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療完畢後,端木瑾又給烏力罕紮針,當然這個是給他身邊的人看的。
泰森站在邊上,守着烏力罕。
端木瑾退出了房間,她現在已經快七個月了,現在越來越感覺到吃力。而且半日齋現在基本上都是芍藥坐診。
“是不是累了。”楚非離看着臉色有些蒼白的端木瑾,心裏有些心疼:“要不然你告訴芍藥方法,讓他給二皇子治病。”
端木瑾依偎在楚非離懷裏,慢慢的閉上眼睛:“那怎麽成,病人的情況一日三變,就算我也不敢肯定,更何況芍藥只能看些普通的病,二皇子是中毒,一時半會兒也清除不了。”
楚非離心疼的撫摸端木瑾的發絲,柔聲說道:“辛苦你了。”
他明白端木瑾之所以非要親自治療,其中一部分原因就是讓烏力罕欠大楚一個人情。
雖然兩人私下已經達成協議,烏力罕也不會半途反悔,可若是能治療好對方的病,那兩人的關系更加穩固。
端木瑾明白這個道理,所以才會挺着肚子幫烏力罕解毒。
“我沒事,就是肚子裏的小家夥最近越來越淘氣了。”端木瑾慢慢的睜開眼睛,溫柔的看着自己的肚子,慢慢的撫摸。
楚非離聞言,臉色變的有些冰冷:“這麽不乖,那他出生後,便把他扔到藥王谷。”
端木瑾扶額,暗自為自己的兒子悲哀,還沒有出生,就被自己父親無情的抛棄了。
若是知道只因為懷他的時候因為我累,估計自己兒子都想找塊豆腐撞死。
看着時間差不多,楚非離扶着端木瑾進了內室,端木瑾開始為烏力罕拔針,然後在一次按摩傷口。
這次楚非離沒有吃錯,反到坦然的坐在邊上喝茶。
反到是床上的烏力罕,總覺得很別扭,有一種捉奸在床的感覺,好在端木瑾拔針很多,也就一盞茶的功夫。
端木瑾收拾銀針,泰森上前把烏力罕扶起來,便幫其整理衣衫。
“泰森,把東西給我,你在外面守着。”烏力罕整頓好後,淡淡的說了一聲。
泰森點頭,從懷裏把東西拿出來,然後退出屋內。
烏力罕做到楚非離對方,然後把東西推到對方面前:“你看看這個。”
楚非離斜眯了一眼,然後放下茶杯,用手撥開,看到裏面是一塊鴨血,有些不解。
烏力罕道:“昨夜有人偷偷進了廚房,不知道把什麽東西放在鴨血裏面了。”
端木瑾收拾好銀針,剛坐下,見兩人盯着鴨血,便又拿出銀針,試了試,只見銀針下半部分并沒有黑,這讓三人有些奇怪。
“可知道,是誰下的。”端木瑾收起銀針問道。
“是大皇子的人”
楚非離和端木瑾對視一眼,覺得不可思議,想着大皇子前幾日才給烏力罕下了毒,不可能這麽快又來一次。
而且桃源大換血,動靜可不小,為的就是敲山震虎,讓牧仁知道,他安排的人已經被發現。
可這次幾日……
“不是給我下的。”烏力罕端起茶杯,撥了撥茶葉,低聲道:“這個鴨血本來是明日給可敦做菜的食材。”
可敦?陶格斯?
端木瑾有些驚訝的看着烏力罕,見其一臉的淡定,便知道這件事是真的,可為什麽呢?
若是陶格斯死了,牧仁和孟和只見的聯系便沒有那麽見過。以孟和的野心,完全有可能揭竿而起,自己做大汗。
他有這個實力,若是不是看在陶格斯的面子上,怎麽會甘願沉浮在大皇子牧仁腳下。
這都說不通,端木瑾百思不得其解。
這麽簡單的道理牧仁不會不知道。
端木瑾盯着那塊鴨血道:“陶格斯的膳食都是提前一天準備出來嗎?”她覺得這塊鴨血不見得一定能到陶格斯的飯桌上,萬一別的人吃了,這都有可能。
烏力罕放下手裏的茶杯,磨出着說道:“因為鴨血是剛傳入皇宮,大家還很新鮮,而且入菜方便,用量很大,而可敦又特別鐘愛鴨血湯。曾聽禦醫說,鴨血湯補血養氣,所以可敦每日都喝一碗。廚房的廚子害怕自己忘記,一時不查鴨血用了,便每日拿出幾塊放在專門的位置,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那個位置上的東西,是給可敦用的。”
端木瑾聞言點了點頭,明白怎麽回事:“那也就是說,大皇子的人從廚房打聽到消息,然後直接把藥下了進去。”
烏力罕點了點頭,基本上就是這樣。
楚非離眉頭微皺,看向端木瑾:“你能看出裏面放的是什麽?”
端木瑾拿起鴨血聞了聞,猛地睜大眼睛,不可思議的看向楚非離。
楚非離和烏力罕對視一眼,低聲問道:“是什麽?”
“橛子散。”
“橛子散?那是什麽東西?”烏力罕看先對方手裏的鴨血。
端木瑾解釋道:“橛子散,生長在山上的一種植物,只要有它的地方方圓半公裏內沒有任何植物,因為他的汁液會阻礙植物的生長,故而,它還有一個名字,絕子散。”
烏力罕聞言,有些不敢相信,也就是說牧仁給自己母親下了絕子散,讓其不能在懷孕。
難道,陶格斯還想在生一個皇子?
三人沉默片刻,相互對視一眼,一致認為,牧仁洞察了陶格斯想要在生一個的計劃,怕生出來再是個皇子,到時候陶格斯有了選擇,便不會在不遺餘力的支持他,所以牧仁先下手為強。
端木瑾想到草原曾流傳一種秘術,女子五十歲還能懷孕,現在陶格斯也才三十幾歲,若是在想懷孕,幾率很大。
“沒想到大皇子對皇位如此執着。”楚非離冷笑一聲,一個為了皇位連自己母親都可以殺害的人,怎麽能成為一國之君。
烏力罕像是想到什麽,猛的看向端木瑾:“吃了這種藥,還能再懷孕嗎?”
端木瑾點了點頭:“只要停止吃藥,過上半年,基本上藥效就沒有了。”
聽到端木瑾的回答,烏力罕雙手緊緊的攥緊,眼眸中迸射出幽冷的光,他緊緊的咬着嘴唇,每一個字都像是磨尖了,射了出來:“原來真的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