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3 章 變故

這便是說,司家的血脈靈性極低,連最基本的煉靈術法都不能修習,同尋常村民無異。而唯一出現的變故,便只能是在司湛的身上了。

第一世的司湛便是身懷極品靈脈,少年早慧,十歲從軍,十四歲便已經是另當時北州各部落聞風喪膽的小将。直到他而立之年,北州的各部落俱是俯首稱臣,拜倒在他的身下。

北州就此結束了數百年來的分裂戰亂,建立起了一個新的帝國——天啓國。

而天啓國開國皇帝的孫輩也是平庸無能之輩,直到司湛托生成為孫輩,也是成了司家幾十年來天賦最高的孫輩。

不僅如此,他依舊能夠一邊用靈力修煉,一邊吸食蝕氣。

無論他換了多少具軀殼,天賦都未曾改變過。男人一如既往的天賦異禀,能力強大。修習之事信手擒來,閑暇時還能冒天下之大不韪研究魔族術法。

哦,還順便着奪了儲君之位,再一次站在了權力的最高峰。

“那便奇了,就你一人與衆不同,莫非不是親生的不成”

其實莫輕雲心下覺着“變異”這個詞更為适合當下的司湛,歹竹出了好筍,不得不說投胎是門技術,一臉兩次都托生到司家天賦最高的嬰孩身上。

“輕雲,相比你說的血脈混淆一事,我更傾向于‘返祖’。”

返祖也就是說,司家的祖先曾是了不得的魔族人物,只是後來過了百年,血脈被稀釋,偏偏出了司湛這個異數,接連兩次都繼承了那魔族血脈。

“你覺得可能嗎概率這麽低的事件,接連兩次出現在你的身上,幸運女神的目光可不會接連兩次照在同一個人身上。”

司湛聽得雲裏霧裏,卻也是隐隐約約明白了小姑娘的意思,此事确實是匪夷所思,這麽的兩次巧合,太過于巧合便是人為,可是他轉世一時,誰能操控

托生到孫輩身上時,他都已經做好了功力盡失的準備了,只是沒想到這個孫輩也是骨骼驚奇之輩,靈脈極佳,同他前世不相上下。

有了前一世修煉的經驗加成,他是越發容易的達到了前世的品階,有了更多的時候四處游學,做他想做的事情。

“還有執着與認你為主的昆吾劍你難道不覺得太過于巧合了嗎”

昆吾劍就像是刻意追尋着他而來,司湛在哪,它便出現在哪。

傳說中馳騁沙場,被人魔妖三族争搶的上古神器之首昆吾劍,也有追着人跑的一天

還是追了數十年縱使主子換了殼子,他也能執着的找到他。

“昆吾劍,同你關系匪淺呢。”莫輕雲如是感嘆道。

司湛也是心中一嘆:“何止是同我關系匪淺,同你也是親近得很。”

不被昆吾劍認可的人,是拿不起昆吾劍的,樣式簡單的常見,若遇不到命定之人,便是用盡全身的氣力也不能撼動它分毫。

得不到昆吾劍的承認,任你是個大理石,也不能拿起這把寶劍。

而司湛,在三歲之時便能抱住昆吾劍在榻上玩耍。

莫輕雲更是直接讓昆吾劍認主,一劍認了兩個主人。若是司湛同莫輕雲心意相通之際,昆吾劍便會為莫輕雲所用,順着她的念力行動,只哪打那兒。

“我覺着,這些是你司湛獨有的,旁人沒有哪個資格。”

獨有的魔族血脈,獨有的強大靈力,獨有的靈力與蝕氣能夠同時修煉的強勁體魄。

換作另外一個人,顯然都無法做到。

顯然,昆吾劍奔着的不是其他,而就是司湛這個人。

無論他變成了什麽模樣,換了殼子,變了年歲,昆吾劍也能在茫茫人海中尋到他。

這份真摯執着的情誼,這般銳利的眼神,咳,莫輕雲自愧不如。

莫輕雲擡起手想要觸碰他的獠牙,司湛配合的張開嘴,任她動作。

小姑娘輕輕的摸上男人堅硬的獠牙,很是新奇的問他:“什麽感覺”

司湛皺着眉頭回答她:“酸,又酸又癢。”

然後小姑娘就得意了:“難怪魔族不準人摸他們的獠牙,原來這麽敏感呀!”

