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誰在算計誰

譚家大院。

譚耀華很是欣慰地看着女兒,辭去了曙光醫院的工作,現在在律師事務所做得不錯,他一直不贊同一個女孩子做男科醫生,雖然明知道她做出了成績,已經是著名的男科專家,也許是心裏的老八股思想作祟,現在對她的工作總算放了心。

“那就是說你們律師事務所已經順利地成為至善集團的指定事務所了?”

“是的,我現在手上就在做他們集團的案子,這樣大的公司一接洽,溫飽問題算是徹底解決了。”譚若言心裏清楚他們的事務所之所以能夠從幾家規模差不多的事務所脫穎而出,應該和蘇亦萱有很大的關系,只是這個家夥已經忘了還有習遠這一號癡情男,心裏依舊惦記着她的老師。

到外面信箱取報紙回來的陳美娟激動地走進來:“老譚,你快看看你們市裏政府市政工程違規,副市長因為涉嫌受賄接受立案調查的事情上報紙了。”

“拿來我看看,嗯……市政工程中标價格過高,懷疑有暗箱操作……涉嫌受賄接受立案調查。唉,所以上級領導暫時由我代管市政工程的時候,我就懷疑是出事了。”

“什麽……新聞?”譚若言正在給魚缸裏的幾尾金魚喂魚食,他們的談論讓她的手一抖,魚食袋子裏的魚食大半都灑進了魚缸裏。

“對了若言,上次你還向你爸打聽過市政工程的事情呢,就是那一塊出了問題,已經被人實名舉報了。”

“爸爸,你不是說市政工程歸你管嗎?”

“只是上級領導暫時讓我代管,上次你來電話,我準備和你說,可是你已經挂斷了電話。”

他們兩人只顧埋頭看着報紙,誰也沒有注意背對着他們喂金魚的譚若言,臉色因為憤恨陡然褪去了血色。

那些的資料,所謂的證據原來都是傅子默故意騙她的,這事情根本就和她爸爸沒有關系,而自己卻為了假資料賠上了自己的清白。

傅子默你不僅是惡—魔,你還是徹頭徹尾的混蛋!人—渣!

譚若言霍地沖到茶幾拿上自己的皮包,就往門外跑去:“爸爸、媽媽,我想起來了,我還約了一個客戶,就不在家裏吃飯了。”

“休息天也要忙?”等陳美娟反應過來,譚若言早已到了院子外發動汽車離去,她有些不樂意,今天難得大家都在,這馬上就要開飯了。

“就讓女兒去忙吧

,年輕的時候不努力工作,就是對自己的不尊重。”

找了一個報亭,譚若言買了一張晨報,在第二版果然找到了關于市政工程違規,副市長涉嫌受賄被立案調查的新聞。很諷刺的是,晨報的娛樂版頭條刊登的就是那一張譚若言恨之入骨的臉,黑釉的眼眸帶着嘲弄地看着她,似乎在說:譚若言,你真傻,你真是好騙的傻瓜。

她拿着報紙雙手不停地抖動着,羞辱、痛苦、愚弄、憤怒種種感覺排山倒海向她湧來,此刻她心裏只有一個念頭,去找他,打花他的臭臉,真正地踢廢他。

中亞實業總裁辦公室內,傅子默倚在真皮座椅上輕輕叩擊着辦公桌,他的眼眸閃了閃,随後拿起辦公桌上的內線電話:“前臺嗎?我是傅子默,等一會如果有誰來找我,你就讓她直接上來。”

報社昨晚就已經打電話告訴他今天的晨報會登出關于立案調查的新聞,他瞄了一眼辦公桌上的晨報,唇邊勾勒出一絲興奮的弧度,也就是說待會他就能夠看見那只張牙舞爪的小野貓來找自己理論,不管她會用怎麽樣的一種方式發洩怒火,但可以肯定很有趣,他很期待。

“傅總,已經過了飯點了,我是給你叫外賣?還是通知司機送你回去?”葉特助有點奇怪今天傅子默的反常,推掉了會議、推掉了晚上的應酬,一整天就窩在辦公室哪兒也沒去。

“通知司機吧,我就下去。”

傅子默頗為意外的是那個女人竟然沒有過來找自己,她是沒有看見今天的新聞嗎?還是認為和自己沒有理論的必要?

這次輪到他不再淡定了,不能掌控全局怎麽能夠淡定下去。

“傅總,現在去哪裏?”司機謹慎地問道,最近傅總裁很奇怪,常常讓他把車開到一個半新的住宅區,他也不下來,只是沉默地坐在車上吸煙,然後再讓自己送他回去。不過對于那個住宅區他印象深刻,傅總裁曾經讓他一直跟着的一輛福克斯,就是住在那個住宅區裏。

“送我回去吧。”傅子默捏了捏太陽穴,明明今天沒有強負荷的工作,可是這頭卻脹痛得厲害。

隔着車窗的玻璃,窗外的景色飛快地向後掠去,傅子默覺得心裏的某一處空虛得讓他煩悶,他阖上眼睛,在微微的颠簸中陷入沉思。

他的眼眸陡然間睜開,黑色的瞳仁中閃耀出掠奪的狂狷光芒,他為自己找到答案,他還沒有對這個女人失去興趣,既然興趣還在,那

麽這個游戲就還沒有結束。

譚若言,既然你不來找我,那麽就由我就去找你吧。

“葉特助,幫我找一個靠得住的娛記過來,請他幫我拍一組照片……”

女人,你不要怪我,要怪只能怪你沒有減少我對你的興趣。

已經窩在床上在筆記本上查閱資料的譚若言突然打了一個噴嚏,她揉揉小巧的鼻子,難道是天冷感冒了嗎?

