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靖徹底戰敗的消息傳到大楚軍營,而且還帶來一個讓人震驚的消息。
“你說什麽?”楚非離猛的回身,聽着暗衛的禀報。
淩二又重複了一遍:“那日松把木斬淩的人頭讓人送到大楚。”
楚非離臉色冰冷,冷笑一聲,這算什麽,示威?
“你帶幾個人,半路攔截,不能讓皇後娘娘知道。”
淩二點了點頭,退出大帳。
“那日松,你是找死。”
白青峰義憤填膺的說道:“皇上,這那日松也太過分,木斬淩怎麽說也是大楚的皇上,居然被分屍。”
早就聽說草原蠻族兇殘暴躁,手段毒辣,沒想到他們的首領更是有過之而不及。
“他這是敲山震虎,警告我們。”楚非離以恢複冷靜。剛才他第一反應,便是,若端木瑾知道了,非要和草原蠻族拼命不可。
那先前兩人的計劃,不就作廢。
大敵當前,還需冷靜,不能自亂陣腳。
“皇上,別想那麽多了,開戰吧,讓那些野蠻之人,也知道知道,我們大楚的厲害。”
“對皇上,還是開戰把,這群畜生,太不是東西了。”
身邊的李素也附和。
楚非離背對而立,一聲不吭,片刻後:“韓飛,你也這麽認為?”
韓飛掃了白青峰和李素一眼,見兩人都在盯着自己,像是也要把自己分屍一般,他咳嗽一聲。
“皇上,微臣覺得不妥。”
韓飛可以感覺到白青峰和李素的眸光,正飛向自己。
“哦?說來聽聽。”楚非離轉身看着身下之人。
“那日松之所有送來木斬淩的人頭,其一,是想刺激我們,讓我們自亂陣腳,盲目出戰。其二,是想擾亂軍心,軍中早有傳言說草原蠻族食人肉,若是木斬淩的人頭被送到大楚軍營,後果可想而知。”
韓飛的一席話,讓在座的幾位都啞口無言。
白青峰才意識到,自己剛才魯莽,差點中了那日松的攻心計。若是莽撞出戰,等于那将士們的性命做賭注。
楚非離恩了一聲,端坐在上首:“今日之事不外傳。”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齊聲答是。
接下來幾人便開始讨論對策。
而此時的端木瑾也沒閑着,她翻看姜婉兒的筆記,加上芍藥帶回來的消息,對着地圖,開始計劃。
大楚和北靖之間有條河,這也是上次之所以打平手的原因。
若是想渡河,必須要水性好的人,可沒聽楚非離說軍營裏有此等隊伍。那也就是說沒有。
那就要搭橋過河,這無疑對進攻産生了困難。
不過好在草原蠻族不擅長水性,希望他們不會想到這方面。
至于其他,戰鬥力沒有草原蠻族好,至于兵器,勉強還可以,可其他……
端木瑾不管怎麽盤算,都覺得此次開戰,都欲要謹慎再謹慎。
芍藥端着安胎藥進來,見其眉頭緊鎖,便順手把紙拿走。
端木瑾剛要發火,擡頭一看是芍藥,撇了撇嘴:“你怎麽又穿上女裝了。”
芍藥妩媚一笑,然後把藥放到端木瑾手裏:“就知道你不會照顧自己,所以我才過來。”
端木瑾無奈的搖了搖頭,還真是,茹嫂剛才已經來過,被自己趕走了。想來知道我不能拿芍藥怎麽辦,便把他叫來。
“你不是去北靖了嗎,情況怎麽樣?”端木瑾端起藥碗咕咚咕咚的喝下,卻沒注意到芍藥的表情。
芍藥拿起一顆酸梅,放到端木瑾嘴裏:“這可是我千辛萬苦找回了的,你說這邊關,窮鄉僻壤,你一個孕婦,還是早點回宮吧。”
端木瑾苦笑一聲:“你現在知道我是孕婦了,怎麽氣我的時候不說為是孕婦。”
芍藥見話題被扯開,心裏舒了口氣,可剛拿起一個酸梅,卻聽到對方之人又問道:“你還沒說,北靖怎麽樣了?”
端木瑾只知道北靖敗了,草原蠻族的首領帶着人住進北靖皇宮。
“還能怎麽樣,不就是敗了。”芍藥說的輕描淡寫,雖眸光低垂,卻時不時掃過端木瑾的臉。
楚非離特意叮囑自己,千萬不能讓端木瑾知道木斬淩的事情,若是從他嘴裏說出來,那就軍法伺候。
他私下問了問淩七,暗衛營的軍法是什麽。淩七告訴他,就是打五十大板。芍藥聽後還覺得楚非離還算有人性,結果,淩七又來了句,打完了在撒上癢癢粉。
我去,那還不癢死啦,不,那還不抓爛啊。
本就皮開肉綻的屁股,在撒上癢癢粉。那酸爽,想想都渾身起雞皮疙瘩,他這輩子都不想嘗試。
可是要讓他不告訴端木瑾,他心裏還真的過意不去。木斬淩他見過,溫文爾雅,他喜歡。
聽到被那日松分屍的消息,芍藥恨不得飛過去,捅對方幾刀。他都如此氣憤,可想而知,端木瑾會怎麽樣。
最關鍵是端木瑾懷着孩子,可出不的半點差錯。
端木瑾根本不知道芍藥的心思,把放在桌子上的酸梅都吃完了:“還有呢?”
芍藥腦子飛速旋轉:“哦,還有一件事,那日松的二兒子,烏力罕住進了桃園。”
這也算大消息吧,總比沒消息來得好。
“什麽?桃園?”端木瑾放下手裏的碗,目光有些呆滞。
沒想到這麽快桃園就住進人,她還以為會是哪個妾侍,居然是烏力罕。
根據暗衛的消息。烏力罕是那日松最寵愛的兒子,說起此人似乎和其他人不一樣。
烏力罕已經十八,在草原,早就該娶妻,可他去遲遲未娶。剛開始草原還有人私下議論,說烏力罕不舉。
可不久便被否認,證人便是她身邊的丫鬟,說晨起的時候看到一柱擎天。
按說草原漢子都應該是粗狂,彪悍。而烏力罕卻長相清秀,說話輕柔,和木斬淩很像,都是如要儒雅之人。
草原的争鬥不比大楚皇宮少,在沒有母族的辟護下,烏力罕卻能安然無恙的長大,并在泰赤烏贏得一席之地。
在不争不搶間,逐步崛起。其心計可想而知。
端木瑾拿起筆,在紙上寫着對方的名字,口中默念:“烏力罕。”
而此時的烏力罕,正站在一幅畫面前,嘴角上揚,眉眼彎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