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節
來,她一把就推開了他:“我不要再見到你。”
既然無法狠下心殺他,不相見,就是最好的選擇。
手中長劍“啷當”一聲丢棄在地,她飛身便跑,聲音遠遠的傳遍了整個山谷:“流雲,我不要再見到你。”
事情轉變太快,流雲也有些措手不及,他起身想追,偏偏傷痛無力。
“羽兒——”那撕心裂肺的呼聲剛一出口,體內氣血翻滾,喉間一股腥甜的鮮血噴嗆出來。
相思引之毒,終是發作。
羽捂着發痛的胸口,奔跑在崇山峻嶺間,她也不知道自己要上哪兒。
心一陣一陣的發痛發緊。
她終是明白,她愛上了那個男子。
他的溫柔的神态、他的寵溺的口氣,他擔心她時的焦急眼神,他情真意切的喚她羽兒,無時無刻不浮現眼前。
可是,他卻是毀了自己清白的男子,是讓自己夢中痛苦到極致的男子。
那麽溫和的男子,也有如禽獸般的一面。
她真不知該如何面對。
唯有逃避,才是唯一的辦法。
流雲傳書給吳奈,要他來南疆。
羽在知道他就是流雲後,沒有殺他,既是意料之中,也在意料之外。
她自幼小乖巧聽話,品性純良,他不相信她真的是心狠手辣之人。
只是她哭着離開時,說不要再見到他,又是為何?
“一笙,你好大膽。”外面傳來酋長怒叱一笙的聲音。
流雲微微愣了,這一笙,天天跑到酋長這兒,吵着要見他用做什麽?
反正腰上的傷口也長了新肉,快要結疤,他也不妨去見見這個一笙。
一笙一見他就要撲上來,酋長大人在一旁掃視了一眼,他才沒亂動。
“你将羽帶到哪兒去了?”一笙漲紅着臉,憋出這句。
一笙有些憤怒,這個中土來的男子,不肯讓阿叔公給羽驅鬼,帶着羽跑了。現在卻一個人跑回寨子來。
“我也不知道她上哪了。”
流雲不喜這個南疆的少年,是他意圖不軌,害得羽差點入火入魔。
可如果不是他害得羽走火入魔,自己現在已經在回中土的路上。
從此相隔萬裏,終身不見。
87 阿赫 [本章字數:1005 最新更新時間:2013-10-05 23:34:05.0]
一笙徹底被激怒了,就要作勢撲上來。花花已在一旁拉住了他:“阿哥,你別激動啊,我們是來找羽姐姐的。”
流雲淡淡道:“你們也不用找了,羽是我的戀人,我自然會帶着她回中土。”
他自是記得花花說過,要羽留在這兒給她當嫂嫂這事。
這話石破天驚,在場的衆人都有些意外,這帶出去幾天,成了戀人了?
酋長也有些意外,流雲相思引的毒發,原來是因為這個姑娘?
花花倒是最先反應過來,看着流雲驚訝道:“羽姐姐說她有心上人,原來是你啊?”她看了看流雲,又回頭看了看自己的阿哥。
自己的阿哥雖然也長得濃眉大眼,可怎麽看都跟這個人不能相比:“你是比我阿哥好看多了,難怪羽姐姐喜歡你。”
流雲有些汗顏,小姑娘,男女之情哪能如此看皮相,而且羽可是恨他入骨,口口聲聲要殺他的。
只是羽會跑哪兒去?這麽多天沒有她的消息,他真有些擔心她的安危。
這麽一想,心口又是一絲一絲的抽痛。
相思引之毒,真是令人折磨。
他心裏痛着,嘴角卻不由浮出一絲笑意。
“回去吧,一笙,寨子裏還有許多姑娘,就不要惦記那個羽了。”酋長嘆了一聲,讓一笙回去。
他看着一笙長大,自是有些維護自己的族人。可是,那個姑娘,跟流雲體內都有相思引,那可是相思媚變來的,人家早是他的女人了,多想也是無益。
那尼和他阿媽尋到寨子來,大嬸一見流雲,就齊齊上前道謝。
逍遙派的聖女被蛇蠱所噬,那長年躲在密室中的僵屍老者也被流雲所殺,逍遙派的人都四分五裂,各自創了門派,也不再需要找什麽童男,當什麽神使。
那尼才得以跟阿媽回家,一家人團聚。
羽游蕩在崇山峻嶺間,找不到出路,迷失在重重疊疊的大山中。
雖然有一身武功,不怕虎豹,但找不到出路,任是煩躁不安。
這一日,循着一條小徑走着,卻發現路盡頭居然是一面斷崖,不免氣惱,也懶得繼續巡路,幹脆坐下休息。
看着天空瓦藍,流雲朵朵,沒來由的又想起流雲。
那個亂了她心扉的男子。
思緒萬千中,卻見濕潤霧氣萦繞的懸崖最高處,有人慢慢從上空攀下,一身紅衣,在這青山綠水間,倒也耀眼。
羽大喜過往,如此說來,還可跟着此人找到出路,于是跟着走至懸崖處。
但見半空中的紅衣女子頭戴鬥笠,身背藥簍,一根繩索吊在腰畔,在半崖上尋尋覓覓,想來是采藥人。
羽郎聲問道:“姑娘,敢問崖上是否有出路?”
