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怕錢多咯着腚

瑞娘身子虛弱,用力掙紮着想坐起來,費半天勁卻怎麽都坐不起來,她勾起上半身,伸長了雙手哭喊着要抱自己的孩子,想看看孩子到底怎麽了,她都快急瘋了,眼淚糊了滿臉,聲音嘶啞。

“瑞娘,孩子臍帶還沒剪,你怎麽抱啊?”雪娘的婆婆六神無主了,今日真不是個吉利的日子,先是和雪娘大鬧了一陣,緊接着雪娘的姐姐跑到她家來責問,結果竟然在她家生起孩子來了!

若是孩子安然無恙,她倒也願意受這個罪,擔當這麽一回,此時她怕的就是孩子出事,那他鄭家可是擔當不起啊,雖然說是雪娘撞的她姐姐才出事的,可畢竟是因為他們痛打雪娘才引起來的。

她看着不動彈的嬰兒和哭得稀裏嘩啦的瑞娘,她越想越後怕,整個身子都哆嗦了起來。

就在這萬般焦急的時刻,穩婆終于推門進來了。她對怎麽擺弄早産兒很有經驗,先是拿出她帶來的剪刀,一下剪斷了臍帶。她這把剪刀可早就用沸水煮過的,時刻準備着去産婦家剪嬰孩的臍帶。

她抱起嬰孩仔細觀察了一下,神色緊張地将孩子倒立起來,只是扯着他兩條小腿,拼命地拍孩子的背,再拍孩子的屁股。

瑞娘見了心疼不已,她知道穩婆是在救孩子,也不敢吱聲,只是眼汪汪地看着穩婆使勁地拍打孩子,打得孩子屁股通紅,背也通紅。

拍拍打打好一陣,瑞娘沒聽到哭聲,臉色越來越蒼白,呼吸屏息得就快要停止了。就在穩婆也以為孩子沒救時,孩子突然嗆了一聲,哭了出來,聲音不大,遠沒有足月産出來的孩子聲音那麽響亮,但這一記哭聲足以證明他還是活的。

瑞娘緊繃的神經終于放松了下來,頓時熱淚盈眶,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穩婆再仔細察看了孩子一番,接過雪娘婆婆從衣櫥裏找出一件良子的舊薄衫,将孩子包了起來,“再拿一件外裳來吧,早産的孩子怕冷,哪怕此時是六月天,也得包上兩層,待孩子再長個二十日,就可以只包薄薄的一層了。”

雪娘的婆婆又在衣櫥裏翻騰了好一會兒,翻出了一件雪娘的衣裳。因為她們現在是在良子和雪娘的屋裏,所以衣櫥裏都是他們小兩口的衣裳。雖然雪娘至今不肯和良子同房,但平時穿的和用的,還都是和良子的放在一起。

穩婆再将孩子好好地包上一層,然後對瑞娘囑咐道:“早産的孩子得細細将養,可馬虎不得,平時若見孩子不願吃奶,或眼神不機靈,或不愛動不愛笑,就得趕緊看郎中。”

瑞娘直點頭,嗯嗯答應着,急着從穩婆手裏接過自己的孩子,看着懷裏小小的孩兒,紅紅的臉蛋,一點點鼻梁,拇指般大的小嘴,可能是因太小了,皮膚還有些皺皺的,眉毛也沒長出來,眼睛一直閉着不肯睜開,只見他睫毛一觸一觸的。

雖然孩子遠沒有她想象的那麽白白胖胖,那麽漂亮可愛,但這是她的孩子,無論是怎樣的,她都是喜歡得不得了。

她忍不住親了親孩子的臉蛋,再捏了捏他的小手,盯着孩子的臉瞧個沒完,可能是因孩子早産,五官長得并不是太清晰,她愣是看了良久,也沒瞧出孩子到底是像她,還是像洛生。

雪娘的婆婆出去将瑞娘與孩子皆平安的事告訴了鄭老爹和良子,捆在一旁的雪娘也聽見了,這下大家緊懸的心終于放下來了。

鄭老爹本來是膽大蠻橫之人,這次也把他吓得不輕。這時他朝雪娘直瞪大圓眼,嚷道:“好在你沒闖下大禍,否則我鄭家跟着你一起遭殃!我家怎麽就招了你這麽個白眼狼兒媳婦?

