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節
他一口氣說完這麽長一串事,人人都不敢出聲打擾,一來他的威嚴所在,二來此事關系極大。誰也不想攬事上身。
海聽他說完,道:“難怪我率人在後山搜索半天,沒發現任何異樣,原來兇手早已潛入教主的焚香閣。”他這話其實是自圓其說,以掩飾侍劍堂無能的表現。
盛也沒多話,只是拍了拍手,就有下屬擡出一具男屍,下屬将男屍停放在大廳上,揪開身上罩着的白布,廳上衆人都瞧得明白,是個兀自**着身子的少年,雖然死時面目有些猙獰,但看臉龐輪廓,倒也不失俊俏。
教主只瞧得一眼,就厭惡的皺了皺眉,別過臉去。盛立即知趣的揮手讓人遮上白布,擡了下去。
盛接着說明道:“此人就是被我擊斃的兇手,我也曾仔細搜檢過他的衣着服飾,卻看不出什麽來歷,不過是尋常人家的青布袍子,也無任何佩飾物件。我猜測此人是無意中闖進來,不知天高地厚,呈一時之快,而恣意殺人。”
教主道:“既然祭司大人說了,這是一次意外,那此事就此了解,不再追問。”
陳本友見教主居然附合祭司的說法,于是大聲質問道:“祭司大人敢如此信誓旦旦肯定此人另外沒有同謀了?”
盛輕描淡寫反诘道:“陳長老的意思是,此人定有同謀了?那敢問陳長老,你如何得知此人有同謀,抑或陳長老跟他的同謀也有啥瓜葛?”
陳本友沒想到話頭居然轉向自己,指責自己是同謀,吓得一下跪拜在地,對教主道:“教主明鑒,我一向忠心為教,跟外人沒有任何瓜葛。”
教主不悅道:“既然沒有瓜葛,下次就不要随意臆斷。”話雖然沒有明着批判陳本友,但已經算不重不輕的給了陳本友一個警告,不要再挑戰祭司的權威性。
陳本友連連應是,站了起來,退回了自己的位置去,心裏卻越發記恨祭司盛。
教主眼光掃視了一下全場,再次發聲問道:“列位,對這事還有什麽看法?”
衆人已有陳本友的前例在先,自不會再有異議,特別是以海為首的侍劍堂,自是巴不得事情草草結束,省得追問侍劍堂的責任,罰他一個失職之罪,齊聲道:“教主聖明。”
教主見此情景,也是見好就收,道:“凡我教內,皆兄弟。這些兄弟遭遇此難,我也痛心疾首。現在我下令,好好安葬這些死者。另外侍劍堂的要加強巡邏,不可再被人混了進來,傷我弟兄。”
衆人皆應是。教主也起身,準備回去。
卻聽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在大廳響起:“青龍堂堂衆雙願意侍奉教主左右,還望教主成全。”話音剛落,就有一青衫少女從廳外黑壓壓的人群中越衆而出,跪于廳外大門口,一雙亮晶晶的雙眼望向教主,眼裏滿是乞求與渴望。
教主一見之下,倒有些喜歡這個機靈乖巧的少女,本來跟随她的侍女,全是她一手挑選的,今天滿屋侍女悉數丢命,自是要重新挑選人。她還沒來得及出口吩咐下面的人重新給她物色人選,就有這麽機敏的人自動站出來,她自是歡喜。只是教裏人員衆多,不知底細,她也不知雙用不用得。
蔡心裏卻是大急,剛才他在堂上一直盡量往後靠,也不說話,就是避免惹人注意。此時見雙主動出來,要跟随教主,擔心她口不擇言,說出一些不該說的話,不僅雙性命不保,自己也會死得不明不白,于是搶前一步,站在雙的面前,擋住雙的身影,脫口而出道:“她不行。”
教主将這一幕看着眼裏,倒有些詫異,身子微微前傾,頗有興致的反問道:“蔡教官說這丫頭不行,意思是自己很行?”
