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這是何苦?”說話的是崔明。
此時,他手裏端着藥碗,一臉的不贊同。
那日,将信發出去之後,留了兩日,觀察了一下朝堂後續,确定按照他心中所想一般發展,崔珏便離開了長安。
本來,公子就在病中,需要安心調養,卻還為着王小姐的事,勞心勞力,病中趕路!
此時,他們是在涼城,這也使得崔明對王家小姐的不滿,更加深重起來。
這回崔珏沒有再無視他,而是難得的開口,說道。
“崔明,你只需要知道,在我心中,寶钏比之我的性命,還要重要。”
提起心上人,崔珏原本因為病痛,而顯得很是黯淡無光的眸子,出現了一抹亮色。
神情極為柔和!他端過藥碗,一口喝下,那極苦的藥,也沒能讓他變了臉色,還是一副情根深種的樣子!
自家公子對王小姐,一往情深,他一個下人,能怎麽樣呢?況且,這些事,都是自家公子心甘情願的。
而且,還事事都瞞着人家。
說到底,他也怪不上人家王小姐。
這會兒,崔明倒是想通了。
“是,小的明白了。”
接過藥碗,“公子,您也休息一陣。”說完,退了出去。
崔明不知道,他剛才,差點被崔珏放棄了。
就像崔珏說的那樣,王寶钏比他的性命還重要,或者說,王寶钏在他這裏,高過一切。
即便崔明是從小跟着他的人,可在崔珏心裏,還是比不上王寶钏。
看在這麽些年的情分上,崔珏已經打算,若是崔明還擺不清位置。
那麽,他自會将崔明從身邊調開,外派做個管事。
而這種繼承人的貼身小斯,外派成為管事,那其實就是被放逐!
崔珏不可能允許身邊的人,怨恨甚至仇視王寶钏。
其實當初崔夫人,就理解錯了崔珏的意思。
他對于要娶王寶钏這事,選擇回清河面見崔父,并不是單純的去征詢、說服崔族長的。
他心中自有想法。
大概是,崔父與族老能同意最好,若是不行……
抛棄繼承人的身份都是輕的,或許會搶班奪權。
——啧,還好,崔族長沒有作死啊!
不然,現在大概就是太上皇了!
畢竟生活在這個時代,無權寸步難行!這點,崔珏在失明的五年裏,便看的十分清楚了。
他那時雖然失明,可還是族長嫡子,說話便不管用了,多的是下人陽奉陰違,只是他也懶得計較。
可崔珏舍不得王寶钏跟他吃苦。
他的姑娘,天生就該高高在上,接受世人的膜拜!
——這個思想,是不是有點……危險啊?
……
崔珏這一覺睡的極好,再醒來天都黑了。
不過,崔珏即便睡過了頭,也沒人敢不給他飯吃。
這不,剛洗漱完,滿滿的一桌子的——素菜。
這也不是下人不盡心,而是崔珏還在吃藥的緣故。
待到崔珏放下筷子,崔明才說道。
“公子,李大人來了。”
擡手示意崔明,将人引進書房。
少頃,進來一位魁梧的男子,“公子安好!”
這人,赫然便是——新上任的征西大元帥!
——李闊!
崔珏颔首,“坐。”
李闊道謝後,這才坐下,而且坐姿還很正式。
——那種下級面對上級的正式!
“不知公子此次特意前來,是有何要事?”
原來這李闊效忠的,竟不是李家,也非皇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