上午激動的心情她已經平複下去,當時捏着報紙特別想去撕碎傅子默那張醜惡的嘴臉,但車快到中亞實業的時候,她在紅路燈的路口打轉方向又繞了回去。他既然能夠瞞天過海的欺騙自己就一定有恃無恐,自己現在過去找他理論只會自取其辱。

就像那天勸慰自己的那句:就當被狗咬了。被狗咬了一口,難道我應該再去咬回那只狗嗎?

手機在這時想起了悅耳的歌聲,她納悶這麽晚了誰還會打電話過來,號碼也陌生,想了想她接通了。

對方是一個有禮貌的男人:“譚若言小姐嗎?我是小區的保安,這兒有一封你的快件,請您到保安室來取一下。”

“現在嗎?”都快十點了,她猶豫着。

“是的,因為這封快件是由我代為簽收的,明天我休息,如果不及時取回,我怕會耽誤您的事情。”

“好吧,我馬上下來。”想想也是,既然是快件,那一定是什麽重要緊急的東西,就是不知道是誰郵寄的。

套上了一件加厚的羽絨服,譚若言就急匆匆地乘着電梯下樓。

寒冬臘月的北風呼呼地刮着,讓已經窩在溫暖床上的譚若言冷得直打哆嗦,她雙手插在羽絨服的袋子裏,低着頭盡量避着呼嘯而來的寒風進了小區的保安室。

“你好,我是譚若言,請問我的快件在哪裏?”

年輕留着平頭的保安看見譚若言過來笑得有些神秘,他走進裏間拿出一大捧的紅玫瑰:“就是這個。”

玫瑰花?不是說快件嗎?譚若言一愣,剛準備詢問保安怎麽回事,身後就有人接過保安手上的玫瑰花。

“喜歡嗎?這是我的心意,若言,請答應我的追求。”

聽似深情款款的情話,可是卻讓譚若言平複下去的怒火騰騰而上,傅子默,你這個該死的混蛋,自己還沒有去找你,你竟然有臉過來找自己,找抽是

吧,好,姐成全你。

她回頭努力地對着心中憤恨不已的傅子默擠出一絲笑意:“傅總裁,能否出來說話?”

傅子默已經做好了她甩臉就走的準備,現在她突然的笑容倒是讓他一愣,雖然那笑容怎麽看都很假,他捧着花跟着譚若言走出了保安室,心裏懷疑譚若言的動機。

“傅子默你知不知道你很無恥。”譚若言聽着随後跟來的腳步聲,心中的小宇宙強勢地爆發了,雙手瞬間從羽絨服的口袋中抽出,握拳向身後的傅子默揮去。

譚若言身後的傅子默已經料到這個小野貓會伸出利爪,只是沒有想到會這麽快就動手,躲避不及,結結實實的一拳頭打在他的胸口。

譚若言暗中吸了一口氣,這無恥的家夥胸膛真硬,她的手關節似乎扭到了。顧不上疼,她只想發洩心頭燃燒的怒火,飛起一腳就踢向他的下—身。

不過這一次,傅子默沒有再讓她踢到,避開她踢過來的腿,順勢抓住她的腿一帶,就把差點摔倒的譚若言抱到了懷裏。

譚若言單腳着地,身體的重心全部壓在傅子默的身上,她又羞又急:“放開我!”

“我錯了,若言,你想怎麽打我都行,原諒我一次,我們重新開始,名都公寓我還為你留着呢,那裏處處都有我們愛的痕跡。”

“見鬼,傅子默你亂說什麽,閉上你的臭嘴,你這個惡—魔,你弄假的材料騙我上當,我還沒有去找你,你倒好,現在過來抽什麽風?”

“我也只是說讓你關心市長大人,并沒有說那些資料就與他有關,是你的聯想力太豐富誤會了。而且,那段同居的日子我們都很享受。”

懷裏的女人雖然穿着厚重的羽絨服,但傅子默還是感覺到柔軟的軀體帶給他的震撼,最近這斷時間的糾結總算找到了一絲突破口,現在她就在自己的懷裏,雖然張牙舞爪一點也不安分,但傅子默突然覺得他的心定了。

“做我的情人。”

“你做夢,收起你的那些龌龊的念頭,傅子默你記住,我和你之間沒有任何的關系。”

“沒有關系嗎?你确定?”

他突然俯下頭如鷹一般捕獲她的唇瓣,上身狠狠地擠壓着她胸前的豐滿,手放下了她的腿,靈活地覆上她的翹臀,讓她緊貼着自己的欲望。她誘人得讓傅子默身體緊繃,不是顧忌到現在的場合,他真的想啃噬她,揉

碎她。

他的呼吸逐漸地濃重起來,她的掙紮只能讓他情—火中燒,覆上她翹臀的手用力地一捏,譚若言吃痛的片刻,他就深入了她的雙唇之間,舌頭肆掠着她甜美的口腔。

譚若言剛準備用力地咬住他可惡的舌頭,這時傅子默卻放開了她。

譚若言被他放開剛覺得驚訝,就發現他們的旁邊多出了兩個手拿相機的人。

“這是錄音筆,這可是獨家新聞。”傅子默從身上把錄音筆遞給其中的一位,并随手接過他的相機,翻看了一下,似乎很滿意,“就上明天的頭版吧,我相信肯定會成為轟動全城的新聞。”

譚若言雖然沒有看見裏面拍的是什麽,但已經猜到也明白了。

“你算計我。”

“誰讓你總是不聽話的拒絕我呢,想象一下,我們的市長如果明天看見報紙該是有多麽的難堪。”

“傅子默,你為什麽總是糾纏着我不放?”

“因為你依然讓我感興趣,就這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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