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蕊琳的什麽話,挑得楊芷喬嬌羞地扶上韓振宇的肩頭,他回眸,兩人會心一笑。
心猶自一顫,不想餘光處,恰好看見這一幕。
巨大的疼痛席卷心頭,不着痕跡地離了他的肩。
笑着沖蕊琳:“學姐,陳籽麻亂谷子的事情還說來幹什麽?”端起酒杯:“來,大家一起幹。”
許是喝得急,酒氣直沖鼻端。
離坐,疾步邁向洗手間。只是回湧一口,不算醉,不過于她的酒量,實是不該。
原來,喝酒喝心情一點也不假。
對鏡收拾,鑽石項鏈耀眼如芒,晃得眼睛生疼。
絕戀——
原以為是絕世之戀,卻原來是斷絕之戀。
方才混合了五味的酒,他們還起了一個名字,叫“情愛”——
第一重,75度伏特加創造的熱烈;
第二重,醇滟紅酒釋放的甜香;
然後是冰冽啤酒的青澀;果汁的薄酸;
第五重才是滾燙的咖啡,無法稀釋的苦澀。
一如愛情的滋味。
也如她此時清晰而深刻的感覺。
手摸向那道耀眼,有一把扯下的沖動:情已不再,再貴重又如何?
“總監,總監。”傳來樂兒的呼喚,想是見她一直未去,有些擔心。
雙手撐住池壁,垂頭,幹嘔。
“哎呀,您真的喝醉了呀,董事長擔心得不得了,要我來看看。”
樂兒一邊嚷,一邊扶住她往外走。
“咯咯咯,來,再喝。”
瞳仁閃亂,手指兀自亂點,竟是優雅與沉着不再,想是真的醉了。
坐立不穩,差點跌落椅下。幸好,韓振宇一把托住她,順勢站起。
“她醉了,我送她回去,你們繼續,務必盡興。”
叫上伊琳,步出酒莊。
他攬着她的纖腰,而她,頭無依,埋進他的肩窩。任誰看去,都是一對情侶,酒醉闌姍,相擁而歸。
身後,夏伊琳幫忙拎衣提包,亦步亦趨,像個貼心的小跟班。
暗自懊悔:早知如此,何不一醉?
黑色的蘭堅博尼,車燈如虹,劃破夜色。
轉彎處,楊芷喬惺忪一指:“左拐。”
依言,不禁詫異:“你們家搬家了嗎?”
“沒有,只是我不耐爸媽啰嗦,一個人搬出來了。”
見他唇邊忽現一抹笑痕。
楊芷喬笑問:“你笑什麽?”
“不是,想起當年第一次去你家的情形。”
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去她家,她儒雅的富翁爸爸就下了斷語:你們不是一路人。
嗔怒地點了他一下:“哈,你還記仇啊。”
“沒有,我覺得他老人家說得很有道理。”
雲淡風輕的态度,刺痛她的心。
後座,夏伊琳一邊聽他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一邊欣賞夜景。
漸漸離了繁華的鬧市區,燈闌人盡,窗外月色明朗起來,甚是撩人。
蘭基博尼停在白色的小洋樓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