司湛斜睨了她一眼,小姑娘就得意的捏着他的長牙,在指尖磨搓。

“嘶……”

尖利的獠牙劃破了小姑娘的手指,血花霎時便蹦了出來,司湛長長的獠牙不可避免的沾染上了血跡。

而令二人吃驚的便是,染上血跡的獠牙竟然逐步的變短收縮,最後還原成原先的普通牙齒。

唇齒間都是甜膩的血腥味,司湛不适的皺眉。

“傳聞中,魔族在心愛的人面前會收斂了一身的戾氣,也包括這一對鋒利的獠牙。”

司湛輕笑:“從哪裏學來的這說法倒是新鮮。”

“唔,無邪告訴我的。”

司湛冷哼:“那你定是摸過他的獠牙了”

“呃,就……摸了一下下。”唯恐他不相信,小姑娘特意伸出手指比了一丢丢的距離,用真誠的小眼神看着他。

“那他的獠牙有收斂回去嗎”

莫輕雲細細的想了想,又忍不住想要去摸他的獠牙,男人看清了她的意圖,瞪了她一眼。

莫輕雲心下有些遺憾,思索了片刻才說道:“當然是沒有收回去了還說愛我呢,自己給機子挖坑往裏跳。”

無邪也是無意中露出了這個漏洞,既是表現出對莫輕雲一往情深,又告知她魔族的獠牙秘事,結果人家小姑娘摸着他的獠牙的時候,自個兒一點反應都沒有。

想起那人将他們耍得團團轉,卻犯了如此低級的錯誤,讓莫輕雲心中生疑,最後戲未唱罷便匆匆退場,司湛也是搖頭失笑。

當真是聰明一世,胡塗一時,結果導致了功虧一篑。

“請問一下司公子,乍然發現自己的魔族身份,請問你現在有什麽感受”

小調皮,瞧瞧這幸災樂禍的小模樣。

突然從人族變成魔族,其中的反差,當他心裏好受麽,還來火上澆油的招惹他。

司湛咬牙,面上卻是挂着清淡的的笑意:“嗯,感覺還不錯,若是哪日遇到人不聽話,我便将她咬傷一口,看看她還能不能得瑟得起來。”

莫輕雲心下一涼,恍若看到男人細長尖利的獠牙在眼前晃來晃去。

那麽長的獠牙,深入血肉裏,定是疼得緊。

她當然是知道男人是別有所指,有了獠牙就了不起了麽,敢拿着個來威脅她。

下次若是惹急了她,她就半夜拿着刀子将他的獠牙給磨掉,看他還怎麽耀武揚威!

“說正經的,可有哪裏不适”莫輕雲說吧便要起身去尋洛湖神醫,“還是讓師傅來給你看看吧,師傅行走四方,定是見過魔族的。”

司湛想要起身攔住她已是來不及,小姑娘掀開被子便要下床。

北牙山下冷風呼呼的吹,莫輕雲甫一離開溫暖的被褥便打了一個寒噤。

司湛連忙起身将人用被褥包裹住,嘴裏不住的勸到:“穿得這麽單薄便不要瞎折騰,讓人去請一聲便是了,正好我也有些事情要同神醫念叨。”

莫輕雲乖乖的點頭,眸光落在男人攢在她袖口上的手指,指節修長,男人正在動作靈巧的給她系披風。

洛湖神醫要來,做弟子的總不好衣衫不整的窩在床上。

兩人深谙此理,很是手忙腳亂的打理了一番。

洛湖神醫利落的掀着門簾進來時,裏頭的莫輕雲正坐在床邊給給司湛掩上被角,一副賢妻良母的模樣,把神醫小老頭給駭得不行。

說好的要潛心修習靈術,一輩子不嫁人的徒弟……

所以說女人的話當真是不可信。

洛湖神醫清咳了一聲,打破一室的暧昧,大步走到桌前坐下。

“說吧,何事尋我這個老頭子”

莫輕雲同司湛對視一眼,甩手便已經放出一個結界,似是而非的說了句:“他沒有在窺視。”

無邪被莫輕雲偷襲重傷,如今只怕是自顧不暇,哪裏還會有心思管他們這些人的死活。

“那日我找到輕雲的時候,她的身旁有一個數尺深的深洞,待整個無痕荒澤地消失後,有一物出現在我們面前。”

說罷,司湛手中金光閃過,掌心之上正躺着一幅羊皮卷軸。

莫輕雲粗粗看了一眼,大驚:“這也是從那深洞中出來的”

無邪帶走的魔族卷軸便是從那陣法背後的黑洞中得到了,如今司湛也拿出來一張卷軸,同樣是自那黑洞中所得,莫輕雲糊塗了。

洛湖神醫沉思了片刻,将那羊皮卷軸打開。

褐色的羊皮卷軸上,空無一物,并未曾出現任何字眼。

幾人微微有些失望,唯司湛看着羊皮卷軸,眸光微亮,很是憐惜的拂過卷軸上的折痕。

洛湖神醫心頭微微有些失望,嘆道:“只是一塊普通的卷軸罷了,因為從無痕荒澤地中帶出來的,便被我們認為是與衆不懂,其實也不然,就是一塊羊皮卷罷了。”

言下之意便是他們少見多怪了。

司湛卻是在此時突然擡起頭,定定的注視着洛湖神醫,開口問道:“神醫看得清上頭的字眼與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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