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7 章 習慣就好

孟和最終已擅自挪用軍饷之罪被大汗留在北靖皇城,并罰俸一年。

這個決定讓所有人唏噓不已。都嗅到一絲不尋常。

最不服氣的便是孟和,讓他留在皇城,這不等于變相軟禁嘛。大汗沒有說留京多久,這只能看大汗的心情。可能是半年也可能是一年,這都說不準,這讓孟和心理沒底。

回到自己的寝宮便大發雷霆,把能砸的都砸了,寝宮外跪着一群人,都瑟瑟發抖。

這件事最高興的便是二皇子一派,雖然這次沒能搬到孟和,斷了大皇子的臂膀,但最起碼動搖了孟和在大汗心中的地位。

這次的事情也讓有些人看清楚,孟和正在慢慢失寵,大汗已經不在對其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甚至哪天會……

後面的事大家都是猜測,誰都不敢說出口。

烏力罕回到桃源心情不錯的坐在棋盤邊上,拿着那本棋藝孤本開始研究。最近每日他都看一兩頁。

“主子,感覺您最近身體好了很多。”泰森端着茶進來,然後放在邊上。

這幾日天氣逐漸變冷了,可烏力罕不但沒有毒發,臉色反倒紅潤了不少。這讓身邊的幾個貼身侍衛感到高興。他們由衷的感謝姜大夫,這都是她的功勞。

烏力罕神色清爽,看了看自己的手,反問道:“有這麽明顯嗎?”

泰森點了點頭提醒道:“主子還有半個月就要入冬了。”

往常這個時候烏力罕正在和病魔抗争,每日練功半個時辰,晚上不是被凍醒就是被熱醒。一直折磨一個月之久。

當時泰森幾人都日夜守護在烏力罕身邊寸步不離。

經泰森提醒,烏力罕才反應過來,自己好久沒有用內力壓制毒素了。他嘴角上揚,想起那清澈的目子,喃呢道:“這都是她的功勞,看來我又欠她一個人情。”

又?泰森眉頭微皺,難道以前二皇子還欠過姜大夫的人情,他怎麽不知道。

正在此時,門外有人敲門,泰森思緒回轉,然後去開門,卻見大汗貼身侍衛站在門口,低聲問道:“二皇子睡了嗎?”

泰森搖了搖頭,退後一步,來人進了屋。

侍衛見到二皇子快步上前行禮:“二皇子,大汗有請。”

烏力罕專注在棋盤上,似乎沒有聽到,依舊認真的看着棋盤,猶豫片刻,啪,一顆白子落下。

侍衛不解的看向身邊的泰森,見其也搖了搖頭,心裏有些為難。大汗還在寝宮等着,可二皇子一點反應都沒有,這可怎麽辦?

正在他危難之際,只聽到烏力罕嘆了口氣,低聲道:“走吧。”然後起身,出了門。

侍衛一喜,忙上前帶路。

大汗的大殿離烏力罕有些遠,考慮到二皇子的身體,出了門口便看到一頂轎子。烏力罕也不矯情,徑自做進去。

侍衛站在邊上,在前面領路。

大概一刻鐘的時間,轎子停下,聽到侍衛低聲說道:“二皇子,到了。”

烏力罕恩了一聲。

他看了一眼眼前的大殿,心裏多了一絲苦澀。

早有侍衛進去禀報,說二皇子來了。那日松點了點頭,讓所有人都退出寝宮。

因為這次見面的地點是寝宮不是大殿,那日松穿的比較随意,見到烏力罕,也讓其坐在自己身邊。

即便如此,該有的禮儀還是要有,烏力罕還是上前行禮,被那日松制止:“這裏沒有外人,算了。”

烏力罕恩了一聲,然後坐下淡淡的問道:“額折葛,這麽晚了,找兒臣可是有什麽急事?”

那日松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不知道怎的嘆了口氣:“今日的事,你有什麽想法?”

今日的事?烏力罕想了想,應該是孟和的事:“一切都有額折葛做主,兒臣沒有意見。”

“你不必說這冠冕堂皇的話來敷衍我,我知道你現在在生氣”那日松站起來,走到地圖前面:“我也是被逼無奈。”

烏力罕神色依舊,看不出一絲的生氣:“額折葛怎麽會這麽說,難道有人逼着您讓您這麽做?”

那日松停在空中的手一頓,随即淡淡的一笑,那笑容不知怎麽反倒多了一絲苦澀:“我猜你就知道了。”

剛才他只是試探,看看烏力罕是否已經知曉自己做的事,既然對方已經知道,他也不拐彎抹角,直接說道:“你不要怪莫日根,是我讓其接近你的,這步棋只能這麽走,若是讓孟和發現是我在設計他,估計現在便會反了。”

這話不假,孟和做夢都沒有想到,今日之事,早在半年前那日松便開始策劃。

莫日根在朝堂上是中間派,他既不支持大皇子也不支持二皇子,他支持的是正統的泰赤烏大汗。

在半年前,大汗派遣莫日根接近二皇子,每次見面都故作神秘,有幾次還故意讓大皇子的人看到,讓大皇子認為莫日根是二皇子的人。

然後大汗又委派莫日根去調查孟和的罪證,說來也巧,正好讓其遇到孟和凍死屬下,讓其見到。

随後兩人制定這個計劃,既不引起孟和的懷疑,又能讓其留在皇城。

可就是委屈了烏力罕,他一直蒙在骨裏,還無端的被大皇子當成仇人。

烏力罕能理解額折葛利用自己的兒子,可心裏上接受不了。這次是對付孟和,他是臣子,不能怎樣,如實下次是敵人怎麽辦,難道額折葛還是會利用自己嘛。

這個問題烏力罕不敢想,他怕他會徹底的死心。

烏力罕冷冷的扯出一抹笑容,低聲道:“我都習慣了,反正都不是第一次啦。”

那日松眉頭一緊,心裏說不出的滋味。

本以為自己當年做的事烏力罕不知道,聽今日的話,他什麽都知道,只是不說而已。

“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烏力罕神色如常,只是語氣中的多了一絲冰冷:“十二歲的時候。”

那日松聞言腿一軟,他雙手緊緊的扶住身邊的桌子,然後挪動身體,慢慢坐下,幾次欲言又止,最終把所有的話有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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