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紀拓受傷
今日許赫江外出,貌似被什麽事情絆住了腳步。夏目已經派人去查,可那邊做事太過隐秘,舉步維艱。不過可以确定的是他今日肯定趕不回許府,“今夜誰去探路?可能會有危險,不過人數不能太多……”
“元相,我來。我經驗多,武功雖說比不上你和世子,但也是綽綽有餘。”紀拓走上前去自薦領命。
“我不同意,二哥說了有風險,你不能去,還是我去吧。”陸品歌将紀拓拽回自己身後,一副護犢子的姿态。
“不許胡鬧。”夏目瞪了他一眼,心裏略微思索了一下就同意了,“你在外面接應紀拓,情況不對立即撤退。”
紀拓點點頭就打算回去準備了,卻不想被陸品歌拽住了袖子,“跟你發火是我不對,可你也不能糟蹋自己……”讓我心疼。
“世子想多了,此事只因紀拓是最合适的人。”紀拓看着他有些受傷的模樣,雖說知道他在跟自己耍賴,還是不由得放輕了語氣,“你在外面等我,放心。”
紀拓換上一身幹練的夜行衣,跟小巷深處的陸品歌告別後就躍上了許府的院子,貓着腰前進。結果猝不及防被巡邏的燈光吓着,差點跌落房檐,還好身後的人扶了自己一把。
紀拓轉過身去才看清那是許小姐的侍女莫琴,朝她點點頭致謝。莫琴示意她跟自己來,給他指清許赫江書房的方向還有标志才離開。
紀拓輕松的爬上書房屋頂,順着房檐滑了下去。看了看四周無人,燈火盡滅,屏住呼吸吱呀一聲推開了窗戶。他熟門熟路的摸到書櫃底層,不小心碰了一下旁邊的花瓶,嗖嗖嗖幾聲竟從屋頂射出來好幾枝利箭。
他一時躲閃不及,被劃破了左側胳膊。他靠坐在一旁,借着月光看出從屋外進來好幾個人影,與他一樣也是夜行衣的打扮,不過顯然跟自己不是一路的。
“抓住他,老爺說過留活口。”那幾人一同上去招招往致命的地方打,紀拓暗暗抽了抽嘴角,說話不算數,說好的留活口呢。他不敢戀戰,只能借着昏暗往窗口方向跑。
誰知道這幾個人竟然會暗器,他剛要跳出去的時候腿上就被釘進去一個東西,疼痛難忍。紀拓瞧着他們不打算驚動外邊兒的家丁,看來是許赫江自己養的死士,果真是個厲害角色。
陸品歌見他進去半晌,早就急的不行了,正好莫琴來報信說那裏面有人埋伏,紀拓貌似受了傷。陸品歌當下就要自己翻牆進去還好被莫琴攔下,剩下的暗衛哪敢看陸品歌的臉色,不用命令就趕緊進去救人。
不一會兒紀拓就被攙扶着出來,陸品歌三步并作兩步跑上前去把人抱到自己懷裏,看着血流不止的胳膊跟腿,兩眼通紅,“我去殺了他們,你等我。”
“別去,打草驚蛇,不智之舉。不過那些人确實說話不算數,說好的給我留活口,咳咳,差點沒打死我。”紀拓說完再也撐不住就昏了過去,陸品歌抱起他來施展輕功不一會兒就沒了蹤影。
莫琴朝着暗衛頭領點點頭就翻牆回去了,今日之事确有蹊跷,看來許赫江是早有準備。難道這根本就是個陷阱,細思極恐。
莫琴直接從窗戶裏翻了進去,生怕驚動到其他丫鬟,誰知道有沒有混進來的奸細,“小姐,大事不好。紀拓受了重傷,賬本沒有拿到,你說元公子跟陸世子會不會懷疑是你把他們引入這個陷阱?”
東瑜搖了搖頭,她根本不知道夏目會不會信她。不過許赫江真是城府極深,若這真是個陷阱,那他會不會派人監視了自己,難不成自己的計劃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我們此刻不宜輕舉妄動,明日看看情況再說。”
莫琴點點頭,“小姐快歇下吧,明日老爺回來我們視情況而定,你放心,我們八個定會護你周全。”
“今日定是多人未眠,多我一個不多,你回房去吧。”東瑜揮了揮手示意她退下吧,她想自己呆着。好不容易剛剛跟夏目關系有了改善,而且這次傷的是陸品歌心尖上的人,他又怎麽可能善罷甘休,這早晚會成為她與他們之間的芥蒂。
莫琴嘆了口氣就走出門去,不一會兒又拎了一壺熱湯進來,“小姐在窗邊坐了這麽長時間,可別染了風寒。”
東瑜接過滾燙的茶杯緊緊攥在手心裏,“本來我已經存了放過他的心思,如今看來是我太糊塗,一時的溫暖有什麽用,不過是用來麻痹我好讓我放松警惕,莫琴,你說我怎麽這麽傻?”
“小姐快松開別燙着,小姐是心善才會如此,人心險惡又豈是你我能夠揣測清楚的?”莫琴瞧着豆子的的淚珠一滴一滴落在茶杯裏,蕩起不大不小的漣漪,若是元公子他們真的懷疑了小姐,恐怕再也沒有翻身之地了。那種高位的人,一旦懷疑了你,盡管不會弄死你,可是再也不會有交集的。
東瑜擦幹淨臉上的淚水,看着窗外的弦月一字一句說的清楚,“我定要他們萬劫不複。”
莫琴取過一旁的披風把她緊緊的圍起來,“咱們別往事情最壞的一方面想,元公子是個明事理的人。我想他一定事先調查過老爺的行蹤,而且說不定咱們身邊還有元公子的人。元公子不像是做沒有把握事情的人,而且就算他信任姑娘,以他們那種身居高位的多疑性格也會事先查明,做好準備。所以說不定這只是一場意外而已,紀拓雖說受了傷,但我看着只有胳膊跟大腿,只要兵器上沒毒就會沒事的。”
“我想起來娘親曾寫過一個解毒的藥方,對,肯定寫過。我去找,我去找出來。”東瑜慌慌張張的扔開披風走下貴妃榻,嘴裏念念叨叨,不知所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