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9 章 秘密

那日松回眸驚訝的看着身邊的人,卻聽到對方淡淡的說道:“更深露重,你還是早點休息吧。”

那日松那渾濁的眼眸閃過一絲光亮,臉上瞬間堆滿了笑容:“好,好,我聽你的。”說着欲要伸手五拉對方的手,卻被烏力罕躲開。

“兒臣先退下了。”

不等那日松回應,烏力罕已經退出寝宮。

那日松停在空氣中的手頓了頓,最終放下。雖然神色有些失望,可唇畔依舊帶着微微的笑容,那略帶枯竭的手,從枕頭底下掏出一個荷包,他顫巍巍的拿起來,撫摸那那朵雪蓮花,心裏暖暖的。

烏力罕出了那日松的寝宮,沒有坐轎子,而是自己走回去。一路上繃着臉,泰森跟在身後,也不敢言語,兩人就這樣一路悄無聲音的走着。

忽然看到前面一個黑影鬼鬼祟祟的閃過,泰森一個健步擋在烏力罕的前面,兩人閃進旁邊的假山後。

透過月光,烏力罕看到一個男子神色慌張,在廚房門口徘徊,見私下無人,便推門而入。

烏力罕對身後的泰森使了個眼色,泰森快速上前,一個縱身上了屋頂。而烏力罕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繞過小路,回了桃源。

片刻後泰森回來。

“主子,那人在可敦的飯食裏放了東西,至于是什麽,屬下不知。”說完泰森從懷裏拿出一塊手帕解釋道:“主子,就是這個。”

烏力罕眸光看向泰森手裏的東西,正是陶格斯喜歡的鴨血:“可看清是什麽人?”

“看清了,是那邊那位宮裏的人。”泰森意有所指的看向對方。

“哦,那邊的人?”烏力罕有些不可思議的看着泰森,然後轉眸看向手裏東西。

泰森道:“主子,您還是別碰了,萬一有毒怎麽辦?”

烏力罕笑了笑,那笑容充滿了詭異,讓泰森脊背發冷:“有毒?我這身體已經百毒不侵了。”

上次的毒藥不但沒能毒死自己,反倒救了自己一命。若真是那邊動的手腳,他可不相信會是什麽狠毒的毒藥。

這讓烏力罕來了興趣,這裏面下的到底是什麽呢?

“最近,可敦可有傳太醫。”烏力罕把玩着手裏的東西問道。

泰森想了想,搖了搖頭:“沒有,最近沒有聽說可敦生病,也沒有見禦醫去過那邊。”

這道奇了怪了,烏力罕可不相信,這是那邊第一次下藥。既然如此,這麽久了,可敦一點反應都沒有,那只能說明,此毒藥不會要人的命,那它的作用是幹什麽的。

越想烏力罕越好奇,牧仁到底出于什麽目的?陶格斯可是他的親生額赫,有什麽事能讓一向聽話的牧仁反抗。

肯定發生了什麽事,自己沒有察覺。烏力罕自己回憶這段時間牧仁和陶格斯的行為,也沒有發現什麽不對的。

兩人依舊母慈子孝,看不出有任何的裂縫。

到底是為了什麽呢?

“主子,不如問問姜大夫,明日正好是給您看病的日子。”泰森站在邊上也想不明白,便建議道。

烏力罕點了點頭,這到是個不錯的主意。若是找宮裏的禦醫,保不準什麽時候便走路的風聲,必定在皇宮,那邊的勢力還是很大的。

“你收好,明日帶着。”

泰森應答,然後收起來。

這時候,門外敲門,一個侍衛端着藥走了進來,提醒烏力罕該吃藥了。

泰森接過來,用銀針試了一下。

自從上次中毒以後,桃源大換血,所有能接近二皇子烏力罕的人,都被調走了,除了烏力罕的貼身侍衛。

現在烏力罕的近身的人都是自己信任過的侍衛。

不過從那以後,泰森更加謹慎了,凡事烏力罕入口的東西,他都要試一試。剛開始烏力罕還阻止,可泰森堅持,時間久了,他也就習慣了。

烏力罕淡定的端過藥,一飲而盡。

泰森從懷裏拿出一粒糖,遞給對方。

烏力罕一愣,鄙視的看向對方:“我是小孩子嗎?喝藥還吃糖。”

泰森手沒有縮回來,依舊伸直,像是沒有完成使命的戰士,一臉的堅定:“這是其其格公主給的,說必須要讓主子吃。”

其其格?

烏力罕想到那鬼精靈,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接過來,含在嘴裏,甜甜的糖果味,瞬間彌漫整個口腔,剛才的苦澀不複存在。

“她還說什麽了?”

泰森撓了撓頭,有些尴尬的說道:“其其格說,多吃甜的心情會好。”

他也是這麽認為的,二皇子整日吃藥,臉色蒼白如雪,這樣的人生,認誰看了都心疼。

“我平時看着很不開心嗎?”烏力罕扯出一抹微笑,看着對面的泰森。

泰森扶額,不知道怎麽回答,若是不開心,會不會受到處罰。

好在烏力罕沒有糾結太久,便讓泰森退下。

他換下衣服,然後躺在床上。

不知道是不是今日發生的事情太多,還是那日松今日的話,讓烏力罕很想念自己的額赫。

她慢慢做起來,走到案前,拉開抽屜,從裏面拿出一副畫,慢慢在桌子上展開。

畫中的女子騎着馬,揚着鞭,臉上帶着大大的笑容,奔馳在一望無際的草原。

從中可以感受的女子的歡快,那洋溢着幸福的眉眼,騙不了人。

這是烏雲和那日松剛結婚的時候,正好趕上賽馬節。烏雲代表泰赤烏出賽。

那一套流利的馬上動作,震驚整個草原,讓人津津樂道,到現在人們提起烏雲都贊不絕口。

烏力罕撫摸着花中人的臉,臉色布滿的柔情。

這幅畫,是他小時候偷偷去那日松書房找到的,便偷了出來。這麽多年,每當深夜思念自己的額赫的時候,他都偷偷的拿出來看看。

那時候小,他不敢挂在屋子裏,每天晚上蒙着被子看,然後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這麽多年過去了,他這個習慣一直沒有改掉。

“額赫,那個人今日向我道歉了,可是我沒有原諒他。因為他欠我們母子的太多了,一句道歉怎麽能彌補我這麽多年的創傷。”

烏力罕看着畫自言自語道,片刻後,畫上落下一滴晶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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