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板的叮囑聲中,夏伊琳把盒子小心地放進挎包,出門撂上自行車往家的方向騎。
迎面沖過來一輛摩托車,夏伊琳連忙避讓,突然感到肩背一空,瞬時的輕松過後傳來一陣勒過的疼痛,不好,有人搶包,自行車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兩只腳狂踩踏板,一邊追一邊喊:“搶包,搶包。”
眨眼功夫,摩托車已不見了蹤影。哄地一下,夏伊琳腦中像有一群蜜蜂飛過,嗡嗡亂想,小臉也吓得煞白。天哪,貌視我沒做過虧心事,為什麽你要這樣作弄我,真是人倒黴喝涼水都塞牙啊。
“什麽,镯子被搶了。”老板一聽從座位上跳了起來。
夏伊琳哭喪着臉,可憐巴巴地望着老板:“怎麽辦?”
“怎麽辦?當然是你賠了。”老板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貨已出售,是你弄丢了,本店概不負責。”
“還有,從現在起,你不用上班了,結了工資馬上走人。”
“不要,賠償的事好商量,求你不要辭退我,我媽媽……”
老板打斷她的話:“得得得,不要再說了,真是晦氣。”說完拂袖而去。
不知怎樣回到家的。
劉媽被她失魂落魄的樣子吓了一大跳,連聲問:“夏小姐,這是怎麽了,臉色這麽難看。”
有氣無力地擺了擺手,上樓進了卧室,一頭撲在床上,又怕人聽見,把臉深深地埋進枕頭裏,兩只肩膀不住地抖動着,間或傳來兩聲壓抑不住的抽泣。
晚上,夏伊琳躊躇着來到主卧室,猶豫不決地舉起手又放下,門忽然開了,韓振宇一身休閑,站在面前:“咦,我正要去找你,是來送镯子的吧,交給我吧。”
來時,洗了臉,紅腫的眼睛依然暴露出哭過的痕跡。“韓先生。”夏伊琳兩手絞着衣角,嗫嚅了半天,不知怎麽開口。
“進來說吧。”韓振宇永遠是一副拽得像二五八萬的酷面,外帶森冷的口氣。
夏伊琳猶豫着跟了進去。一切還是老樣子,只是換了張床。
見他坐在小書房的書桌前,夏伊琳有些恍惚,那是爸爸常坐着看書的位置。現在物是,人已非了。眼淚不覺斷了線般流下來。
看她秀美的臉龐梨花帶雨,像夏日的早晨,一株含了露珠于風中搖曳的香水百合,韓振宇莫名地不耐煩起來,哭,你以為哭了,我就會心軟嗎,如果不是你跟着撒謊,媽媽就不會死。
“別哭了。”突兀地,韓振宇怒斥一聲,連自己了也吓了一跳,不明白為什麽發這麽大火。這個丫頭,她想幹擾自己的心緒嗎,哼,就算你把天哭塌了,也沒用的。
夏伊琳忽地止住哭,愣怔地看着他,難道他已經知道了,不然為什麽發這麽大火。
耳邊又傳來他的咆哮:“快點把東西放下出去。”
吞吞吐吐地,“我,我把镯子弄丢了。”頭低得差點到了膝蓋包,聲音細若蚊蠅。
“你說什麽?”他看起來越來越不耐煩,眉宇糾結,冷峻的眼眸能看得見跳躍的火星。為什麽看見她哭自己居然有點心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