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吃罷晚飯,尹茉莉乖巧地跟大家打了招呼,上樓,餘光見人影一閃往三樓去了。心中一動,悄悄跟上。
潛伏在三樓樓梯拐角處,探頭,差點尖叫起來,俊熙哥哥?
見他一路警覺,并不直行,左閃右避的,至一門口,掏出類似磁卡的東西貼在電子鎖上,門居然開了,人閃了進去。
卧底?
如是,哪方面的,警方?還是其他幫派?尹茉莉潛行到門邊,試着推門,已鎖。
正躊躇不前,樓梯口傳來對話。一個是韓振宇,雖然只見過一面,她已聽出另一個應該是影。眼睛一轉,她躬身呼喚:“咪咪,小壞蛋,快出來,不然我要生氣了。”咪咪是玲姐養的一只波斯貓,平常她和兄妹兩人經常逗着玩。
“唉喲,誰?”她轉身撞到一堵堅實的牆,情知是他,撫額,故意大叫。擡頭,驚喜地:“叔叔,是你?”
暗自得意自己的演技。
“你怎麽在這?”韓振宇淡睐她一眼,指尖一按搖控,開了門。
書房,很現代,很奢華,很寬敞。
尹茉莉懸在嗓子眼的心放下,笑嘻嘻地跟在後面。韓振宇不着痕跡地環視一眼,踱到窗邊,掃視。“茉莉,你俊熙哥哥回來了。”
“噢,俊熙哥哥晚上有聚會,沒在家吃飯,回來了嗎?那我去找他,兩位叔叔忙。”暗噓了一口氣,轉身向門。
身後,他淡然囑咐:“以後別到三樓來。”
她答應着去了。
“自古紅顏多禍水,主人,你要當心。”影意有所指地說。
韓振宇豎指,搖晃,“這個世界上除了夏伊琳,絕不會有第二個女人能要我的命。”
眼底,微瀾,影垂眸,複歸平靜。
“說說看。”韓振宇随手調開投影,畫面上現出尹茉莉鬼鬼祟祟的行蹤。
“路卡斯死了。”影秀美的臉龐波瀾不現。
倒是冷靜如斯的他,愕然問:“屬實?死因?”
“據說和她有關。”影三指并攏比劃出“七”的數字。
“關一郎?”他驚呼。
“雖是猜測,我看十有八九。現在幾人正在争位,皮特讓我帶話,只要主人幫他上位,他可以割讓四分之一的地盤。”
略一沉吟,韓振宇笑笑:“地盤我不稀罕,坐山觀虎鬥吧。”
深夜,一輛“的士”車燈如虹刺破夜色,停在韓園巍峨的大門外。夏伊琳下車,拖了行李箱,按門鈴。
出差上海,按行程應該明天回來,不想談得順利提早結束了,回家的心緒竟是按捺不住,便訂了機票趕回來。
門開了,守衛問候:“夏小姐回來了。”
“是,先生在家吧。”為了給他驚喜,她并沒通知。
“在家呢。”
眉眼彎彎,她掏出手機,撥通了他房間的電話,故意憋着嗓子:“喂,是韓振宇先生嗎?”
“是,請問是哪位美女?慧、琴還是雪?”卻不知,韓振宇已然聽出,眉眼兩歡,順着她的心性逗弄。
夏伊琳急了:“韓振宇,什麽慧呀琴呀雪的,一定是趁我不在家,在外面認識的女人。”
“所以說,你以後千萬不要離開我,否則後果自負噢。”他越發起了勁。
傳來咚咚的叩門聲,韓振宇一邊和她通話,一邊開了門,尹茉莉紅色睡衣,性感至極,韓振宇皺眉掩門,她縮身鑽了進來。
“誰來了?”夏伊琳問。
“啊,是玲姐送宵夜來了。”韓振宇扭住她的胳膊往門外推,尹茉莉“啊”地一聲,韓振宇撤開胳膊捂住她的嘴,橫眉,威脅。
“什麽聲音?喂,你在搞什麽鬼?”夏伊琳穿過幽香微微的花園,已看到他房間的燈光,心頭溫暖如許,笑問。
“是玲姐的貓,真讨厭,哪天惹煩了丢出去。”韓振宇不得不一邊敷衍她,一邊和尹茉莉周旋,只手,不得勁,便道:“伊琳,我呆會打過去。”說完挂了電話。
“什麽嘛?”夏伊琳納悶的收了手機。
韓振宇甩了電話,雙手叉腰,怒氣沖沖:“尹茉莉,你還沒完了是吧,給我出去。”
尹茉莉癡迷地看着他,許是剛洗浴完畢,只着一條深藍色內褲,肩上随意搭着寬大精美的白色浴巾,濕漉漉的發,幾點水珠,像珍珠滴落在精芒的胸膛上,閃爍着致命的誘惑。
尹茉莉吮着手指,一臉花癡狀,狠勁咬了一口,刺疼,歡呼道:“不是做夢呃。”
又好笑又可氣,韓振宇轉身,命令:“出去,我要休息了。”
尹茉莉驀然從背後抱住他,臉貼在他寬闊的背上,“叔叔,茉莉喜歡你,從見到你的第一眼開始,我就跟自己說:我要長大,成為你的女人。”
“松手。”聲冷。
“偏不。”堅決。
不再客氣,他掰開她的手,順勢一推,“出去請将門鎖好。”
她跌倒在地,緩緩站起,手撫細細的肩帶,決然一扯,輕透的紅色褪至腳踝。雪白的脖子,好象用大理石琢成。勻稱的雙肩,鎖骨優美。彈性的高聳的胸脯,赤裸裸的輪廓分明的手臂和腳掌,纖小得就跟孩子的一樣。
還有那如火的雙眼,新鮮得誘人采摘的唇瓣。
韓振宇扯下浴巾甩在她的身上,怒喝:“穿上衣服,滾出我的房間。”
“振宇,我回來啦。”門先是悄然推開一條縫,接着夏伊琳一臉調皮,探身張望。
下一秒,門嘩然大開,“啊——”接着兩聲驚叫同時響起。尹茉莉披衣,趁機弄亂了發,捂着臉,哭泣着奪門而去。
韓振宇撫額,頭疼:這下,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