“爹,都什麽時候了,就別罵雪娘了。”良子壯着膽跟他爹頂了這麽一句,他從小都怕他爹,極少敢跟他爹頂撞的。鄭老爹看在兒子的面子上,吹着胡子轉身出去了。

良子蹲下來解開雪娘身上的繩子,輕聲道:“你快進去看看你姐吧。”

雪娘看也不看良子,揉了揉捆得疼痛的手腕,朝屋裏走去。

這時她的婆婆拿了杆稱,再拿了一只籮,也跟着進來了,“瑞娘,稱一稱孩子多重吧。”

瑞娘微笑着點頭,把手裏的孩子交給雪娘的婆婆。

雪娘的婆婆将孩子放進籮裏稱了稱,孩子現在沒哭了,不過雙手雙腳在籮裏動得靈活着呢。把孩子抱出來之後,她再稱一稱空籮。

“瑞娘,孩子四斤八兩,早産二十日,能有這麽重,已算是好的了。”雪娘的婆婆将孩子抱到瑞娘的胸前。

瑞娘接過孩子,突然想起一件緊要的事來,她趕緊打開孩子身上的薄衫,往孩子雙腿間一瞧,驚喜地道:“是男娃,男娃!”

雪娘的婆婆笑道:“哎喲,你才知道是男娃呀,瞧我,剛才吓傻了,都忘了告訴你這件大喜事了。”

雪娘也湊過來看她的小外甥。她婆婆見她湊了過來,就垮着臉往邊上站了。

“二妹,這是什麽時辰了?”瑞娘問道,孩子出生的時辰很重要的,以後算命和娶娘子都是要生辰八字的。

雪娘剛才都被打糊塗了,後來又受瑞娘生孩子的驚吓,哪裏知道什麽時辰啊,她迷糊地搖頭,“我……不知道到了什麽時辰了。”

她婆婆在旁道了一句:“這時已是申時末了吧,剛才你生孩子時,正好是申時中。”

“申時?嗯,這是個好時辰。”瑞娘忍不住又親了親孩子的臉,穩婆剛才一直幫瑞娘處理身子裏的血水和胎盤,弄好這些後,她就要走了,道:“只需二十文錢就夠了。”

她這一開口,瑞娘才想起自己身上根本沒帶錢。雪娘身上更是一文錢都沒有,哪怕有,也早被公婆搜出來了,怕她有了錢會跑掉。

瑞娘支吾地道:“穩婆,我可不可以先欠着,我來時忘了帶錢,待我回家去了,立馬讓我相公給你送錢來。”

穩婆臉色有些難看,平時遇到這種事,哪家都是趁着喜事,會多給她幾文錢的,這倒好,不要說多給錢了,竟然還要欠着。

雪娘的婆婆見瑞娘犯難,而穩婆似乎又不太高興,她咬了咬牙,道:“我先替瑞娘墊上這個錢吧。”

“真是謝謝您了。”瑞娘推了推立在她床邊的雪娘,“快替我謝謝你婆婆呀。”

雪娘低着個頭,抿了抿嘴,好半晌她才擠出幾個字,“謝謝婆婆。”

她婆婆垮着臉“嗯”了一聲,帶着穩婆出去了。她從自己屋裏拿出錢來付給穩婆後,見鄭老爹一人氣悶地坐在門口抽着草煙卷,便問:“良子呢?”

“他去洛生家報信去了,得讓方家來接人啊,難道還要讓瑞娘在我們家坐月子?”鄭老爹氣哼哼地揶揄道,“剛才是你替瑞娘付的錢?你是有錢多怕咯着腚是怎麽的,幹嘛操那個閑心?”

