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8 章 戍邊小将軍

第四十八章 戍邊小将軍

陸品歌吃完飯就厚着臉皮巴着夏目來到了蘭花小築休息,紀拓在別苑裏病恹恹的,看着就怪心疼的。他總害怕自己控制不住情感,做了什麽太過分的事情。

夏目眯着眼睛揉着太陽穴,卻也無法忽視他赤裸裸的目光,“你想問什麽?”

陸品歌搖搖頭,他不知道,他是真的不知道。明明就剩下一層窗戶紙的距離,他卻真的害怕了。

夏目半睜開眼睛掃了他一眼,大約是又鑽了什麽牛角尖,“旁敲側擊,被動接受,難不成,你不喜歡了?”

陸品歌趕忙擺着手否認,着急的身子都坐直了,“喜歡了十好幾年,又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開不得玩笑的。”

“如今我無暇顧你,等正事辦完我找紀拓談談。先約法三章,若他不答允,你就此作罷,不許死纏爛打。”最近諸事纏身,許家那邊看的太緊,找不到機會下手,而且還不知道密室的具體位置,真是棘手。

陸品歌聽到這裏卻是堅定的搖搖頭,“我怎能看他成親生子,若是他不喜歡,我就想法兒讓他喜歡就是。我倆的情誼豈是世俗能夠擋斷的?”

夏目無奈起身,這個人平日裏看起來随和,但碰上認真的事情是幾匹馬都拽不回來,思及此他也并未多說,“你在榻上窩會,晚上還有個宴會要去。至于旁的事,不太過分,我不會插手。”

陸品歌一雙眸子亮晶晶的,點點頭。看着他進去關上門才又懶懶的靠在椅子裏,剛剛的難得正經又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說的那些話也不過是自己一定要做的,得到二哥的支持就好了,至于耍些什麽手段,還有待商榷。

東瑜抱着畫軸回去,精心找了長條盒子裝起來放在櫃子頂上,說不震驚是假的。帝都那邊兒找了這麽多年,消息被人神不知鬼不覺的阻斷,背後之人強大到如何地步才能做到如此?孔家二夫人,亦或是帝殿?

朝廷裏利益紛雜,看着最無害的那個人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捅你一刀。而且她總覺得跟那兩個家族脫不了幹系。若這事是元家做的,到時候又該如何?

東瑜捧着熱茶杯臉色有些蒼白,手指無意識的叩着杯壁,不過很快她就從牛角尖裏面爬出來。元家不等同于夏目,而夏目也不是元家。今生今世,不論如何,都要陪你。

莫琴跟莫墨站在門邊大氣不敢喘一口,生怕擾了東瑜心緒,見她終于露出了一絲絲笑容這才知道她終于想開了。“今兒晚上還有宴會,玖叔在那邊兒門口迎你,小姐去榻上休息會兒,晚上還有場硬仗。”

東瑜瞧着她倆難得安靜的樣子笑了笑,點點頭,誰說她沒有親人?雖說沒走血濃于水的聯系,但是有着至高無上的真誠。

夜幕降臨,東瑜坐在馬車裏有些焦慮,一會兒拽拽身上的柳褶裙,一會兒摸摸臉上的面具,她害怕把這事給弄砸了,雖說她沒見過什麽大世面,但也能猜測到今日來的王權富貴不在少數,總覺得心裏沒底。

莫琴扶了扶她碰歪的步搖,看着她難得毛躁不安的樣子,遞了杯熱茶過去,“小姐不用煩躁,到時候不過扔個牌子出個價,成與不成就看玖叔的。咱們第一次試水,不必擔心。”

待下了馬車東瑜才發覺自己腿軟,前面的馬車依次離開,後面的馬車還看不到盡頭,形形色色的人身着绫羅綢緞到處寒暄,臉上的笑容說不出的恭維跟谄媚。

玖人看到帶着面具的東瑜趕忙迎了過來,“主子來得正好,剛剛尋得一個好包廂。我引過去歇息會兒,開始的話還得過些時候。”

東瑜點點頭,跟在他身後走了進去。倒是莫琴注意要一縷奇怪的目光,回過頭瞅了瞅卻發現沒什麽異樣,随即拽了拽莫墨,讓她留神些。

一行人徑直上了樓梯,東瑜有些意外的看着将要下樓的陸品歌,動了動嘴唇卻還是沒說什麽,心裏也瞬間變得安定。不管來此目的如何,他,肯是定來了。

陸品歌玩味的瞧了瞧使勁兒低着頭的東瑜,瞥了身後的秦峰一眼,也不枉他死乞白賴借了秦峰出來溜達這一圈。“聽說樓下的糕點不錯,秦峰,你家主子要的是清淡的木槿糕對吧?”