那采藥的女子循聲望下來,盯了半天,才盯着下面的羽。
隔了片刻,一條繩索從半空中垂下,羽大喜過往,抓住繩索攀爬上去。
采藥女子年約二十,長年攀爬在懸崖,身手極為敏捷。
“阿赫,你帶了誰回來?”竹樓中的一個佝偻着身子的老太婆顫聲問。
88 傳說中的巫婆 [本章字數:1128 最新更新時間:2013-10-06 18:00:08.0]
“阿婆,我去采藥時,碰上一個迷路的姑娘,所以帶了過來。”阿赫一邊說着,一邊帶領羽進了屋。
“阿婆。”羽依着阿赫的稱呼,跟着招呼屋中的那個老妪。
老妪癟着無牙的嘴,嘿嘿笑着。
這讓羽想起南疆一帶傳說中的巫婆,不由格外提了心眼。
阿婆看着她,啞聲道:“小姑娘跟情郎吵架跑出來了?”
羽怔了一下,這阿婆,好準的眼光,只是,她不願承認流雲是她的情郎。
可是他,真的很在意她,而她,也是愛上了他。
恍惚中,那焦灼的眼神似乎又在向她瞥來,那焦慮的聲音又回響在耳邊:“羽兒,你沒事吧?”
胸腔一陣氣血翻湧,她強自忍着,那一口血生生的壓了出來。
“小姑娘就不要否認了,這些事哪逃得過阿婆的眼。”阿婆認真看着羽。
羽有些語結,不便跟她多說,住了嘴。
阿婆見她不吭聲,嘿嘿笑着,也不言語,只管将阿赫采來的藥草慢慢翻撿出來。
阿赫熱情對羽道:“我阿婆是南疆最有名的巫醫,你可以讓她幫你瞧瞧病。”
羽愣了一下,自己有病麽?
“我不會看錯的,看你臉色發白,胸襟沾血,定是這陣子氣血失常引起。”阿赫認真道,将羽從懸崖上拉上來,她就發現這姑娘臉色極差,有些心事郁結。
羽似信非信,這陣子,确實老要吐血,她懷疑是不是淩的“噬心夢”引起的後遺症。
她正準備開口向阿婆請教一下,阿婆已回道:“小姑娘,你這病是難得治了。”
阿赫愣了一下,怎麽阿婆都沒仔細察看,就說出這麽一個結果。
羽也在想,信口開河吧,“噬心夢”雖然厲害,也不過是一種幻術,怎麽沒得治了。
阿婆信誓旦旦道:“阿赫啊,不是阿婆瞎吹,當年我的太婆也是施了這個蠱,所以一直就呆在這兒,哪也沒去。我可是天天看着,一絲也不差。”
“阿婆,你是說我身上中了蠱?”
阿婆道:“小姑娘,你自己給情郎下的這麽厲害的蠱,你還不知道?”
羽聽到這兒,情知這阿婆在胡說八道,她都不識蠱,又哪去給人下蠱。
阿赫倒很有興趣:“阿婆,你的太婆施了什麽蠱,一直呆在這兒?”這邊的女子,一般施蠱,都是對情郎居多,她倒有些八卦自己祖宗的情事。
阿婆微微詳怒:“你呀,問這些做什麽。”
阿赫咯咯笑了起來:“我看這個好使不啊,好使以後我也将這蠱施在我的情郎身上。”
羽看着她笑靥如花,偏生說出放蠱的事,是如此的随意,就仿佛女子說要送個荷包給男子一樣,天經地義。
羽跟阿赫和阿婆告別,沿着小徑前行。
阿赫說,依着這小徑一路前行,然後向右拐轉,就可穿出崇山峻嶺,到達大青山畔。
可她不想再到大青山畔,她就是在那兒遇上流雲的。
阿婆的話語如同詛咒一般兀自在耳邊:“姑娘啊,你這相思引這麽嚴重了,再不回你情郎身邊,怕是沒得救了。”
她從阿婆的口中知道,自己是思念情郎,才引得相思引的發作。
也得知,這相思引,是女子下相思媚在情郎身上,兩人共效魚水之歡後,才能解毒,化為相思引留存在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