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章 紀拓醒來,告白

第七十七章 紀拓醒來,告白

陸品歌緊緊握着他的手,眼睛一下也不敢眨,生怕錯過他醒來的瞬間。他低下頭用冒出尖的胡茬蹭他,眼睛裏面布滿了紅血絲。“你快點醒,我不再試探你,我把一切都告訴你,若你不願……”

“若他不願意,你還能放他走?”夏目端進來一碗白粥遞到他面前,“如今看起來倒是你更像大病一場的人,紀拓若是醒了,看到你這個樣子能好受嗎?”

“二哥,我,我放不下。”陸品歌騰出一只手接過粥,躊躇半天終于把自己的心裏話說出來。

“我聽漫兮說的一句話在理,哪有什麽斷袖,不過唯獨喜歡這個人罷了。品歌,那你心裏怎麽想的?”夏目揮揮手,示意所有人都下去,只留他們二人談心。

“二哥,我從未想過我喜歡男子。可唯獨對紀拓是不同的。我知道自己的心就如同我爹對我娘一般,真的不能再真了。”陸品歌低垂着頭,臉上的表情竟有些木讷。

“既然如此,待他醒來你就攤牌。若是現在不成,也早晚會成的。你二人從小就在一起,自然跟旁的人不同。恐怕他自己也存了這個心思,只是自己還未發覺罷了。”夏目看了一眼不成器的陸品歌,嘆了口氣,實在不行到時候再想辦法就是了。強取豪奪,這都是陸品歌能幹出來的事。

陸品歌把粥灌了下去,忍不住咳嗽幾聲,夏目把碗接回來就出去了,反正他在這兒也是多餘的。剛剛紀拓的左手似乎動了一下,看來世子府好事将近。

紀拓聽着腳步聲遠去,自己的手還被他緊緊攥在手裏,沒想到自家世子真是個斷袖,而且偏偏喜歡的還是自己。這該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他也不能一直裝睡下去,思及此,紀拓緩緩睜開了眼睛,恰到好處的把手抽了回來,“世子?”

陸品歌見他醒了,喜出望外,“你可覺得還有什麽不舒服?要不要喝水??來人,快去叫邢大夫!”

“世子別忙了,我很好。任務因我而敗,紀拓好後自會前去領罰。”紀拓直直的望着他,口氣恭敬而疏離。

“都給我出去,把門關好,誰也不能進來。”陸品歌按耐着心裏的怒火扶他坐了起來,然後狠狠的把他抱進懷裏,很小心的避開了他受傷的胳膊,“我守了你一天一夜,你醒來就要與我劃清界限?”

“紀拓不敢,還請世子放開我,這樣有點不太好。”紀拓用自己沒受傷的那只胳膊想要推開他卻發現收效甚微。

“有什麽不好,你我二人從小長大,赤身裸體的樣子都互相知曉,如今只是平常的摟抱你都要拒絕我?”陸品歌悶悶的聲音從來肩膀上傳來,呼出的熱氣都撒在紀拓耳旁。

“我聽見你與元相的對話,我不可能接受。還望世子早日放我離開。”紀拓任由他抱着自己,不再白費力氣枉作掙紮。

“呵呵。”陸品歌輕笑兩聲,“既然你都聽見了,那就省得我再說一遍。我這份心意你接受也得接受,不接受那就被迫接受。你明知道,我不可能放過你的。”

“你這麽做如何對得起夫人?我若答允你更是對不起郡王府對我的養育之恩,更何況,我對你根本沒有半分那樣的情意。”紀拓說出來不知為何心裏卻是感到一陣異樣,有迷茫,有愧疚。

“你安心養傷,我明日再來看你。”陸品歌放開他,轉身離開,快的讓他看不到自己沮喪失望的表情,今時今日他不能再要他的同情心。“給紀拓備好清粥小菜,待邢大夫診斷完後送進去。”

夏目就在外面亭子裏等着他,伴着今兒晚明亮的月光,“看你蔫頭耷腦的樣子可是被拒絕了?”

“紀拓聽見了咱們的談話,我還沒來得及告白他就先拒絕我了,虧我還打了一肚子的草稿。”陸品歌一屁股坐在石凳上面,也不管上面是否布滿灰塵,往日的架子不再,往日伺候的人也不在了。

“我看見他醒了,是你蠢,不管不顧的說下去。”夏目端起一杯茶喝的滿是惬意,“接下來打算怎麽辦?”

“二哥,你怎麽能,”這麽不夠意思,陸品歌看着他驟變的臉色活生生的把後面一句咽了下去,“我還能怎麽辦?死纏爛打,強取豪奪呗。”

“你有沒有想過你娘跟你爹知道後會如何對紀拓?他二人雖說看着性情溫潤,但這種觸碰底線的事情,你覺得你有多大的把握護住紀拓?”茶杯與石桌發生清脆的碰響,“我無論如何是護不住你的,還是要早作打算。”

陸品歌看着夏目離開,表面平靜,內心卻是波濤洶湧。這注定不被世人所接受的感情若沒有爹娘的庇佑能有多久?不過想必有一個人會樂見其成,郡王府無後。

漫兮看着陸品歌的背影倒是想到了那個時候的九夏,那時候自己一意孤行,他承受的家族和愛人的雙重壓力,也不知他是怎麽扛過來的?

作為過來人,漫兮還是想着幫一把,世間真正有情的人并不多,更難得的是兩情相悅,若只被區區倫常束縛,大抵是悲慘了些。

九夏出去吩咐了幾句回來就不見了漫兮人影,這才拿着狐毛大氅出來尋人。見他正站在風口處,忍不住皺了皺眉,“你看你又咳嗽上不是?明日咱們就回去,不留在這個破地方。”

漫兮握住他為自己攏衣襟的手,眼睛裏的情意寫的分明,“我看到了世子就如同看到當年的你,當年我一念之差鑄成大錯,若是我早早答允了你,何來那麽誇張麻煩?”

“都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情了,也虧你還好意思拿出來說。”九夏本打算借着他的愧疚想索取些什麽,可看到他病殃殃的樣子也狠不下心,“早晚你要還我,哼。”

這夜明晃晃的月光照了一夜,陸品歌就在那兒坐了一夜,前路無知,他也不能總靠二哥的扶持。而且他是要給紀拓名分的,天下皆知的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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