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節
他當什麽神使,我寧願他在家陪我挖地種田。”
那大叔吵道:“你個臭婆娘,當神使那麽榮耀的事,你還不滿意?多少人想當都當不了。”
那大嬸撲上去就跟他撕打起來:“都是你,兒子被人搶去當什麽神使,我不相信那些神使真的是上天了,肯定全死了。”
大叔也跟她扭打起來:“臭婆娘,別亂說,要是聖女聽到了,我們都不得好死。”
流雲本來無意介入兩人的争吵,見得厮打在一塊了,只得上前拉開兩人。
羽見那男子被拉開,都還要伸腳出來踢那大嬸,有些生氣,上前就想教訓他。
流雲猜得她的心思,擺手阻止。兩夫妻的事,豈是外人随便插手就能輕易解決的。
那大嬸坐在地上,哭天抹淚的,流雲和羽也斷斷續續聽了個大概。
這兒這幾年興起了一個教派,叫逍遙派,南缰這邊本來教派都多,誰弄的蠱厲害,就可以用蠱來控制一些人,随便可以成立一個教派。所以大家都沒在意。
這逍遙派擴張迅速,沒多久,就吞并了附近不少教派,據說教主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女,教中人都尊稱她為聖女,每年她都會在附近收集十一二歲的男子,收入教中嚴格培養,然後再在其中挑選出最優秀的人,當做神使,替她傳達天意。
只是祭祀大典之後,這神使便沒有影蹤,逍遙派的人說是已經去神那兒了。
于是乎,人人都有些怕了當這神使,逍遙派以往的收集就便成了搶。
大嬸的兒子兩年前都被搶去,只是那些人還是給了一些錢財,一年還可以見上幾次,兩人便沒作他想。
這一下被挑選成了神使,怕再見面就不可能了,大嬸還是有些慌。
這讓羽想起了自己以前所在的花素教,教主也是一樣的帶領大家舉辦祭祀大典。而自己,也同那尼一樣,是被劫去的。
大嬸哭鬧過一陣,也有些累了,想着收拾東西,趕在祭祀大典上再見兒子最後一面。
羽和流雲也返身回房間。
這一進屋,羽便開始尴尬,自己昏迷時,阿雲一直守在旁邊也沒什麽,可現在自己醒了,再跟他同處一房,就有些不自在。
流雲瞧得她神情,也猜了個大概,低聲道:“你休息吧,我還有些事要出去一下。”
羽知道這話是假話,可也不便開口相留,猶豫間,流雲已出房而去。
羽睡在床上,卻一直睡不安穩。
阿雲在外面怎麽樣了?
阿雲都守了她幾天幾夜,結果自己醒來,就不信任人,任他在外過夜。南缰毒蛇猛獸多,雖然看他武功極好,但在外還是危險。
她擔心他的安危,竟有些沖動,幾次三番想開門出去,尋得阿雲回房來。
只是礙着臉皮兒薄,終是沒肯開門出去尋他。
迷迷糊糊睡到天亮,聽得大嬸起床灑掃的聲音,羽開了門,想開口問她,可知阿雲去了哪兒,阿雲已站在了門口,只是衣衫微微有些水霧,顯示是在外露宿了一宿。
大嬸明顯的心情不好,只客氣的招呼了一聲:“你夫妻二人倒起得真早。”
羽不由微微臉紅,瞥眼看阿雲,卻見他坦然受之,道:“我們習慣了早起。”
又對大嬸道:“我內子病也好了,我要帶她離開,這幾日多是麻煩大嬸了。”
大嬸嘆口氣:“本來要多留你們在這兒住一陣子,只是我兒子……我兒子……”說到這兒,她有些泣不成聲。
羽知她擔心兒子,也有些替她難過,握了她的手,也不知該說什麽。
流雲跟大嬸和大叔告別,和羽步出竹樓。
然後他向羽伸出手,修長的五指在晨光下暈染了一層溫暖的顏色,仿佛握住這只手,從此便溫暖一生。
羽遲疑着,終是把手伸了出去,将冰冷的小手置于他的掌心。
所謂執子之手,與子攜老,便是指這樣麽。
可這男子,她不過見他數面,她便如此信任依賴于他,甚至連他的一切都還不清楚。
流雲微微一笑,連同唇邊都漾着淡淡的暖意,手指合攏,将羽的小手握在了掌中。
他的手掌溫暖而灼人,羽越發感覺不真實起來,腳下輕飄飄的,似乎地面都在越來越遠,竟似身在雲層。
待他輕聲道:“好了。”
羽才反省過來,她真的是離了地面,只是沒在雲層,而是在樹上。
羽有些意外,他攜他上樹來做什麽?