全廳的人都竊笑起來,倒沒了剛才那肅穆凝重的氣氛。
蔡窘迫道:“屬下不是此意。屬下一向負責全幫弟子的格擊訓練,雙是我們培訓出來的少有的精英。屬下是擔心雙走了沒有傑出弟子,許多任務沒法完成。”蔡訓練出來的精英團弟子,都歸屬青龍堂。甚至青龍堂某些任務,都還得要蔡率領精英團執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雙從蔡身後閃出來,朗聲道:“屬下刻苦練功,也是希望有朝一日能為教主效忠。執行任務也是為教主效忠,跟随教主左右也是為教主效忠。還請教主成全。”
教主沉吟着,一時之間倒難取舍。
祭司緩緩開口道:“雙還是留在精英團,歸青龍堂指揮吧,教主随身侍女的事,我再安排挑選。明天就會給教主一些合适的人選。”
教主聽得祭司此言,倒不在猶豫,如若身邊的人,全是盛一手安排,她倒有些不放心,聽得盛反對,倒下了決心。對雙招招手道:“到我身邊來,讓我仔細瞧瞧。”
雙一聽教主這話,知是教主已同意,大喜道:“謝教主成全。”穩步走上前去,斂眉站于教主身後。
教主心中暗道:“果是個聰明伶俐的人兒。”再仔細看看雙,肌膚勝雪,容色秀麗清冷,雙眼如墨玉深潭上寒煙籠罩,往自己身後一站,倒也隐隐有了傲視群雄的氣概。
教主對蔡和盛道:“本座現在身邊也急需即忠心又有能耐之人。難得雙丫頭這麽忠心,以後就讓她跟着我吧。”她臉帶笑容,顯着親和,卻又讓蔡和盛沒得理由再反對。
蔡還想努力讓教主改變主意,盛卻道:“既然教主需要,屬下也不敢堅持了。晚點再從青龍堂選調幾個聰明伶俐的女弟子,侍奉教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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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還想努力讓教主改變主意,盛卻道:“既然教主需要,屬下也不敢堅持了。晚點再從青龍堂選調幾個聰明伶俐的女弟子,侍奉教主吧。”
蔡縱是心中覺得不妥,也只有作罷。
教主帶着雙回自己的住處,羽遠遠的輕聲喚道:“雙。”雙扭頭看了看羽,扯了扯嘴角,想說什麽,卻什麽也沒說出,随教主而去。
全教人都散得差不多了,只有羽還怔怔的望着雙遠去的方向,直至蔡拍了拍她的肩,她才回過神來,失落道:“蔡教官,以後雙跟了教主,是不是就不能再和我們見面了。”
蔡黯然了半響,才道:“跟随教主身邊,自是大有前途,雙丫頭可比你有膽識有遠見。你要是也願跟随教主身邊,我這就向盛大人推薦你去。”話雖是說得漂亮,心裏卻是苦澀極了。
羽搖頭笑道:“不用了。我比雙差遠了,要是不小心在教主面前打壞碟子損破碗的,企不糟糕。雖說蔡教官嚴厲了一點,但我知道教官還是為我們好。我就跟着教官呆在青龍堂,哪兒也不去。”
嘴上雖是笑,心裏卻隐隐有些失落,沒了雙跟在身邊吵吵鬧鬧,她有些不習慣。
蔡沉了臉,左右看看,确定周圍無人聽見這話,才冷冷訓斥道:“這話切不可再說起,在教裏,你要記住,只能忠于教主,一切聽從教主的安排。”
羽跟了蔡這麽久,知道蔡在衆人面前一向是冷酷無情,但實際上還是比較維護下屬。剛才這話,明着是訓斥,替她掩飾的成份居多,便吐了吐舌頭,作個鬼臉,道:“知道了。”
蔡神情恍惚,好不容易捱到自己的住所,卻有下屬來報,說祭司大人正在堂口,有事相
請。
蔡對着那長年帶着面具的祭司大人,也是深懷戒心,對着那一張看不出任何喜怒哀樂的面具,估計任何人都放不下心來。
盛正坐在青龍堂堂上,手裏輕輕叩着茶杯蓋,杯裏,是上好的碧螺春,一副閑瑕以整的神情。
蔡一邊揣摩盛的來意,一邊上前行進見之禮
盛依舊不緊不慢的叩着茶杯蓋,一下,又一下,不緊不慢,似乎敲打的不是茶杯蓋,而是敲打的是蔡的耐心。
蔡被這種無聲的對峙折磨得失去耐心,終于是忍不住,只得先出言問道:“不知祭司大人叫屬下來,有何吩咐。”
盛這才似想起來幹什麽似的,淡淡道:“你瞧我這記心,都忘了做什麽來着。哦,對了,給教主選幾個侍女的事,你有何好的建議?”
蔡小心翼翼的回答道:“以前教主的侍女,都是教主親自挑選,等有合教主眼緣的,再送進禮事堂訓練,在禮事堂訓練得合乎規矩的,才再挑選最好的送進焚香閣侍奉教主,其餘的都發給各堂。這下突然之間,就要從青龍堂挑幾個出來送去教主身邊,我怕一個個不懂規矩,倒要受些責罰。”
盛道:“以前的流程确實是這樣,只是這次情況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