皇子的人,這一點楚非離心知肚明。
這狀紙送到邢長青這裏來,看來他是想拉攏邢長青了。
嘴角掀起一個諷刺的笑意,生在皇家,是不是就一定要這般勾心鬥角,把朝堂搞得雞飛狗跳。
“王爺,那咱們現在入宮吧。”
手裏還有幾個結案的案子,需要彙報給皇帝,邢長青自覺地拿起卷宗,派人準備馬車。
楚非離依舊是那一身白衣,跟邢長青一起坐上馬車。
無比順暢的入了宮門,楚非離在馬車裏換了一身小厮的衣服,跟在邢長青身後入了禦書房。
老皇帝此時正在處理奏折,見他們二人出現,楚非離又是這樣一幅打扮,驚訝不已。
“離王,你這想什麽樣子,怎麽這般就入了宮?”
頗為嫌棄的瞪了他一眼,老皇帝站起身。
“父皇,兒臣這番打扮是為了掩人耳目,目的是想要暗中請求父皇出宮一趟,随兒臣去看一眼咱們的疫情防治情況。”
楚非離這次倒是沒跟老皇帝繞彎子,直接說明了來意。
老皇帝心下還是有些不悅,他把目光轉向了邢長青:“你怎麽也陪他胡鬧,堂堂一國的王爺,竟然把自己搞的如此狼狽!”
邢長青立刻跪倒在地:“皇上,最近總有人跟蹤離王殿下,殿下這也是不得已而為之。這段時間老臣跟殿下一起共事,多少知道些他的脾氣,這才答應幫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