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0 章 計劃開始(上)

第八十章 計劃開始(上)

東瑜并未到那個莊子去,一來怕發生什麽變故,二來萬一許赫江也在就不好圓謊了,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就算帶着面具也能猜出一二。

不過誰料許赫江竟自己送上門來,正好可以替夏目拖住他。東瑜坐在亭子裏,手下正是慕輕語送的繞梁琴,“爹,正好您今日過來,您就聽聽我師父指導下的琴音如何?”

許赫江哈哈笑了兩聲,“看來我今日來着了。能夠一飽耳福。”

“爹爹慣會笑話我。”東瑜羞怯的只顧彈琴,不再看他臉上表情如何,“我記得娘親在世的時候經常給您談古曲上邪,今日東瑜獻醜了。”

一曲畢,許赫江心裏有些不是滋味,澀澀的,脹脹的。“慕師父不愧一代名師,那麽多人趨之如鹜,到底是你有福氣。那時候你娘親常說要跟慕師父切磋一下,我遍尋無果。”

“那如今我也算替娘親完成了心願,爹爹就不要這麽傷心了。”東瑜用手帕擦了擦手,熄滅一旁的熏香,心裏五味雜陳。你如今這樣算什麽,你可知道我娘親為何死去?全是因為你。

“對了,我聽管家說你最近在找莫墨?”許赫江自然是胡謅了一個借口來問問她,若莫墨說的熟識,這人是放也得放,不放也得放。

東瑜稍遲疑了一下,不知道他這是什麽意思。可轉念一想,大約是莫墨用來诓他得以活命的借口,“這個,确實是。我雖不知道她為何喬裝打扮來我這裏當丫鬟,但到底是跟爹有關。我怕她會做什麽極端之事,所以想跟她聊聊。如果爹覺得不好,東瑜不做就是。”

“沒事沒事。你相信爹不會做什麽肮髒勾當,莫墨這個事我來解決,你別放在心上。”許赫江看她稍微遲疑一下,想來也是怕她自作主張受自己責罵。

“既然爹爹不怪我,那今兒晌午就留在這兒吃飯怎麽樣?我前些日子埋下的花釀應當是味道正好,爹好久沒陪我了。”東瑜走到他身旁坐下,手也伸過去挽住他的胳膊,不住的搖晃。

“這個……”許赫江本想出言拒絕,可東瑜這難得的女兒家姿态,自打傾曦去世後她就沒有再露出這樣完全依賴的神情,可今日莊子那邊也有要事相商。

“爹爹莫不是想着去秦夫人那裏看望未出世的小弟弟,東瑜真是命苦,憑空多了個妹妹來分走爹爹寵愛不說,如今又撿了一個便宜弟弟,果真東瑜只能自己愛護自己了。”東瑜松開了自己的手,拿出手帕抹着還沒留下的淚水,硬生生的把眼睛揉的通紅。

“你看看,爹什麽都沒說,怎麽還哭上了。你是爹親生女兒,我不疼你疼誰。今日陪你吃午飯就是,用不用陪着吃完飯。”許赫江手足無措的看着她,秦可希懷孕後他沒有過分注意,也沒有去看望過幾次,倒是忽略了東瑜的感受。

“爹爹說真的?那我叫莫琴她們去準備了。對了,莫琴,去華容苑旁邊的木槿茶館買我平時愛吃的那幾樣。爹爹平日繁忙,東瑜要讓您嘗嘗這頂好的手藝。”東瑜破涕為笑,眼睛彎彎的,笑得像個小狐貍。

“好好好,你說什麽就是什麽。你安心就好。”許赫江摸了摸她的頭,東瑜一時也分不清他眼睛裏面的慈愛到底是不是真的。

夏目難得穿一身色澤鮮豔的衣服,翠綠欲滴,頭頂上的一枝白玉簪閃着光芒,“信不信找人挖了你的眼珠子。”

陸品歌吓得後退好幾步,伸手揉了揉自己還完好的俊臉,“二哥就會吓唬人,我這不是瞅着稀奇才多看兩眼。二哥平日裏老氣橫秋的,也難得東瑜能把你看看的放在心上。”

“啰嗦。昨日東瑜說的你可都記住了?做做樣子就好,不然我沒辦法給郡王府交代。”夏目橫了他一眼,眼神銳利的看着前方,今日沒什麽動靜,不知道是不是什麽計謀。

“我都牢牢記在心上,二哥,我想好了,我随你回帝都,謀他個一官半職,總不能這麽一直無所事事下去,我要給紀拓一個正當的名分。”陸品歌眸光也變得深邃,“我盤算許久,終是大哥能幫我。而且我相信他樂見其成。”

“你能明白就好,我幫不了你太多。但至少我臨走前能為你求一個恩典,我志不在此,我娘他也不一樣我掉進這裏出不來。”夏目捏緊了手裏的袖子,青筋爆出,一字一句都費了好大的力氣,“品歌,你只能靠自己了。”

“二哥,我明白。”陸品歌搭上夏目的肩膀,試圖将自己的心意傳給他,“你自始至終有一個目标,我明白你,只怕是到時候走的不痛快。”

“世子,從那邊兒抓來一個鬼鬼祟祟的人。”侍衛抓着一個瘦弱書生扔到他們跟前。

“主子是要我來找莫硯的,誰知道竟碰上你們這些個蠻不講理的。”莫筆揉了揉自己的小細胳膊,撇着嘴一臉的不高興。

莫硯聽到動靜從自己藏身的地方悄沒聲息的摸了過來,一看到是莫筆,這才笑着說,“認錯人了,這的确是我們的人。莫筆,還不見過世子跟元公子。”

莫筆規規矩矩行禮後才躲到莫硯身後,“主子要我告訴你,她拖住了許赫江,今日怕是不會過來了。”

陸品歌跟夏目自然聽到了他的言語,“剛剛是我們冒犯了,還望公子不要介意。”陸品歌出來打了個圓場,笑嘻嘻的讓莫筆挑不出差錯。

“既然如此,行動吧。”夏目轉過身去,此事需得速戰速決,萬一驚動了別的就不好了,“陸品歌,你也去,不負點傷別回來見我。”

“二哥,你剛剛明明不是這麽說的?二哥,喂,你叫他們放開我。二哥,你剛剛明明說不好交代的。”陸品歌硬生生的被兩個武功頂好的暗衛拖了進去。

聲音漸行漸遠,夏目背着身子不看他,紀拓想來機智,對他又極為熟悉。沒有點切實的疼痛怎麽能打動他,倒是陸品歌把這件事想的太簡單了。

Leave a Reply

發佈留言必須填寫的電子郵件地址不會公開。 必填欄位標示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