“我是先替瑞娘墊上,等會兒她家來人了就會還給我們的,你心裏有氣別朝我撒,還是想想怎麽治雪娘吧。”雪娘的婆婆扔下這句話又進屋了。

良子來到方家村,見澤生和小茹正在鋪子外搭的草棚裏乘涼呢,“澤生,大姐她……你大嫂在我家生了,你大哥這會兒在哪?”

“你說什麽?生……生了?”澤生驚得一下站了起來,“不是還沒到日子麽?”

“你大嫂不小心被雪娘撞着了,早産了!不過你們放心,她和孩子皆平安。”良子急着一下子将事情交待得差不多了,“快去找你大哥吧。”

“我大哥去周家村幹活去了,還沒回來,你在這裏等着,我回家喊我娘去,等會兒我和我娘一起去你家。”澤生說完飛快地朝家跑去。

良子因一路着急往這邊趕,加上他腿不靈便,此時雙腿都累得不輕,他就坐在了澤生剛才坐的椅子上,甩了甩有些酸疼的腿。

小茹剛才聽着這個消息,一直驚愕地說不出話來。見良子就坐在她的對面,便問道:“我大嫂可是早産了二十日,孩子還好吧?多大,有幾斤重?”

良子語結,“我……我都沒進屋裏看,來得也急,還不知道這個。”

“那你知道是男娃還是女娃麽?”小茹又問。

良子一愣,搖了搖頭,支吾地道:“我……我也沒來得及問這個。”

小茹洩氣了,好吧,看來他是什麽都不知道,只知道瑞娘早産生了孩子,兩人都平安無事,總的說來,這算是個喜訊,雖然早産了,只要大人和孩子都性命無憂,對于這裏的人來說,那就是大喜事。

小茹知道現代早産兒一般都是要放進保溫箱的,也不知瑞娘懂不懂得怎麽照顧早産的嬰兒,可別出什麽岔子,她忍不住又問良子,“是穩婆接生的麽?”

良子想了想,道:“好像是大姐……是你大嫂先将孩子生了出來,穩婆才來的,聽說孩子一開始不哭,也沒動靜,是穩婆拍打了孩子好一會兒才出聲的。”

小茹心想,既然穩婆去了,應該會告訴瑞娘怎麽照顧早産的嬰兒,她就別瞎操這個心了。

這時澤生和張氏已向這邊跑來。張氏是雖喜仍憂,沒有親眼見到瑞娘和孩子,她哪裏放心得下。

只是,當她見到良子,還是沒能忘記問一件大事,那就是瑞娘生的是男娃還是女娃,良子和剛才一樣直搖頭,說他真的沒來得及問。

小茹看着他們三人急急地向鄭家村趕去,她坐在那兒憂慮地摸着自己的大肚子,還有兩個多月才生,可是肚子已經大得像快要生了似的,還要再長兩個多月,那得有多大呀,她真的好怕難産啊。

瑞娘似乎恢複了些體力,已經靠着床頭坐了起來,手裏一直抱着孩子不肯放。

雪娘想要抱過來仔細瞧瞧,瑞娘見她蓬頭垢面的模樣,嘆道:“你趕緊先去洗一洗吧,等會兒我還要好好跟你說說話。”

瑞娘還真怕雪娘此時如瘋婦般的模樣把孩子吓着了。

雪娘咬着唇低頭出去洗了。

雪娘的婆婆見雪娘出去了,便來到瑞娘跟前,央求道:“瑞娘,還希望你能好好勸勸雪娘,讓她踏踏實實跟良子過吧。平日裏她幹活倒也勤快,家裏被她收拾得也很得體,一開始我和良子他爹還為找了這麽個兒媳婦高興着呢,對她可是連一句重話都不舍得說,哪曉得……她讓我家良子遭這份罪,竟然不肯同房,那我們要這麽個兒媳婦幹嘛,花了那麽多錢,還搭上三畝水稻田,難道是娶來幹看着的麽?”

