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就是用于急救的藥物,知道老皇帝最近的心情頗為不暢快,端木槿才用了這救急的藥物。
這種藥物極為難治,而且藥材也比較珍貴,她身上總共才有兩瓶,現在一瓶給了老皇帝。
可是老皇帝根本不懂這藥的珍貴,讓端木槿送的好生心疼。
不過雖然如此,老皇帝還是将那藥瓶貼身收起。
按理來說,皇帝入口的東西都應該接受檢查,可是老皇帝直覺上認為,楚非離夫妻二人絕對不會陷害自己。
探望完皇帝,楚非離夫妻二人默契的起身離開。
如今已經打草驚蛇,萬家定然會有下一步的打算,他們須得好好合計一番才行。
在這二人走後,萬皇後立刻挂着滿臉的淚水求見。
老皇帝心下惱怒,本不願見她,只是她實在是執着,在外面哭了許久,老皇帝心煩不已,這才宣布召見。
萬皇後向來懂得拿捏老皇帝的心思,知道他不喜歡哭哭啼啼的女人,一進門便換上了一副笑臉。
“皇上,您今天是怎麽了,怎麽會忽然暈倒呢?”
體貼的走到老皇帝跟前兒,幫他撫了撫胸口,然後倒了一杯參茶。
當年就是因為萬皇後比較懂得拿捏老皇帝的心思,所以才會如此的受寵。
看到她現在的樣子,老皇帝不自覺的就想起他們萬家人的作為,喝下去的參茶差點讓嗆到。
“皇後,朕只是身體不是,你不必這樣大肆的鬧出動靜,作為一國之母,你要學會将事情大事化了才行。”
雖然明面上實在是教萬皇後應該怎麽做,但實際上老皇帝實在責怪她的大驚小怪。
萬皇後聽到這兒,眼淚立刻撲簌簌的往下掉。
“皇上,臣妾知罪。”
跪在地上,一副梨花帶雨的樣子。
兩人到底是多年夫妻,老皇帝最終還是于心不忍。
他坐起身将萬皇後扶起來:“又沒有責怪你,怎麽還委屈上了?”
心中不斷的重複着,那是他們萬家做的事情,跟萬皇後是無關的。
有了這個認知,老皇帝心下還覺得有些對不起她。
萬皇後見老皇帝的面色已經恢複,這才無比委屈的開口:“皇上,臣妾是擔心您吶,您是不知道,昨日萬家來人,求我派個禦醫回家給萬大人看病,今日又聽到您也病了,臣妾這心裏真是不好受啊。”
“萬大人病了?”
有些猶豫的問道,老皇帝心中明知道這可能是萬家布的局,可是依然心甘情願的邁了進去。
說到這兒,萬皇後嘆了一口氣:“皇上,我哥哥這幾年也是年紀大了,昨天傳口信的人說,哥哥他一開始只是風寒,可是不知道怎麽的,竟然一直高燒不退,這才讓人入宮請太醫。”
“太醫可去看了?”
心中思索着高燒不退會怎麽樣,老皇帝冷聲問道。
“去了,只是這病依然是沒有好的,太醫說,哥哥年紀大了,讓我們準備後事……”
說到這兒,萬皇後總算是忍不住了,眼淚刷刷的往下落。
老皇帝本來還不相信,可是話說道這個份上,想要去懷疑都有些為難了。
見老皇帝動搖,萬皇後繼續說道:“昨日我大哥的義子已經接到消息從外地趕了回來,可是到現在他都沒有醒,皇上,你說我大哥會不會……會不會就這麽去了?”
“不要胡說,朕這就派人去再次為萬大人診治,他正值壯年,怎麽可能會因為這小小的風寒而離開呢?”
把萬皇後摟緊,老皇帝沉聲安慰道。
本來還打算趁這次機會打壓萬家的勢力,可是萬家的主心骨竟然在此刻傳出病危的消息。
老皇帝再一次動搖了,他有些分不清,今日見到的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
楚非離根本沒有料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等到他得知消息的時候,整個人冷冰冰的,沒有一絲一毫的表情。
端木槿有些擔憂的看向他:“王爺,可是出了什麽事情?”
楚非離臉上挂着譏諷的笑意,被端木槿一問他才搖了搖頭:“沒事兒,我早就料到萬家的那只老狐貍不會這麽容易被扳倒,可是沒想到他會想出這種主意。”
“什麽主意?父皇不是已經開始懷疑萬家了嗎?他難不成還能起死回生?”
“不,他不能起死回生,但是他卻可以置之死地而後生。”
将萬老狐貍裝病,以及萬皇後怎麽一點一點兒撬開老皇帝內心的事情一點一點兒的說給端木槿,楚非離都佩服這老狐貍想的招數。
端木槿卻有些不解:“王爺,既然他敢裝病,那麽咱們不妨去拆穿他如何?”
她是個大夫,而且還是藥王谷的少主,說出來的話總是有些分量的,端木槿不信這些人能夠真正的瞞天過海。
楚非離卻是笑着搖搖頭,如果真的這麽簡單就好了。
“阿槿,萬家的老狐貍既然敢裝病,那麽就一定計劃好不可能被你拆穿,現在他一生病倒是讓父皇懷疑我們是不是故意陷害他。”
如果老皇帝真的這麽想,端木槿再去揭穿的話,恐怕他們就真的坐實了這個名頭。
“那怎麽辦?這一次又讓那只狡猾的狐貍逃掉麽?”
不死心的跺了跺腳,端木槿也是有些心急。
楚非離摸了摸她的腦袋,安撫道:“也是我心急了,看到這一次他們做的如此過分,應該會讓父皇生氣,可是卻沒想到會打草驚蛇。”
“可是萬老狐貍可以裝病躲過去,那吏部尚書呢?事情是他們兩個人負責的,總不能兩個人同時生病吧?”
有些不死心的繼續追問道,端木槿覺得,這種事情發生了,他們總不能一點兒收獲都沒有。
楚非離笑着搖了搖頭:“這才是萬家高明的地方,不過是一招金蟬脫殼,然後棄卒保車。”
“你是說他們是準備把吏部尚書給丢棄,然後保住萬家?”
這麽做如此的不地道,萬家怎麽還會有人擁護呢?
楚非離高深莫測的點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話雖然是這麽說,這件事兒看上去也是這樣,可是吏部尚書受到的責罰卻會減輕不少。”
兩個人的任務,因為一個人生病,另一個人實在是忙不過來,這樣産生了失誤旁人還會怪罪嗎?
不過是個失職罪,而不是陽奉陰違,抗旨不尊,這兩個老家夥算是全部都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