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輕雲氣到了,一把将人推開:“司湛,你怎麽跟個孩子似的,為了個醬菜同我鬧”
司湛有樣學樣,模仿得極為逼真:“輕雲,你怎麽同個頑童似的,偏要騙我每日吃黃蓮。”
莫輕雲輕哼一聲,轉頭不去理他。司湛追上去,攬住她的脖子,捏着人的下巴迫使她轉過臉來。
莫輕雲只見司湛一臉苦色的抱怨道:“喝了這麽長時間的湯藥,我現在一張嘴便是滿嘴的苦味。”
莫輕雲幸災樂禍,笑得眉眼彎彎:“誰說的”
司湛眸色沉沉,看不清裏頭的深意。男子溫醇的聲音帶着一抹蠱惑的味道,司湛低下頭,輕聲說道:“不信,你嘗嘗”
莫輕雲諷刺的話未說出口便被他迎面堵住了,男人咬住她的唇瓣細細品嘗,一下又一下的吮吸着她嬌嫩的唇瓣,直到将兩片唇瓣都滋潤的紅腫誘人。
男人才不慌不忙的去撬開她的牙關。
莫輕雲哪裏見過這般陣勢,昔日裏再放肆也不過是親親就罷了,司湛如今怎地,用唇舌抵着她的牙口呢
縱使男人是一如既往的溫柔,時不時的還松開她讓她喚起,只是這般動作卻是同從前有着全然不同的意味。
愛美了許多不說,男人一下一下的抵住她的牙關,挑撥得她臉紅心跳的。
男人緊緊摟在她腰間的大掌,此時溫度高得燙人,卻是固定在那一處不曾四處動彈。莫輕雲覺得後腰處都要被他燙到了,不适的動了動身子。
“別動。”男人語氣低沉的說了一句,便又開始了侵略意味十足的動作。
俯下身懷中的女子整個禁锢在自己懷裏,莫輕雲沒有個支撐點,只能顫顫巍巍的抓住他的衣襟。男人用力的吻着她,不斷的朝她靠近,莫輕雲無法,只能一點一點的後仰,向床上倒。
然而司湛橫在她後腰的手臂,便是她唯一的支撐點,莫輕雲只覺得自己的腰都要彎斷了,男人的一吻還沒結束。
司湛喘着粗氣放開她,一雙含情的桃花眼水潤潤的,定定的低頭看着臉色紅潤,豔似芙蓉的的莫輕雲,雙臂一個使力,将人從床上抱起放在腿上。
莫輕雲略微掙紮了一番,又擔心碰到他的傷口,小聲提醒道:“你身上有傷呢”
司湛抵住她的額頭,滾燙的呼吸撲在她的鼻尖,麻麻的癢。
莫輕雲搖了搖頭,聲音細不可聞:“你幹什麽呢”
司湛抱緊她,突然伸手掐住小姑娘的下巴,幽幽的說出自己的目的:“方才姿勢不對,我想重來一遍。”
“方才……”
莫輕雲懊惱的打了他一拳,男人的胸膛硬得跟鐵皮似的,打得人絲毫不動,反倒是又被她禁锢住了手。
莫輕雲微微側過來你避開他的薄唇,手腕扭動了兩下:“你松開,弄疼我了。”
莫輕雲才不是怕疼的人,如今說來只不過是在隐晦的撒嬌罷了。
司湛樂得展現她嬌氣的一面,松開少女細嫩的手腕,又偏過頭摁住她。
莫輕雲糾結了片刻,才伸手攬住他的脖子。
接吻這種事情,是應該是這種姿态吧!你攬着我,我抱着你,你情我願。
司湛猜想不到莫輕雲百轉千回的心思,只是察覺到莫輕雲的配合便已是欣喜不已了。擡手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閉不緊牙關,司湛俯身又是一個深吻。
這一次總算是捉到裏頭嬌羞的那物,含在嘴裏,吮了又吮,知道小姑娘在他懷裏不停掙紮,司湛才意猶未盡的放開她。
“輕雲,我……”
莫輕雲一把捂住他的薄唇,輕聲道:“不要說,我現在不想聽。”
司湛輕笑出聲:“你都沒有聽我說,怎麽知道你不想聽”
莫輕雲垂眸看着自己攪在一起的手指,努力用平淡的語調說道:“你能不能給我一點時間,你,我,還有明歷,不能再這樣糾纏下去了。”
司湛眼底滿是憐惜的蹭了蹭她的發頂,寬慰她:“我不介意的。”
莫輕雲面上閃過一抹狠絕之色:“不行的,我知道我這樣做不好。一面同你,一面又同明歷……”莫輕雲覺得此事甚為難以說出口,一字一頓的鄭重說道,“你定會認為我是個水姓楊華的女人,我也知道我做得不對。同你做過的事情,我同明歷也同樣做過。你讓我想想,好不好”
小姑娘第一次如此茫然無措的請求他,然而這一切的根源卻是他那不可見人的龌龊心思。誰知這輩子看盡千帆,盡是栽在了這個小丫頭的身上,如今想要将事情圓回來都找不到法子。