她說得眼淚直掉,哪個當娘的不心疼兒子,她是心疼良子被雪娘嫌棄成那樣,竟然還餂着臉護着雪娘,總是為雪娘說好話。她這個當娘的是想想就覺得心酸啊。

瑞娘見雪娘的這個婆婆确實為人也不差,平時可能算是厲害的,但是她為了兒子應該也不會在雪娘面前耍婆婆威風,瞧她這副掉眼淚的心酸模樣,看來真是被雪娘氣得難受。

只是良子他爹太兇了一些,說話總是大聲直嚷嚷,動不動就暴跳如雷。可是雪娘都嫁過來了,還想怎麽樣呢,良子雖然有缺陷,可畢竟是心疼雪娘的。

雪娘的婆婆見瑞娘一直沒出聲,以為瑞娘不肯幫這個忙,又掏心掏肺地道:“你放心,雪娘在我家定不會讓她吃苦的,上個月,良子還為她買了細棉布給她做新衣裳,要知道嫁衣都還有兩身沒穿過呢,竟然又急着給她添新的,這在我們鄭家村可是沒有過的,都是因為良子喜歡她、心疼她。還有,我家也算殷實的,良子的兩位哥哥都成了家,孩子也大了,日子過得都還不錯。我家的家底現在都是留給良子的,我和良子他爹還能下地幹活,攢下的糧和錢,将來不都是良子和雪娘的麽。”

瑞娘看了看雪娘的這個屋,确實不賴,可比她和洛生那一間放床又打竈的屋子強不少,光瞧着她對面那個刷了紅漆的大衣櫥,就知道良子他家可是花了心思的。良子是鄭家最小的兒子,又因腿腳不便,他爹娘就更疼惜他一些。

“待雪娘進來,我定會好好勸她的,你放心好了,至于能不能勸得動……”瑞娘可是不敢向她保證的,因為雪娘向來性子倔。只是這次她覺得雪娘倔得有些過頭了,因為良子的臉龐長得還算不錯,身子也是胖瘦适宜,若不是有一條腿瘸,他也算得上是一位俊郎了,雪娘為啥就那麽瞧不上他呢?

雪娘洗淨了臉,梳好了頭發進來了。她婆婆就趕緊退了出去,來到屋外和良子他爹坐在牆根下等着。因為前後隔了一間堂屋,土牆也很隔音,他們是沒法聽牆角的,哪怕真的想認真聽,也聽不清楚。

“二妹,你為啥那麽嫌棄良子?”瑞娘直話問道,跟自己的妹妹說話,也無需拐變抹角。

雪娘抱着瑞娘的孩子一直不出聲。

“你跟姐還有什麽不肯說的?”瑞娘有些生氣了。

“我就是見他走路一瘸一瘸的,在我眼前晃來晃去,煩得慌!”雪娘皺眉道。

“你為啥就非要死盯着他的腿瞧,你怎麽就不知道瞧瞧他的臉?他對你知冷知熱的,可是一般女子想都想不來的。你和他同房又不會要你的命,他可是你的相公,你都嫁過來了,你是不認也得認的。你就非要硬扛着挨公婆的打,打了一次又一次,讓旁人見了笑話你,你心裏就舒坦了?”瑞娘說話時帶着訓斥的口氣,自己的妹妹,訓一頓也無妨。

雪娘聽了這話不服氣道:“姐,我們蔣家村有哪家的姑娘不比我嫁得好,好歹個個都找了個四肢健全的,你不也嫁了個好人家麽,姐夫家也不窮,他對你也好。為啥就我偏偏嫁了個瘸子,我心裏憋屈!”

“你姐夫對我好,也比不上良子對你好,方家也是今年日子好過一些,頭兩年咋不窮?而且再怎麽比,也比不上鄭家富足。蔣家村的那些姑娘嫁的那些人家大多數都是窮人家,上次娘還說,春娘和紅娘被她們的男人打得哭着回娘家!良子會動手打你?你公婆打你也是因為你不肯同房,你若跟良子同房了,好好地跟他過,你公婆肯定不會打你,還會哄着你對你好的!”

雪娘不吭聲了,低頭揪着衣角,揪弄了好半天,才嘟囔一句:“我就是不喜歡他!”

