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求劃分界限

第三十章求劃分界限

夏目打開簾子見慕輕語睡的還香甜,也不好擾人清夢。不定折騰了多長時間才睡上這麽一小會,于是他就轉身離開了。

容月見他矮着身子從內室出來,臉上的表情也多了幾分柔和。畢竟是她從小看着長大的孩子,能從那個人吃人的地方爬出來實屬不易。

“這幾日看你日日往外跑,本想着什麽麻煩差事把你累成這樣,今日過來才發覺輕語的身體比起以往是更加不好了。”容月站在門口也确實是有話想對他說,作為一個女子,她很清楚東瑜的心意,只是……

“形大夫很有名氣。”夏目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容月,他向來不善言辭,那些人只要看到他的眼神就吓得哆嗦,如何跟長輩相處到底是沒有經驗。

“快來這兒坐下,雖說路程不遠,但還是坐馬車舒适些。”容月招呼他坐在了正對門的前廳,木椅雖然破舊但也是價值連城。

夏目生硬的點點頭坐在她旁邊,還是有些不大适應,只是低着頭不主動說話,倒像一個犯了錯等待奚落的孩子。

“帝都那邊情況如何?我今兒一早就聽說李家公子死于非命,而且在屍體旁還發現了元家的玉牌?”容月端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小口,自然也發現了他局促不安的樣子。

“我做的。矛盾日積月累而起鹬蚌相争,漁翁得利。”夏目都以實相告,郡王雖說看着不得勢,但是朝廷裏暗地裏的事情又有誰說的清。

“你不必如此緊張,我們一家人,品歌與你,我與你娘親。當年我遠在江南未能及時了解緣由,你不要怪我。”容月想起當年事也是萬分感慨,正值多事之秋,自保都不是易事。

“當時我年紀雖小但什麽都懂。當年之事是她們預謀已久,是夏目沒用,又怎麽能怪容姨。”夏目端起茶時手都有些哆嗦,遍地獻血的場面又侵入腦海。

“我知道你想做的,但凡事不可拿性命去做賭注,這是你娘親唯一的願望,你要好好活下去。”容月拿出袖子裏的木盒走到她面前,“這幾日我都随身帶着,想着什麽時候還給你做個念想。”

夏目艱難的伸出手接過來,熟悉的木盒雕飾,熟悉的檀木香味,一看就知道是娘親之物,“多謝容姨。”

“不過物歸原主罷了。”容月說着就要離開,走到門口又回頭無意般問了句,“你覺得東瑜人如何?”

夏目扯了個難看的笑容,“夏目覺得甚好,品歌亦如是。”容月聽到他這句話笑了笑沒有再問什麽就離開了。

夏目哆嗦着手打開了盒子,果然是娘親最愛的七稷玲珑釵,昔年恩寵又如何,半個元家為聘禮又如何,終是落得個戚夫人的下場。娘親,你放心,有些人永遠都不會過的如願。

陸品歌進來就覺得氣氛不大好,所幸夏目聽到了腳步聲就把盒子收了起來,也及時隐藏了自己的表情。“我娘親莫不是唠叨你了?你怎的這麽個臉?”

“你倒是看着春風得意。”夏目雲淡風輕的端起茶杯一飲而盡,仿佛剛剛的一切從未發生過。

“耿耿于懷好幾年的東西終于到了手裏,能不開心?”陸品歌露出了一臉欠揍的笑容,還不知死活的湊到了他身邊。可他忘了,這實在不是個能分享喜悅的人,很快,一盆涼水兜頭而下。

“剛剛容姨問我許家小姐如何,我說很好。”夏目輕輕放下茶杯,臉上表情多了幾分木讷,随即又換成往日的嚴肅。好久沒有被人關懷,最難算計的就是人心。

“夏目,你怎麽能害我?我的心意你還不知道嗎?”陸品歌都快被吓哭了,一把就抱住了他的胳膊不依不饒,“不管不管,你得幫我。”

夏目一眼就瞥到有人在外面打開簾子的動作怔了一下,随着就離開了。“老三,你要知道,世俗如何?若他根本不願意陪你一起背棄天下又該如何?”

