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的敲門聲,伴着奶聲奶氣的童音:“媽媽,媽媽,快開門。”間夾着彬彬有禮的扣門和着清脆的叫喚聲:“媽咪,我是小寶,您醒了嗎?”
夏伊琳呼的坐了起來,有手伸過來将她摁倒,“親愛的,再睡一會嘛。”
扭身一看,“啊唷。”夏伊琳不由捂了眼,下一秒,跳下床,跑了兩步,驚覺不對,回身搖晃着他:“還睡,快起來。”
長臂一撈,牢牢地将跌倒在身上的她圈住,張着惺忪睡眼,嘟囔道:“不讓看,不讓想,不讓摸,還不讓睡呀。”
“噓,噓,噓。”夏伊琳豎指,搖手,示意他小聲。
韓振宇好笑,“幹嘛偷偷摸摸的,去,把門打開,放小家夥們進來。”
一哚腳,夏伊琳掙紮起身,急得團團轉:“這樣子,怎麽能讓小家夥們看見。”驀然停止了轉圈,“有了,快,躲到浴室去。”
“我?”韓振宇指着自己的鼻子,又好氣又好笑。
夏伊琳雙手叉腰,瞪了他一眼:“不是你,難道是我嗎?喂,這可是我的房間。再說了,你是男人,當然要讓着女人。好了啦,聽話,快點進去。”一邊大聲敷衍外面:“別敲,別敲,就來了。”
回身,不由橫眉,立目。
韓振宇雙手枕在腦後,翹着二郎腿,一臉壞笑。
夏伊琳恨得牙癢,這還真是“農夫和蛇”的翻版。自己好心讓他靠了一晚,他居然恩将仇報。
又不敢大聲,只得壓着火氣問:“你到底要怎樣?”
“嗯?除非你親我一下,不然我就不起來。”一臉欠扁的賴皮。
夏伊琳扭捏半會,不情不願地在他的額頭飛啄了一下,一句“行了吧。”還沒出口,人倒,他重重地壓了上來,埋首,頸間,他的舌,似含了毒,爬弄得她渾身軟綿綿的,欲拒,還迎,失了方寸。
“啊唷,我什麽也沒看見。”門口傳來戲谑的乍呼。
貝兒興奮得大叫:“爸爸,媽媽,你們在玩什麽,我也要玩。”
夏伊琳猛然掀開他,一咕嚕坐了起來,羞得無地自容。天哪,她早就應該推開他,罵他不要臉才是,竟然任他胡來不說,還迷戀其中,這個男人真是夠壞。
“姐,新婚燕爾,你不在外面過二人世界,一大早的跑回來搞破壞。”韓振宇氣哼哼地起身,大發牢騷。“還有,你怎麽可以随便打開別人的門?”
“不是,孩子們在外面敲了半天,沒人應,我怕出事。小寶,貝兒,我們出去玩。你們繼續,你們繼續。”玲姐倚在門上,詭笑不已。
小寶過來拉着她的手,不無擔心地:“媽咪,您和叔叔為什麽打架?他欺負你嗎?”
“打架?”韓振宇越過她,一把将他抱起來:“來,我的兒子,爸爸也和你打一架,看誰能嬴?”貝兒撲了上來:“我也要,我也要。”
“好,貝兒,去把媽媽拉過來,一起玩。”韓振宇慫恿。
夏伊琳變了臉,連連擺手,“我不要,我不要。”轉身要逃,被大人小孩拉的拉,拖的拖,無奈加入戰團。
一時,歡聲四起。
米黃色的背景牆,高調奢華的水晶燈,下方,鋪了絲絨布的長方形餐桌上,美酒,佳肴。
韓振宇一套白色休閑服,恰配了一屋的亞熱帶風情,俊顏含喜,竟是另一般風采,舉杯:“至愛親朋齊聚,人生得意莫過如此,來,一起幹杯。”看她躊躇,笑勸:“我知道你不會喝酒,不過,今天是個高興的日子,意思一下,好嗎?”
“那個,是不是,我喝了,你就可以放我走。”一上午被他和兩個小家夥弄得頭都大了,終于逮着機會說正事。
一天一夜音信全無,揚一定很擔心吧。
越想,越急。
眸暗,複平靜,他輕抓起她的手,“別說這些掃興的話,來,喝一口。”
她抽手,只得跟着衆人舉杯,淺抿了一口。
“大嫂,我敬你,恭喜你和韓少守得雲開見明月。”這樣的機會,安基文怎麽舍得放棄耍寶。
夏伊琳茫然地看了一下四周,确信他在跟自己說話。“什麽大嫂?”看男人在旁邊賊笑,越發覺得不是什麽好話,一口酒,上了臉,這下越發紅了,“我真的不能喝。”
“好了,你們也太偏心了吧,都沒人恭喜我們,來,彪子,我倆公婆自己喝。”玲姐半真半假,替她解圍。
韓振宇會意,舉杯,“對呀,姐,姐夫,我還正想問,這麽快就回來了,怎不在外面多玩些時日?”
“嘿,彪子這個人你又不是有知道,哪懂什麽風情,不好玩,所以回來了。”玲姐嗔怪地睥睨了旁邊一眼。
彪子撓撓頭,嘿嘿笑着,幫她挾了一口菜。
“玲姐,你就偷笑吧,彪哥對你多好,你說東他不敢往西。”安基文替他抱不平。
韓振宇也跟着打趣:“是啊,姐,溫柔點,別身在福中不知福。”
“好了,好了,別說我們了,哎,影,你怎麽搞的,一口都沒喝。”
“是啊,影,桌上一個人不開心,會讓整桌人食不知味,能不能給我點面子,高興點。”掩了心痛,韓振宇半勸半命令道。
“是。”影含笑答。偏頭,舉杯,戲谑一笑:“基哥,他們成雙成對,看來只有我們兩個人喝了,敬你。”
仰頭,抽幹。
安基文揚手飛叉,怒喝:“什麽雞哥,鴨哥,你再這樣喊,小心我揍你。”
影避開,越發叫得歡了:“雞哥,雞哥……”
“哎,基文,我警告你啊,不準欺負影。”韓振宇适時出聲,起身要撲過去的安基文只得一屁股坐下了,垂頭嘆氣:“為什麽受傷的總是我。”
惹來一陣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