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像是一根帶着毒刺的蔓藤,緊緊的纏繞着她的勃頸,讓她喘不過氣來,突然很是害怕,渾身遏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一個淩厲的掌風而至,夏微瀾的身子像是飛絮一般,墜落在地。
冷唯墨拿起那幅丹青畫,看着畫中女子的面目已經模糊,眼中透出一絲深刻的痛苦,緊抿着薄唇,手下一個用力,伴随一聲巨響,整張桌子轟然倒塌,頓時四分五裂開來。
他冷冷的轉過身來,怒視趴在地上的夏微瀾,厲聲喝道:“你還有什麽話說?”
夏微瀾的胸口被掌力一拂,腥重的血氣直湧上喉口,絲絲的血沫從嘴角沁出,面色蒼白如紙,突地心中一痛,微微垂着頭,長長的睫羽似脆弱的輕顫,一言不發。
冷唯墨心中一窒,倏地放下字畫,大步的向她走去,将她瘦弱的身子拽起,冷洌的目光像是根冰針,銳利的射向她,陰森異常,“怎麽?以為沉默,本王就會饒了你麽?”
夏微瀾的心,仿佛墜入了冰窖,寒不可言,他所謂的柔情,竟是這般的昙花一現,淡漠的臉上沒有一絲情緒,微微的仰起,冷冷一笑,“妾身無話可說。”
冷唯墨森冷的目光,迸射出駭人的厲光,聲音帶着絕頂的怒意,“無話可說,那就是承認了!”
夏微瀾面容慘白,盈盈水光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看着他,冷冷道:“妾身認罰。”
冷唯墨被這一眼震住,胸口像被棉絮塞滿,異常的堵悶。
莫名地,他突然感覺自己,似乎過于殘忍,卻也只是一瞬間的念頭,很快,他想到,那幅面目全非的畫像,氣極攻心,咬牙點了點頭:“很好,竟然認罰,那就好。”
手下松動,夏微瀾直直跌落在地,他厲聲喝道:“來人!”
門外的侍衛聽到聲音,立刻沖了進來,看到他冷戾的表情,驚恐的上前道:“王爺!”
冷唯墨陰沉着臉,薄唇緊抿成一線,冷冷輕啓,聲音寒如冰雪,滲透骨髓,“扔進後山,能活着出來,此事,本王就既往不咎!”
衆人的心頭不禁一凜,早聽說後山有狼群出滅,莫說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就是身強體壯的武夫,也難以安全脫身,即便是運氣好,沒有遇上狼群。
山中夏夜,毒蛇毒蟲衆多,像王妃這樣柔弱的女子,送去那裏,豈還有命?
由始至終,夏微瀾都沒有說過一句求饒的話,只是那泛着盈盈水光的琉璃黑眸,才微微的顯出了她的受傷與脆弱。
冷唯墨糾結的眉心緊擰,冷冷的別過頭,不再去看那雙清澈的眼睛,雙拳緊攥,刻意忽視心中那狂燥郁塞的感覺,目光轉向呆立的侍衛,冷喝道:“你們耳朵都聾了不成?”
待衛們不禁一驚,見着冷唯墨陰森的表情,不敢有所遲疑,大步上前,一左一右,架起夏微瀾,迅速的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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