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非離對自己的夫人呵護到了變态的地步,這一點在整個盤龍寨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
此刻他對姚清章怒目而視,沒有人覺得有什麽不對的地方,畢竟是姚清章先對人家夫人動的手。
再說這倉庫的銀子都丢了,這個姚清章羅裏吧嗦的不知道在做什麽,聽端木槿的意思,他似乎覺得是楚非離他們偷了銀子。
周圍的人很快明白過來究竟是怎麽一回事兒,只是他們卻不敢妄下斷言。
秦老六有些籌措的看了看楚非離,又看了看姚清章,說實話他也是拿不定主意,最後只能無助的看向姜老三。
這種事兒也只有大當家的能夠拿主意了。
姜老三很是頭疼的看了一眼周圍的人,最後只能高聲道:“各位弟兄們,倉庫的銀子丢了,不過你們放心,我姜老三一定會給大家一個交代,只是你們守在這裏可以,待會兒如果有什麽線索,切不可沖動行事,同意聽從安排可好?”
這帶着祈求的話語,倒是讓周圍的人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全都連連點頭稱是。
接着周圍寂靜的只能聽到呼吸聲,所有人全都有志一同的等待着姜老三開口。
而他先是看了楚非離端木槿一眼,接着又把懷疑的目光投向了姚清章,随後才清了清嗓子到:“昨日我有意将倉庫的銀子給弟兄們分下去,這件事兒跟楚兄弟和三公子商議過,如今看來他們二人都是有嫌疑的。”
他說的慢聲慢語,仿佛在思索着什麽。
楚非離和端木槿相視一笑,并不覺得這話有什麽不對,安安靜靜的等着姜老三繼續往下說。
可姚清章反倒是有些不理智,他怒目看着姜老三:“大哥,你怎麽幫着外人!難不成知道你要分錢就有嫌疑麽?這倉庫的銀錢一直都是我在記賬,三年也沒見少過一文!”
說到這兒,他憤憤的将手裏的賬冊扔在地上,一副被傷了心的樣子。
說到這兒,倒是真有人覺得姚清章可能是無辜的,畢竟他管了倉庫三年,這三年可是太太平平的,沒有出任何問題。
楚非離這一行人來了百八十個,而且明确以後不會留在盤龍寨,或許真的會見利起意,偷偷的将寨子裏的銀子偷了去。
一時間,好大一部分人的目光像利劍一般,全都聚集在了兩人身上。
端木槿和楚非離依舊挂着淡淡的微笑,等着姜老三開口。
要說姜老三心裏也沒什麽底兒,事情發生的實在是太過突然,根本沒有容他思索半分,就這樣趕鴨子上架問案,實在是一個頭兩個大。
可是此刻姚清章的不懂事兒讓他很是惱火:“閉嘴!這件事兒就是只有你們兩個知道,要是有嫌疑你們兩個都有嫌疑!”
明顯已經惱怒的姜老三不再給他說話的機會:“倉庫裏有那麽多的金子,即使用馬車拉也得幾個時辰,既然是昨天丢的,那麽金子肯定還在寨子裏,現在弟兄們挨家挨戶的去找,封鎖各個上下山的路口,等東西找到了再做審判!”
說完這句話,姜老三看了秦老六一眼,意思是這件事兒全權交給他負責,接着便拂袖而去。
有了這個認知,所有人立刻都有了主心骨。
幸虧當時儲存在倉庫裏的是金子,如果是銀票的話,那豈不是早就沒了。
秦老六見姜老三離開,心中立刻有了一個輪廓,他看向衆人淡定的開口。
“兄弟們,這是大家的倉庫,所以咱們即刻整理隊伍挨家挨戶的找吧,按照往常的規矩,分成五個小隊,立刻出發!”
不得不說,在行動力這一點上來看,姚清章也不是對寨子裏的人沒有一點兒貢獻。
“至于各位,既然已經出來了,那兩個時辰之內就不要回家了,等到檢查完畢,咱們再各回各家。”
沒等衆人反應過來,秦老六又補充道。
端木槿看着他笑着點點頭,這個秦老六倒是個可造之材,不過姚清章應該沒有這麽傻,把好不容易到手的金子藏到自己屋子裏。
當然現在想這些都沒有什麽意義,畢竟他們此刻也被禁足。
姚清章倒是有些不淡定,他猜到了秦老六會讓人逐個屋子去搜,卻沒猜到他會讓所有人禁足。
不過此時縱使他再不滿意,也不能跳出來反對,不然這嫌疑恐怕就洗不掉了。
只是不知道那幾個蠢貨有沒有按照之前的計劃,将金子藏到楚非離一行人的房間裏幾箱。
寨子裏的箱子都是有記號的,箱底刻着簡略的龍紋,這要是在楚非離的房間裏發現,定然是讓他們無法抵賴的。
端木槿百無聊賴的觀察着周圍人的表情,只見他們投到自己身上的目光都帶着懷疑,有些情緒激烈的甚至咬牙切齒,下一秒仿佛就會撲上來将兩人咬死一般。
這樣的眼神端木槿可是一點兒都不放在眼裏,寨子裏的人個個都是匪徒,按照大楚的律法,這些人是不會有什麽好下場的。
被一群土匪誣陷為盜賊,這感覺還是挺好玩的。
趴在楚非離耳邊,将這個笑話低聲說給他,兩人心中都是一樂。
楚非離更是難得的裂開了嘴角:“這種時候也就你還有這種心情,不過我還以為他會直接把錢運走,現在看來好像還想陰咱們一把,這可是在我的意料之外啊。”
已經知道姚清章不是什麽好人,卻不想竟然做出這種讓人鬧心的舉動。
端木槿眨了眨眼睛,随後了然到:“你說他是不是還在做最後的掙紮?”
姚清章之所以找上盤龍寨,不僅僅是看上他的財力,還有人力。
招兵買馬不是什麽簡單的事情,尤其是在這種和平的年代,沒有人願意去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但土匪就不一樣了,他們本來就居無定所,若是起事成功還能加官進爵,讓自己的子孫後代都跟着受益,絕對要比普通百姓更好引誘。
“夫人說的極是,真是冰雪聰明,簡直讓為夫驚訝!”
極為誇張的将端木槿誇贊了一通,楚非離看上去心情極好,可這誇張的說辭頓時讓端木槿羞紅了兩頰。
這男人最近這不正經的次數是越發的頻繁,她簡直難以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