秦峰迷茫的睜着眼睛點點頭,剛剛不是說過兩遍了嗎?直到東瑜從他們身邊路過上了樓,看不見背影,陸品歌才拍了拍秦峰的腦袋,神神叨叨的說了一句,“窈窕淑女,夏目也求。”

東瑜走進包廂才發覺出不對勁,這雖然有門,可卻只有兩面牆,而另一面是由珠串跟淡色薄紗組成。

她過去瞅了瞅,看見那個懸空的臺子才理解了這用意,一樓多是看熱鬧的群衆,而真正有錢有勢的都在樓上,這兒的視角剛剛好一覽無餘。

莫琴将食盒裏面帶的東西一一擺出來,又差莫墨去要熱湯放牆角用暖爐煨着,看着趴在半高欄杆上好奇不已的東瑜彎了彎嘴唇,這才像個姑娘,可誰讓她偏偏是主子。

“小姐過來安分坐着,若是不小心翻了出去,可就臉着地不能看了。”莫琴招呼她來桌子旁坐下,一來是頭上首飾過于繁重,還有就是這柳褶裙的份量也不輕。

東瑜撇了撇嘴,“到時候命都沒了,還有誰去看臉。這兒可以自己帶吃食?想來也是,這景山鎮的東西實在是難以下咽,這兒都是有頭有臉的人,誰會委屈自己?”

莫琴剛要回答卻不想被敲門聲打斷了,外面燭火映出來一個高大的影子,不過卻是孤身一人。看着也不太像陸品歌跟夏目,敲門聲堅持不懈的響起來,東瑜心想就算要做壞事也不能這麽明目張膽,這才放心的讓莫琴去開門。

“東瑜,好久不見。”來人正是小時候的鄰家玩伴步清布,不過在她十一歲那年舉家搬去了帝都,兩人還經常有書信往來,只是後來步清布中了武試,當了戍邊将軍,這才斷了書信。

“…步清布?”東瑜有些遲疑卻還是認出了他,“你怎麽會認出我?還有,你不是在邊疆嗎?”

“景山開出礦石的消息早就傳到帝都,我娘打發我來見見世面。我建了不少軍功,今年終于被調回來。”步清布不見外的坐在了圓桌旁,還非常不客氣的招呼東瑜坐下。

“你怎麽會認出我?”東瑜驚訝的是這個,“戴着面具我以為我隐藏的很好了。”

“你手上有風姨的手镯,剛剛門外反光閃到我的眼,一路跟了過來,本想着過來碰碰運氣,誰知道真是你。只是,你爹怎麽會放你出來?”步清布借着暗黃的燈光偷偷打量她,小時候就覺得這個姑娘好看,如今更是沉魚落雁之姿了。

“我娘,我娘她去世了。”東瑜知曉他的底細,也沒多做隐瞞,把自己這些日子經歷的事情給他簡略說了說,省略了夏目跟自己娘親身份的事情。

步清布嘆了口氣,自己早就打算來江南,只是朝中諸多事情牽絆,如今借着任務來此見上她一面,才知道自家小姑娘經受了這麽多苦難,“我娘還時常記挂你們,特意交代我去府上拜訪,如今,當真是物是人非。”

一道人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沖了進來,莫琴都來不及阻攔,陸品歌本是打算帶着夏目過來蹭點東西吃,誰知道竟然發現一個陌生男子,二人還非常不道德的聽了一會兒牆角,這兩個人居然還是青梅竹馬,舊相識。

陸品歌偷着看了看夏目抿的越來越緊的嘴唇,這才沖了進去打斷兩人的談話,恐怕這男子接下來就該說什麽我照顧你之類的吧。

于是就形成了這般尴尬的局面,三人面面相觑,陸品歌有些後悔自己的莽撞,幸而在後面夏目不自在的咳嗽一聲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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