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3 章 危難

第一百七十三章 危難

眼看時間緊迫,林天歌微皺着眉頭,思索了片刻,手上緊了緊小優的手腕,說道:“經紀人不在,我身邊唯一能信任的人就是你了。我得找個理由,讓你跑出去,這樣你才能找人救我。”

“好。如果我能跑出去,我就一邊找人一邊報警。”小優慌得牙齒都在打架,她連忙答應着。

林天歌重重地點點頭

“你不會想臨陣脫逃吧,淩雪兒?”林天歌和小優說話間,戴珍珍頤指氣使地走了過來。“你可是媒體報道中的拼命三娘,難不成是個幌子。”她用譏諷的口吻,激将道。

林天歌擡頭看到戴珍珍走過來,心下遲疑了片刻,而後不顧自己狀貌狼狽,依舊勾勾唇角,眼神倔強地說道:“那倒不會。只是剛才受了點寒涼,胃痛的毛病犯了。”說完,她神态自若地對小優吩咐道:“姜茶呢?怎麽還沒端過來。”

小優聞言即刻去翻找出自己包裏的保溫杯,這是演員拍戲的必備品,尤其是在很冷天氣裏,無論是劇組或是助理,都需提前備着熱水或姜茶,以供演員随時飲用。就在小優擰開蓋子倒茶的時候,又聽戴珍珍不耐煩地說道:“你還真會墨跡。是導演讓我過來催促你的,你還不利索點。”

“我說嘛,你怎麽會那麽好心特地來看我。放心,我就緩一會兒,不會耽誤工作的。你不知道,剛才那水多涼,我也不是銅皮鐵骨啊,”林天歌鎮定道。

“雪兒姐,您要的姜茶,快趁熱喝吧。”稍頃,小優把保溫杯中的茶水倒入玻璃杯中,端到林天歌面前。

林天歌伸手接過杯子,淺淺抿了一口,随即又将口中的茶水重又吐回杯中,她眉毛擰起,表情十分嫌惡地說道:“什麽味道啊,這麽苦。你怎麽做事的,這種東西也拿給我喝。”

“抱歉了,雪兒姐。紅糖的量估計放少了,我下次一定注意。”小優急忙道歉道。

林天歌輕嘆一口氣,又轉而問道:“胃藥呢?我的胃藥帶了嗎?快點拿給我。”

小優呆愣片刻,摸了摸腦袋,表情錯愕地說道:“呀!我落在卧室櫃臺上了。怎麽辦啊?雪兒姐,要不我現在趕回去取?”

“你靠點譜行不行啊?這個藥對我多重要啊,沒它我怎麽拍戲。我每天供你吃供你喝,關鍵時候掉鏈子。”林天歌用手撫了撫胃,仿佛那裏更痛了。

“我的錯,我的錯。那我這就去取,很快的,雪兒姐等我。”小優着急忙慌地轉身就要走。

“快去快去,沒藥真不行,要痛死我了。”林天歌朝小優揮揮手,催促着。

二人一唱一和,配合得似乎很順利。可是沒成想,小優一路小跑走到廠房門口時,卻被方才沒收她手機的兩個人攔截住。林天歌定睛瞧了瞧,那二人正是戴珍珍平日裏的貼身保镖。他們一身素衣,混在劇組裏,身材卻魁梧高大。

林天歌心中一沉,本就懸着的心,直往下掉了半截。她下意識地擡起頭來側着臉去看戴珍珍,眼神中充斥着憤慨和斥責。

“驚不驚喜啊?林天歌。我戴珍珍混跡這麽多年,還沒人是我的對手。就一個小小的助理,還想從我眼皮底下溜走。”戴珍珍勾勾唇,挑挑眉,用着十分輕蔑和傲慢的眼神回視着矮身坐在自己右前方的林天歌,此時的她正如王者一樣,勝券在握。

“你如此卑鄙。”林天歌的臉色愈加蒼白了。等她再回眸看向廠房門口時,小優被夾在身形魁梧的兩個男人中間,身形矮小的她就像小雞仔一樣,嘴巴被人一捂,身子被淩空架起,仿佛連她掙紮的那幾下都是多餘的,人就這樣被輕松帶離了現場。

“你要把小優帶到哪裏去?”林天歌踉跄地站了起來,她怒視着戴珍珍,神情激憤。

“別那麽多廢話,只要你乖乖把這場戲拍完,我保證她沒事。一個劇組都在等你,抓緊吧。她的人身安全就靠你了。”戴珍珍冷笑道。

林天歌怒視的眼裏慢慢失去神采,她像是認命了一般,知道今天有去無回。

戴珍珍看着林天歌慢慢低垂的腦袋,報複的快感在她心裏陡然生起,她不禁大笑出聲,在斜睨了她一眼後,轉身朝導演高聲喊道:“導演,可以開拍了!”

戴珍珍仿佛布下了天羅地網,這劇組的每一個人都顯得十分陌生,劇中的男女主角并未到場,原來這森冷的廠房裏還有那諸多眼睛對她的注視,都讓林天歌感到無比恐懼和窒息。誰不畏懼未知的死亡呢,尤其當它真的即刻降臨且又不得不面臨時……林天歌顫抖着往後退了幾步,她下意識地想要轉身逃離,卻被不知何時躲在身後的人推搡着往那口水缸前走去。

路段并不長,也就幾秒間,在一陣推搡、一片混沌中,只聽得導演高聲喊道:“全體準備!三二一,action!”一道開拍口令仿佛一道催命符般,林天歌的腦袋被一道重力猛然襲擊,毫無招架之力地被狠狠按入水中。死亡的感覺再次襲來,林天歌确已無力掙紮。可這次戴珍珍卻并未像第一次那般瘋狂地将她一直沉溺于水中,她反倒是聽從了劇情的要求和導演的安排,果斷将她按下去拎起來,再按下去再拎起來。這帶給戴珍珍極大的興奮感和滿足感,她就是要折磨林天歌,讓她在臨死前感受非人的虐待。

林天歌已然放棄掙紮,她像一只被獵人捉到的兔子,被人剝光了皮毛,并放在油鍋裏反複煎炸着。她看不到生的希望,卻又不能痛快死去,一點一滴的時間反倒變成了噩夢般的酷刑,讓她在絕望和痛苦中煎熬着。

她的鼻子和口腔中被不斷灌入冰水,她的身體像被堵住了一般,她無法呼吸,更無法呼救。她感覺自己的意識在逐漸喪失,人也快昏厥過去。

混亂和迷蒙中,她仿佛聽到一些異響,确是含糊不清的,好似導演在喊咔又或者其他什麽的,可她已經混沌不堪了,也已分辨不出什麽爾爾了,她只知戴珍珍依舊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一定要置她于死地。林天歌最後的一縷意識告訴自己,就這樣吧,她短暫而悲催的生命就到此結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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