而莫輕雲卻将所有的過錯都攬在了自己的身上,更是讓他心生愧疚。
同明歷,那是他不要臉用蠻力威脅的;同司湛,更是他死乞白賴的苦苦糾纏才得到的。如今小姑娘竟是将過錯一力承擔,讓他真是……又氣又心疼。
“你又有什麽錯呢”錯的是他,是他不該耍小心思接近她。愛情本該毫無雜質的,而他卻讓他們的這份感情,早早的就染上了污筆。
他從一開始就騙了她,如今更是集結了周圍所有人一起蒙蔽她。
“司湛,不要逼我,好不好”
“你們都很好,錯的是我,是我不該三心二意……”
司湛将人摁住,聲色喑啞的說道:“輕雲,你若是再這般說話,我就只能另想辦法讓你閉嘴了。”
話鋒一轉,司湛不無感嘆的說道:“我的輕雲這麽優秀,得到男人的另眼相待那是常有之事,那是他們有眼光。同你無關,若說你有什麽過錯。”
“那便是,将我的心都勾走了。”
莫輕雲垂下眼簾,靜靜的聽着他沉穩的心跳,浮躁不安的一顆心,一時也逐漸安定了下來。
“對不起。”莫輕雲微不可查的嘟囔道。
司湛捏了捏她的臉,突然正色道:“莫輕雲,你不要以為說出這種話,就能繞過我們方才的話題。”
莫輕雲愕然,畫風轉變得太快,她一時還沒反應過來。
“你說說,誰給你的膽子總是給我加苦黃蓮吃的”
男人最會耍的便是秋後算賬,無數次在莫輕雲發過脾氣之後,司湛再來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的雷霆之怒。
每每想起,莫輕雲都覺得此人狡詐無比。
而司湛有張良計,莫輕雲也有過橋梯。
莫輕雲最擅長的是什麽歪樓。司湛每每擺出一副要同她深談的樣子,都能被莫輕雲有意無意的帶歪話題。
“那你能告訴我,為什麽知道我要喝半個月的白粥,你這麽欣喜嗎”
“呃……”司湛不言,拒絕回答,實話說出來不是讨罵嗎
被莫輕雲壓迫太久了,終于有了翻身農奴把歌唱的機會,自然是要得瑟起來了。
當司湛初一得知莫輕雲要禁食的時候,第一個念頭便是,哦,動不動就給他加黃蓮的輕雲也有今天啊!
不怪他狠心腸,沒心肝,莫輕雲為了懲戒他不肯喝藥,沒少在他藥裏做手腳,怎麽苦怎麽來。
如今要加上洛湖神醫精心培植的極品黃蓮,這滋味,司湛想想便覺得酸爽。
司湛唇角牽出一抹惑人的小,眼角微挑,有一下沒一下的勾着他,擺出哀怨的的姿态。
“我喝了這麽久的苦藥,你卻連個白粥都不肯陪我喝。”
莫輕雲同樣也是吊着眉眼,笑着睇他:“哪兒敢啊,您大魚大肉的吃着,我就只能清粥小菜,哦,小菜都沒有。”
這話酸的,老遠就能聞到了。
“那極品黃蓮,你還加嗎”
莫輕雲在心底斟酌了一下:“看你表現,畢竟師父那些黃蓮可珍貴了。先前師父去了西洲,大師兄不知道花了多少心思才保住這幾株黃蓮。”
司湛眸光微閃,在心底咀嚼了一下“陸清風”三個字,面上卻不動聲色的觀察莫輕雲的姿态。
當真是不在意的人呢,提起他時,連個微妙的表情都欠奉。
看來雙福所言的那事,确實是個意外。不然莫輕雲此時提起陸清風,也不會這般毫不在意,了了數語便說清了獸園事件的整個來龍去脈。
“你老實說,我的醬菜,你到底給不給”
司湛揚頭,示意她看門口,身材圓潤的仆婦正在把腌制好的醬菜端上桌,小小的一碟,不過對于莫輕雲來說,已經是夠驚喜了。
誰能想到,有一日,兩人會如同小孩子一樣,為了黃蓮和一碟醬菜吵得不可開交。
分明在外面,都是光風霁月的妙人兒。
莫輕雲挑剔的吃了幾口便放下了筷子,向司湛問起了一事。
“我記得昏迷前,好像看到明歷了。”
司湛勾唇微笑,記性倒是好,昏迷之前迷迷糊糊的記憶也能記得清楚。
“昨日你吹響了短笛,正巧明歷在來東洲的路上。察覺到你出了變故,便立馬趕去學院了。”
“那他現在人呢”
司湛沉吟了片刻,語調深沉的告訴他:“走了,昨日将你帶回來後便走了。北州還有事等着他去處理。”
莫輕雲輕輕的“哦”了一聲便不再談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