流雲輕噓道:“坐在這兒,大嬸屋子的情況全能看在眼裏。”顯然昨晚他就歇在這兒。
他将羽放在樹杈上,讓她坐在最安穩的地方,自己再坐在外側,好守護着她。
他的身上,有好聞的樹葉露珠綠草的味道,在晨風中,微微醞釀。
羽微微有些恍惚,半響才結結巴巴問他:“我們……坐在這兒做什麽?”
縱是萬般美好,似乎也與坐在樹上無關。
流雲漂亮的唇畔覆着淺笑:“你不是關心那大嬸嗎?晚點我們尾随她去看看,看能幫幫她不。”
羽仰着頭笑道:“這倒是個好主意。”她昨晚就想打聽一下那個逍遙派怎麽去,看能不能幫幫大嬸。只是想着自己才醒轉,實力不夠,怕倒連累人,所以不曾問出口。
看阿雲的意思,顯然他也不會袖手旁觀,能一起去幫幫那大嬸,倒也不錯。
又擡頭問他:“你聽說過那個逍遙派沒有?”
流雲搖頭,他來南缰也沒多久,但感覺南疆處處都詭異,所以他也不敢輕易冒險,比如逍遙派,他就不能随便闖過去,只能跟在大嬸後面見機行事。
羽聞着他身上淡淡的樹葉味道,輕聲問道:“昨晚你呆在這棵樹上?”雖然猜得一些,她還是想問出來。
流雲“嗯”了一聲:“坐在樹上還不錯,這兒空氣挺好。”
76 只是替身 [本章字數:2030 最新更新時間:2013-09-24 21:41:32.0]
流雲“嗯”了一聲:“坐在樹上還不錯,這兒空氣挺好。”
“你有個朋友叫羽兒麽?”昨天她都想問的,只是一直沒機會問出來。
聽得他如此叫她,是那般的順口,仿佛叫過千遍萬遍。
流雲搖了搖頭,羽兒這稱呼,也是她命懸一線之即,情急之下脫口而出,卻是如此的真情流露。
他看着羽,對她道:“曾經有個女孩子,跟着我,她叫流羽。”她不是記不得過往麽,他想講給她聽,希望她能記起。
羽心中微微有些難過,原來他身邊真的有人名字中帶有羽字,他不過是将自己當作替身罷了。
“你很喜歡她吧?”羽輕聲問道,如若不喜歡,不會如此溫存待她。
流雲默了半響,沒說話,他已不是鮮衣怒馬的少年郎,情愛二字,又豈會輕易随便的挂在嘴邊。
羽見他神情,也猜得一些。難怪他對她如此,她真的是別人的替身。
身子竟有些僵硬。
流雲趕緊一把抱住她,焦急道:“你沒事吧?”
羽推開他的手,笑笑道:“沒什麽,可能傷才好,有點暈。”心中卻是一陣比一陣寒,這男子,初時見她很冷,後來又如此溫柔體貼,一切都不過是把她當替身。定是那女子曾經傷過他,所以他恨她,所有的情緒,都轉移到自己身上來了。
流雲縱是心細如發,也沒想到這個問題上,以為她真是身體不舒适,低聲囑咐她:“以後你修習內功之時,要注意循序漸進,不可急于求成,也不可心存雜念。”
羽點點頭,自己會走火入魔,也确實有急于求成的心理。
輕聲道:“我确實是急于求成了,我只是一心想早點練好武功,好去殺了我那厲害的仇家。”
流雲有些意外,她還有一個很厲害的仇家?淡淡道:“你的仇家是誰?”如若真的那仇家厲害,他出手幫她料理了就是,省得她急功近利,又走火入魔。
羽念頭百轉,終于恨恨的說出了那個名字:“流雲。”
流雲還以為她在叫自己,側頭望着她,等着她下一句話,隔了半響,見她沒再說,才猛然醒悟過來,她的厲害仇家,就是指他。
這是什麽天理,他才将她救了回來,她卻口口聲聲叫嚣着要殺他。
見他沒吭聲,羽以為他是怕了那個天劍流雲,畢竟花素教教主百年修為,都奈何不了他。
流雲終于把一直想問的問題問出來了:“為什麽?”
他想知道,究竟是誰蠱惑了她,要她來殺自己。
“我……我……”羽吞吞吐吐,總不能對着一個男子說,我被別人**了。
當日屈辱的一幕又掠上心頭,眼神越發仇恨。
她一咬牙,狠狠道:“反正我會不惜一切代價。”
流雲見得她如此回答,答了等于沒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