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相約茶館
夏目早上起來才知道陸品歌在那兒癡癡傻傻坐了一個晚上,讓秦峰扶着四肢僵硬的他回屋洗漱睡了一會兒。
待他接到東瑜的書信,才知道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人是從他這兒走出去被人盯上的,許赫江這些日子也跟自己疏遠了許多,想來也是查到了什麽,不過他凡事做的周全,想來也沒留下什麽纰漏,不然許赫江早就動手了。
想到這裏,夏目到陸品歌院子裏把他揪起來,二人一前一後出來去了東瑜的木槿茶館。
莫硯早就在門口等候,待二人都進了門這才請到了二樓最偏僻的一處包廂,“二位公子請進,我家小姐等候多時了。”
“後面跟着的人我們已經料理了,不用擔心。”夏目瞥了一眼這個男子,長相俊美而且能力出衆,怪不得拐角處的姑娘偷瞄了許多次。
這拐角處的姑娘正是靜女,本是想着來看世子的,誰知竟總是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放在莫硯身上,暗中罵了自己幾句,就轉身離開了。
東瑜見他二人推門進來,立即站起身來低着頭跪了下去,“是東瑜辜負了你們的信任,還還得紀拓受傷,東瑜不知如何償還,還希望……”
陸品歌嘆了口氣,随着夏目走到她跟前,“我二哥信你,我自然也信你。受傷是在所難免的,倒是我該謝你及時帶來的藥方。如今他已無大礙,你也放寬心吧。”
夏目蹲下看了她一眼,紅腫的眼睛水粉都蓋不住,腫的跟核桃似的,“還不快起來,那夜是個意外,要怪就怪咱們都把事情想的太簡單,警惕性太低了。”
東瑜點點頭在莫琴的攙扶下站了起來,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去,“我本不想再麻煩你們,可這件事憑我一人之力辦不成,而且我的人看到王游進了那個莊子,想必這也是你們苦苦尋覓無果的人。”
“此話當真?”夏目見她點點頭,自己的人找尋他的蹤影都找到帝都去了,沒想到他還留在江南,這次肯定不能讓他談了,夏目瞅了一眼旁邊沒精打采的陸品歌,“你若是撐不住就去那邊的貴妃榻上歇會,待到了走的時辰我再叫醒你。”
陸品歌點點頭聽話的走了過去,倒頭就睡。“他一天兩夜未曾合眼,今早晨睡了半天就被我叫起來來這裏。為了分散你爹的注意力也真是難為了他了。”夏目端起面前冒着熱氣的茶喝了一口,頓時感覺渾身惬意了不少。
“紀拓怎麽樣了?我瞧着世子的興致還是不高,而且渾身透着一股失望透頂的氣息。”東瑜用餘光瞄了一眼睡的毫無形象的某人,示意莫琴出去抱床被子過來。
“身體上已無大礙,只是這心裏的事情難說。”夏目瞥了一眼陸品歌,竟真的睡着了,看來真是累壞了,可別再生什麽病。
“心病還須心藥醫,解鈴還需系鈴人。”東瑜瞧他看了一眼陸品歌就猜的差不多,原來世子失望的原因在這兒,想必是紀拓拒絕的太不留情面了。
“你倒是聰慧,什麽事情都猜的八九不離十。”夏目擡手添了一杯茶水,臉上難得的有一點笑容。
“上次紀拓管我要了水沁墨送給世子我就發現了端倪,那種笑容分明是女子送給愛人禮物的欣喜。至于世子他表現的太過明顯,糕點分兩份裝,禮物也分兩份,嘴上雖然不饒人,但一舉一動卻透着濃濃的情意。”東瑜瞧着他難得開心這有什麽話也就敞開心扉說出來。
“那你覺得有什麽法子能讓紀拓表露自己的情意?如今窗戶紙已經捅破了,紀拓要求品歌送他離開,兩人就此別過不再相見。”他拈起一塊糕點,看了看卻又放下,委實沒有這個興致。
“三十六計中,自然是苦肉計用的最為順手。幾日後咱們商定好去莊子裏,等到得手後派人回世子府傳回世子重傷的消息,自然也要世子裝出不久于人世的樣子,紀拓肯定會心疼,然後一切事不就都水到渠成了?”東瑜起身去把一旁的窗戶關上,外面的聲音着實有些鬧人。
“可又該怎麽分清是同情還是愛情?”夏目聽着這丫頭的主意就替紀拓心塞,哭死哭活半天原是個騙局。
“這個自然是要等世子死過去才能分明,自家愛人死了,能活下實在是少數。若僅僅是同情,大可不必賠上自己的性命。為止,你說是與不是?”東瑜笑了兩聲,果真多看些話本是不錯的,這個計謀真真是萬無一失的。
“榻上睡着的那個人可聽清楚了?到了該走的時辰了。”果不其然,夏目話音剛落,陸品歌就精神抖擻的爬起來了,“我就說東瑜這兒的東西什麽都是好的,就連這貴妃榻都能讓人休息的事半功倍。”
東瑜見他突然起來也被吓了一跳,想來他剛剛不願面對自己也是人之常情,這下心裏也沒了什麽芥蒂,“世子若是喜歡搬走就是了。”
陸品歌頭着出門抱拳給東瑜恭恭敬敬鞠了一躬,“多謝。”
“世子哪用這麽客氣,事成之後我可是要讨杯喜酒喝的,還希望世子不要因為我無心傷害過世子夫人就将我拒之門外啊。”東瑜欠身回禮,嘴裏雖然調笑着,臉上卻是無比的正經,還有無比的期望。
莫琴好不容易抱了被子爬上來卻只看見屋裏空空,“小姐,世子他們離開了?”
東瑜笑着點點頭,“所以還要麻煩你把這個抱回去了,今兒真是辛苦你了。”
“不,還是留着等莫硯收拾吧,畢竟他才是掌事公子,我一個小小的婢女怎麽能僭越呢。”莫琴義正言辭的搖搖頭,把被子随手扔在了貴妃榻上,見她笑得開心,自己心裏也好受了一點。只是不知道莫墨怎麽樣了,他們有沒有對她動用私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