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自己的外貌出挑,肖叔倒是沒有一點兒不好意思,仿佛還帶着隐隐的驕傲。
一個大男人這麽在乎自己的容貌,讓端木槿真是唏噓不已。
不過她想起肖叔眼角的那道淡淡的疤痕,那可是經過相當精心的處理的,這麽一看也怪不得了。
“肖叔貌比潘安,絕對是當朝美男子是也。”
端木槿嘴上如抹了蜜一般,溜須拍馬這事兒做的是得心應手。
“你這個鬼丫頭啊!”
點了點端木槿的額頭,肖叔點完才覺得有些尴尬,悄無聲息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咳咳,那個休息的差不多了吧,咱們繼續往上走吧。”
說完就灰溜溜的去前面領路,不過那紅紅的耳尖還是暴露了他害羞的本質。
端木槿心中簡直要笑噴了,這個老頭子怎麽如此有意思,剛才他一定把自己當成他的小侄女了吧。
哈哈哈,真有意思!
又走了好久三人才到達肖叔說的地方,不過那可真是一片風水寶地,端木槿不僅在哪裏找到了蕨葉草,還找到了還魂草、千裏香等等好多珍惜的藥草。
“丫頭,我告訴你,這一處小地方可是被我保護的好好的,從來沒有讓人來這兒采過藥,你可得好好想想怎麽感謝我啊!”
肖叔一臉得意的看着端木槿,仿佛在等待着她的謝禮一般。
端木槿無奈的搖搖頭,怎麽跟肖叔熟悉了之後,感覺這個老頭子跟個老頑童似的,沒有一點兒大人的模樣。
“肖叔,你有時間在那兒取笑我,還不如幫我多采些藥草,等你采完,我送你幾樣好東西呗!”
笑着跟肖叔打着商量,端木槿此刻倒是把他當成了一個請進的長輩。
肖叔嘴裏嘀嘀咕咕罵了聲鬼丫頭,不過還是依言蹲下采藥,這些藥草他可是寶貝的很。
都是天然的不說,還很珍貴。
哎,采着采着忽然有些不舍得了怎麽辦?
三人熱熱鬧鬧的采完藥,等到傍晚時分才回到那個小茅草屋。
肖叔利落的找出鍋碗瓢盆,張羅着開始做飯。
端木槿看他像變戲法一般,從小茅屋的各個角落裏找出那些用具,眼睛都瞪的疼了。
之前他們來到這個小茅屋的時候,可是好好打量過的,沒有發現這些鍋碗瓢盆啊,怎麽這會兒都冒出來了。
“鬼丫頭,看什麽看,快點兒生火燒飯,我都快餓死了!”
肖叔拿着一把菜刀比劃着,麻利的切下一塊兒豬肉,幾刀下去就切成了薄片,那動作可是相當的熟練。
這一頓晚餐他們吃的很是滿足,全都是山裏的東西,可是那滋味一點兒都不必其他地方的差。
晚飯過後,肖叔一個人去打水,芍藥被留下來收拾碗筷。
“主子,這個肖叔是不是有問題?”
芍藥雖然一直都很佩服肖叔的手藝,但是他的觀察力也很機敏,自然覺察到了不對勁兒的地方。
端木槿思量了一會兒:“的确有不敵靜兒的地方,不過他對我們并沒有惡意,姑且先這樣處着吧。”
沒有惡意,還有滿滿的善意,這樣的人哪怕未來會成為威脅,端木槿現在也不會對他怎麽樣。
而且根據她的觀察,這個肖叔絕對是個練家子,芍藥跟他比,恐怕是比不過的。
按照肖叔安排的行程,第二天一大早三人就收拾妥當,前往另外的山谷去看墨蘭花。
這一次他們走了許久,肖叔還讓他們做好在谷裏過夜的準備。
大概傍晚的時候端木槿才隐隐聞到了墨蘭花的香氣。
她開心的看着肖叔:“肖叔,是不是馬上就到了?”
肖叔笑着點點頭:“你這丫頭的鼻子還真是靈,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屬狗的!”
端木槿心裏滿是笑意,哪裏還顧得上肖叔在說什麽。
可是正當她滿心想要快點兒去看看墨蘭花的時候,肖叔卻停在原地,目光灼灼的看着她,眼睛裏全是若有所思的光芒。
“肖叔,怎麽了?”
端木槿不解的回過頭,眼睛裏催促着肖叔快點兒走。
肖叔卻把手裏的鐮刀随意的丢在一邊兒,狹促的看着端木槿:“小丫頭,你到底是什麽身份?”
“啊,肖叔你在說什麽?”
端木槿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笑了笑,心中卻打起了鼓。
他們發現了肖叔的不對勁兒,那麽肖叔又豈會不明白他們的目的?
“小丫頭,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們這般急切的想要尋找墨蘭花的目的是什麽?”
肖叔不傻,不可能看不出端木槿二人的急切。
再說他特意昨天帶他們去找了蕨葉草,可是這兩個人找到蕨葉草之後并沒有驚喜的神色,還 更加急切的去尋找墨蘭花。
這些小細節肖叔都觀察到了,自然明白端木槿與芍藥是有貓膩的。
所以他帶路帶到這裏,便不打算繼續往前走了,幫了他們這麽多,總歸要交個底的。
芍藥有些防備的站在端木槿身前,一副守衛者的樣子,氣勢洶洶的瞪着肖叔,那副樣子倒是讓肖叔心中嗤笑不已。
端木槿輕輕扯了扯芍藥,讓他收起淩厲的氣勢。
她平淡的坐到肖叔對面,一副要好好跟肖叔談談的樣子。
“肖叔,我說我們是摧花聖手你信不信?”
“什麽?”肖叔不可思議的看着端木槿,一副你這丫頭在逗我的表情。
端木槿卻極為認真的解釋道:“摧花聖手的意思就是,我們兩個滿世界的找遍這世間的所有名花名草,然後将它們的花瓣一片片扯下,葉子也全都撸下來,最後再放一把火……“
一本正經的胡扯,端木槿說的可是沒有半分勉強。
倒是肖叔聽到她這麽說,不自覺的想起昨天端木槿想要揪扯花瓣的手,心中一個咯噔。
這丫頭不會說的是真的吧,他怎麽感覺脖子裏有一股子涼氣往外冒呢?
而且他仔細想了想,這墨蘭花花名在外,的确沒什麽大用處的,這兩個人卻費勁千辛萬苦的尋找,他怎麽越想越不對勁兒了呢?
肖叔不自覺的把手放到背後,微微遲疑着,他的指節都有些泛白。
不過還沒等他下定決心,端木槿銀鈴般的笑聲傳入了他的耳朵。
“哈哈哈,肖叔,你不會是當真了吧?”
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端木槿一點兒都不愧疚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