陸品歌搖着他胳膊的動作一滞,一頭紮進了他懷裏,“二哥哥,你幫我。”夏目揉着他的頭發,臉色變得柔和。傻老三,我一直在幫你。

東瑜跟莫琴已經到了華容苑,只是今日的華容苑也不太平。貌似李家的人又來找茬,說什麽死于非命,非要把這條命賴到華容苑上。

東瑜交代莫琴出去告訴了玖叔一聲,直接把這事鬧到公堂上去,自會有郡王府過來撐腰。

不一會兒玖叔就同莫琴一塊兒來了書房,東瑜也沒主動問起,玖叔就都說了出來,“李家在郊外發現了李流的屍體,也查出來李流來華容苑找茬鬧事,不過老奴聽說那裏發現了帝都元家的令牌,這帝都誰都知道,元家李家暗中相鬥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了。”

“旁的不用管,若他們再來鬧,盡管報官就是。另外放出消息,郡王府世子入主華容苑,同幕後主人共謀大事。”東瑜把賬本撇到一旁,發出不小的聲響,真是越看越煩。

玖人戰戰兢兢送上來一沓紙,“這是我華容苑所有人的工契,小墨姑娘的拟好了,還未來得及送過去。至于賬房先生,他似乎也沒有簽工契。”

東瑜扒拉了一下,最上面的就是小墨的,她想了想拿過來就撕了。但是沒有莫琴莫墨她們的,“小墨不是來賣身的,是我請來發工匠師父好生對待着。”

玖人連連點頭,“老奴知道了。第一批貨色已經出來了,賣的不錯。只是還有許多夫人小姐想要更上乘的胭脂水粉。”

“我知道了,我會讓莫琴把配方送過來。沒什麽事你就回去忙吧。”東瑜暗地裏伸手去揉了揉膝蓋好歹是跪了一個時辰,怎麽可能不痛不癢的。

莫琴見玖人離開就急急忙忙走到了書案後邊,果不其然東瑜都疼的龇牙咧嘴了。“我記得夫人這有消腫止痛的藥膏,我去櫃子裏找找。”

東瑜見莫琴關上了門窗這才一瘸一拐的走到內閣的軟榻上撩開裙擺,褪下了中褲,青一塊紫一塊的,看着都吓人。

莫琴拿着藥膏過來就見她輕輕戳着自己的膝蓋還不停的倒吸涼氣,“小姐這不是虐待自己?明明疼的不輕還去碰它。”

“有人告訴過我,要把瘀血揉開,才會好的更快些。”東瑜往裏邊兒挪了挪,叫她坐着軟榻,別跪在地上。

“這哪有瘀血,終究是小姐皮嫩才把腿鉻成這樣。”莫琴一邊吹着氣一邊給她往膝蓋上面抹,“小姐別動,忍忍就好了。不然都不知道還得疼多少天。”

直到折騰的兩人頭上都出了細汗才算抹完,這小姐也忒禁不住疼了點。莫琴剛想笑話她兩句就聽到了敲門聲,“有人嗎?我是賬房先生。”

東瑜覺得聽這聲音就能想到那先生出衆的外貌,趕忙提上褲子,整了整裙擺就走到了書案後坐下,讓莫琴去開門把人請進來。

只是原來好多東西都是人臆想出來的,帳房先生左臉有一塊大大的傷疤,似乎是被燙出來的,右臉直至蔓延到額頭則有一塊黑紅的胎記一個眼大,一個眼睛小。

“我這般醜陋倒是吓着小姐了。”孔鯉看着她驚訝的表情微微笑了笑,沒有一絲不悅。只是覺得東瑜跟傾曦真的是相似,從神韻到細節,都像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不不不,我只是有些驚訝而已。先生該受了多大苦難才能如此。不知今日先生找我有何事?”東瑜很快收斂起臉上的震驚,卻沒有忽略他眼中劃過的眷戀跟哀傷,不對,怎麽會是眷戀呢。

“家中出了大事,我要趕回去處理。不能再留在這裏了。”孔鯉站在那裏抱拳行禮,早就該離開,只是實在是想見她的女兒一眼才耽擱了這麽多日子。

東瑜理解的點點頭,“不過可否請先生再給我打理幾日,我一時實在找不到能夠替代先生的人。我自己對這些事情又是一竅不通,工錢自然是成倍的給。”

孔鯉點點頭,“三日後我就要離開,工錢分文不取,這是我與你娘親的承諾。我還有事就先離開了。”

東瑜瞧着他離開,也沒起身送送,她總覺得這個人太過神秘,就算勉強留下也沒有用。

每個人生而就有念想,若是念想不在了,也就沒了存在的必要。孔鯉如此,傾曦亦如此。孔鯉出來望了望這片沒有她的天空,還記得大婚前夕我曾問過你,你明明說不後悔的。#####此生無悔入夏目,來世願為帳中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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