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終究是放不下
莫棋跟莫紙已經先出發前去打探上北可有什麽大事發生，東瑜她們的馬車亦是緊随其後日夜兼程。莫琴看着東瑜的樣子已經是疲憊不堪，她們倒還好，習慣了這樣到處奔波的生活。
天色已然不早了，莫琴嘆了口氣，給她輕輕蓋上了一個披風就退了出來。下了馬車才發現莫墨、莫畫她們不知從哪裏打來的野味，已經架火烤上了。這帝都的夜晚還甚是涼爽，莫琴搓了搓手走到了火堆旁邊，“這麽趕路小姐身子遲早受不了，好不容易睡一小會這眉頭還皺着。”
“照這個速度明兒一早便可到達，不知道主子還熬不熬得住。”莫墨把樹杈上的野雞翻了個面，“這些日子啃幹糧啃得我都眼冒金星了，聞着差不多了，等會我用刀割下來一點給主子送過去，那邊熬着粥，讓她暖暖身子。”
莫琴嘆了口氣坐在她身旁，“也不知道小姐到底是怎樣的心态，那日元相已然做的那般過分，如今還是巴巴的趕去。也不知道該是多麽深厚的情意。”
“我看了許多話本，大抵就是他們所說的一見傾心，認定一個人就不變了。不過主子确實太主動了些。”莫墨從腰間摸出一把短刀，“你常日陪着主子，好久沒摸過兵器了吧。這是莫棋讓我給你的，帶着防身。”
東瑜在馬車裏又怎麽會睡的安穩，噼裏啪啦的柴禾聲音，再加上心裏一直記挂着事情。不過這幾日确實太累了，東瑜睜開眼睛适應了一會兒這昏暗的環境，撩開車簾走了下去，“聞着味兒我就醒了，這幾日總覺得肚裏空空，還是你們有辦法。”
莫琴見她要下來，随手接過短刀掖進腰裏，趕忙走了過去，“可是我們吵醒你了，難得休息一會兒，怎麽又醒了？”
“怎麽會？到底是我身子弱，趕了這幾日的路便覺得撐不住了，不過如今聞到熟肉的香味，又精神煥發了。”東瑜強打着精神跟莫琴嘻嘻哈哈，“莫墨，他們可還撐的下去，不然去前面找個驿館休息一下？”
“他們都好着呢，主子莫要挂心。你先坐這兒，我去盛碗粥來。”莫墨站起身扶着她坐在軟墊子上，“還有不過半日的功夫就到了，主子您別太擔憂。”
東瑜點點頭，看着她去那邊兒臨時搭的竈臺上面舀了一碗粥。她伸手接過，拍了拍一旁的軟墊子，示意她二人坐下，“你的身子可好了，在那莊子裏沒少受罪吧。原是我沒考慮周全，讓你吃了苦。”
“沒關系，我身子健壯早就恢複好了，每日耍上一套拳，好的不行呢。”莫墨笑了笑，手裏還不忘轉動火上的野雞。
“待我回去定給你們一人挑一個頂好的夫婿，每日都跟着我實在是不成個樣子。我娘親在你們這個年紀我都會滿地跑了。”東瑜捧着手裏熱乎的白粥，守着火堆，只覺得惬意的不行。
“小姐慣會打趣我們。”莫琴掐了一把身旁笑的前仰後合的莫墨，“又不是說給我一人找，你樂個什麽勁兒。”
“我自然是歡喜的不行。主子，莫琴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你只管給我找一個又有錢長的俊有點傻的就行了，到時候我就把家都搬進華容苑，一家人守着你。”莫墨白了一眼莫琴，拽着東瑜袖子不撒手，真是把這句玩笑話當真了。
莫棋來了就看見她們聊的正歡，正想着什麽時候過去合适，沒想到就被莫墨發現了，“主子，莫棋回來了。你快過來啊。”
莫棋走過去只行了一個抱拳禮，“那邊兒我都打探的差不多了，災情确實特別嚴重，幾乎到了橫屍遍野的地步。聽說前幾日元相隐瞞身份去了難民之中了解情況，有幾個地痞刁民看他們穿戴甚好，竟動起手來。元相一時不防，竟被砍了一刀，所幸并無大礙。”
東瑜面上還是平靜的，所幸并無大礙，不然她這次就是來收屍的了，“那幾個地痞可還找得到？我總覺得事情沒有這麽簡單。”
“我尋了半日也沒見蹤影。莫紙還留在那裏打探情況，我這才把消息帶了回來。”莫棋雖說低着頭，可這目光時不時的就瞟莫琴一下，她臉色也不大好有些難看，可是颠簸的難受？
“那個，莫墨，我看這肉也差不多熟了，咱們拿過去給他們分一下這就開飯吧。一會兒還得趕路，別耽擱太久，免不了有什麽豺狼野獸。”東瑜自然看出了莫棋的那點小心思，這才招呼着莫墨起身，拿着幾只野雞走到那邊兒的人堆裏去。
莫棋看到了她腰間的短刀，暗道一聲莫墨辦事還算得力，這幾日莫琴看見自己幾乎都是繞路走，神色也是冷的不行，“你，你可還好？許久沒有這麽奔波，可還适應？”
莫琴低着頭不肯看他，踟蹰了一會兒，動了動嘴唇，“我沒事。你一路奔波累了吧，後邊兒還有空的馬車，可以進去歇歇。”
“我一個大男人哪需要，倒是你臉色不大好該去歇一會兒。若是病了，主子也沒人照顧。”莫棋向前挪了幾步，看着她沒有後退的意思，這才再接再厲挪到她跟前，小聲說道，“我可是做錯了什麽，你一直躲着我，不肯跟我說話，也不肯看我。”
莫琴心裏嘆了口氣，既然他心裏有別人就不該來招惹自己。這種若即若離的暧昧讓自己心裏很是別扭，“到底是男女有別，我們年齡大了，各有各的桃花，不該走的太近，反而耽誤了對方。”
莫棋仿佛被她兜頭潑了一大盆涼水，“你是嫌棄我擋了你的桃花？”
莫琴還未來得及回答就見四周忽的多了許多火把，這兒被人團團圍起。二人相互看了一眼，也顧不上糾結之前的問題，急忙趕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