“不喜歡也得喜歡,你一直這麽不理他,也不正眼瞧他,怎麽能喜歡得上?你不喜歡他,難道還要喜歡別人麽?”瑞娘直嗆她。

瑞娘這一嗆,嗆得雪娘滿臉通紅,眼神忽閃了幾下,然後又落寞了。

瑞娘見她這模樣吓了一跳,“你不會心裏真的喜歡上了別人吧?”

“哪裏是別人,是……是……”雪娘說不出口。

瑞娘回想着雪娘所能接觸的男人,蔣家村都是本姓同宗的,當然是不會喜歡,那她沒理由喜歡別人呀,因為平日裏根本就遇不到異姓男人,平時來偶爾來家裏串門的,也就只有自家的幾位親戚了。

想到親戚,瑞娘怔住了,“你不會是喜歡表哥吧?”

雪娘沉默不語。

瑞娘簡直要捶胸頓足了,“你這不是作死麽?你喜歡他做甚?他是長得皮面好,不缺胳膊不瘸腿的,可是他哪裏像個能過日子的人,整日游手好閑的,姑姑都拿他沒辦法。前些日子還聽說他與鄰村的一位姑娘勾搭在一起了,姑姑嫌那姑娘還沒說媒就主動貼上來,怕是個不清白的,不肯下聘呢!”

“表哥是因為見我嫁人了,才找人家姑娘的!”雪娘還為她表哥辯白。

“那他怎麽不跟姑姑說想娶你?在你嫁人之前,怎麽從來沒聽他提過一句,怕他是早就和那位姑娘勾搭在一起了,還來沾惹你。即便沒有早早勾搭在一起,你嫁人才三個多月,他就和別人勾搭上了,難道會對你是真心?”瑞娘氣得真想給雪娘一個耳掴子,讓她清醒清醒。

瑞娘的這些話,也正是雪娘這些日子想不通的,越想越傷心,這些日子她一直魂不守舍。

瑞娘突然身子一驚,壓低聲音問:“你不會……不會和表哥那個了吧?”

雪娘窘紅着臉,“什麽這個那個,沒……沒有。”

“你得跟姐說實話!”瑞娘都急紅眼了,若二妹真的和表哥那樣了,哪怕和良子同房了,以後也不會有好日子過,哪家願意要個不清白的,要了也不會對她好的。

“姐,我說沒有就是沒有,我們就是……就是……親過嘴。”雪娘羞得直埋頭,都快埋到脖子根了。

瑞娘這才舒了口氣,“沒有那就好,以後可別再想什麽表哥了,今晚你就和良子同房!”

“姐!我……”雪娘委屈的眼淚又出來了,她根本做不到啊。

“難道你還要留着身子給表哥?他都和別的姑娘在一起了,聽姑姑說……她親眼撞見他們倆在床上呢,所以姑姑才不肯将這樣的姑娘娶進門。你這清白的身子難道要留給這種浪蕩子?你現在可是良子的娘子,你想讓人家戳着你脊梁骨罵你賤貨麽?”

雪娘聽說表哥竟然和別的姑娘在床上,頓時哭得稀裏嘩啦,“他說只喜歡我一個的,可就是不肯找媒人來我們家說親,直到我要嫁人了,他也連一句挽留的話都沒有,原來是因為……我也知道我和他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可是……我就是沒辦法忘記他,更沒辦法躺在良子的身邊呀。”

“你就脫光衣裳,然後閉着眼、咬着牙,上床躺着等良子就行,日子久了,你就會喜歡上他的!”瑞娘給她出了個狠招。

“啊?姐,你這說的都是什麽呀,我……”

“我說的是正經話,你有啥不好意思的,你都好意思跟表哥親嘴了,為啥就不好意思讓良子碰你?難道表哥比良子幹淨,他不知碰過多少女人呢,估計早就一身污穢了!”瑞娘越說越帶氣,想到表哥将二妹害成這樣,就恨得牙癢癢的。

雪娘被噎得說不出話來了,只知道哭。

這時她們聽到外面有了動靜,張氏和澤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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