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突然,再讓賀峰等人回去準備也是來不及,莫輕雲索性讓人在打包行李的時候,替他們多備了幾分。待收到柳蓮傳來的信件,十二鐵騎并暗衛已是悉數整裝待發,莫輕雲便起身去尋司湛。
司湛醒來的時候,一眼便瞧見小姑娘捧着一套衣物坐在他身邊,笑眯眯的。
皇帝常服已是換下,此時莫輕雲到時穿着一身墨綠劍袖長裙。
自從登記之後,莫輕雲的衣飾便已莊重精細為主,甚少有過這般簡單的利落打扮,畢竟整日裏只在宮中待着,便是穿着繁瑣精細些也沒什麽。只是這般打扮,瞧着倒像是随時要出門。
司湛神色一頓,啞聲問道:“這是做什麽”
莫輕雲眼眸彎成一對月牙,紅唇輕啓:“陪你去北州啊”
末了,微不可見的咬了一下下唇,挽住男人的胳膊:“你說過要帶我去北州看看,莫不是說話不算數”
司湛深深吸了口氣,少女的清新的幽香萦繞在鼻尖,莫輕雲甚少主動同他這般親近,悸動之下,司湛竟是險些事态。
“北州局勢不穩,你還是待在西洲我放心些,何況西洲如今也離不開你,聽話。”
莫輕雲将手裏捧着的衣物摔在床上,微微有些氣惱:“在你的身邊能有多危險”
這話卻是說得不假,司湛這人,那是寧願自己傷重不治,也是不願莫輕雲傷了一根汗毛的。
“北州形勢不穩,你不準去。”
莫輕雲冷哼一聲:“我偏要去。”
“不許去。”司湛只覺頭疼得緊,北州之行擺明了危機重重,他又怎麽舍得帶莫輕雲去冒險。
只是司湛如此言辭激烈的強調不允許她去北州,莫輕雲氣性也上來了。
想她擔着昏君之名,也要執意跟随他走,朝政大事俱已安排妥當,如今司湛竟然拒絕帶她去北州
莫輕雲想想便忍不住心頭的怒火。
這個混淡,枉費她為他花了那麽多心思。
“我心意已決,誰都攔不了我。”
司湛一把将她按坐在床上,不許她動彈:“前往北州的通道只有我知道,我不帶你去,你又奈何”
在司湛到達西洲之前,西洲就是一個完全封閉的大陸,對于外界一無所知,沒有司湛等人帶路,莫輕雲想去北州倒真是一件難事。
莫輕雲沉默了半響才氣悶的吐出一句:“你混淡。”
司湛錯愕的看了她一眼,認錯态度良好:“是,我混淡,等我回來再給你賠罪。”
莫輕雲冷眼看着男人薄唇輕啓,險些氣煞,咬牙切齒的直身上前将男人一把撲在榻上。
“你這個混淡。”
話落,柔軟的紅唇已是對着那人印了上去,直接将男人未說出口的話語堵在喉嚨裏。
莫輕雲算是終于知曉為何同司湛每每争吵之時,男人總是欺身而上,一吻了事。
原來聽着人喋喋不休的同自己作對,除了将他的嘴堵住,別無他法。尤其是,那人說的話,簡直是要氣炸人也。
司湛的身子只是僵硬了一瞬,便抱住她的纖腰,向裏側滾了一圈将人按在身下,更深的吃着她的口脂。
小姑娘今日換回了平日裏的裝扮,心情甚好,塗了薄薄的一層口脂,玫瑰味的,司湛覺得整個人都要溺死在裏頭了。
莫輕雲紅唇被他啃得生疼,顫巍巍的揪着他的衣襟想要将人推開,轉念又想到男人将人氣得肝疼的話語,眸光微閃。
少女明亮透徹的眼眸一眨不眨的看着咫尺之間,男人俊俏的眉眼,二人鼻尖相抵,司湛的動作卻是愈發兇狠了。
少女迷醉朦胧的表情,輕顫的身軀,在司湛看來,只透漏着一個意思。
別說話,吻我。
而司湛确實是如此做了。
騰出右手捏住她光滑如玉的下颌,稍一用力,就讓她的一張殷桃小嘴生受不住的張開來。
司湛借機侵入她的牙關,流連于牙口之間。
莫輕雲被他萌浪的動作震懾得一個激靈,唇舌止不住的後退,卻被他俯身捉住,再也逃不開。
眸中閃過璀璨的星光,莫輕雲回過神來時,伏在男人的胸前一下接着一下急促的喘氣,偏還是全身無力得緊。
遇上莫輕雲,男人便如同放出籠子的猛獸,再強的自制力都抵不住少女的一嗔一笑一回眸。
“司湛……”莫輕雲話說出口,才發覺自己的身影嬌嬌軟軟的透着一股嗔癡之意,忙輕咳了一聲正了正臉色。只是如今她衣襟微開,鬓發散亂,面染紅霞,眸含春水,怎麽瞧,都是一副被人欺負過的嬌态。便是想端着臉色也端不起來,反倒讓司湛瞧着,整顆心都軟了。
司湛輕聲“嗯”了一聲算是回應,小姑娘好容易主動一回,二人便如同天雷勾地火,司湛差點被洶湧而來的請欲給燒死,将小姑娘困在懷裏又揉又搓的好一會兒,才找回理智。
他倒是饒有興趣的想看看,莫輕雲如此賣力之下,還留了什麽下招。
“你确定要把我留在西洲”莫輕雲輕輕喘了口氣,扯住他散落下來的一撮頭發。
司湛環住她的肩狹,親了親她的額頭,顯然是不打算改變主意。
“北州的事情棘手得緊,你這一去鐵定不止十天半個月,給你百日也不定能夠平定北州。所以……你就舍得這麽久不見我”
莫輕雲輕笑出聲,有一下沒一下的扯着他的衣襟,拿眼神可勁兒撩他。
“難不成,你又要半路趕回西洲來見我,以解相思之苦就不怕同這次一樣,前腳剛走,後頭又出了變故”
司湛:“……”
小混淡當真是抓住他的死穴,使勁兒折騰,偏他還這沒法駁斥她這個說法。
可不是舍不得嗎這麽久不見面,估摸着下次見面,指不定小姑娘又将天給捅破了個窟窿。将她放在哪裏都是不讓人省心,都是當一國之君的人了,小性子也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也不知朝中的一群大臣是如何的哭天搶地。
“看你這張臉還算讓本姑娘滿意,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丞相大人可是給朕羅列了不少各家兒郎的畫像,我瞧着還尚可,雖說比不得你,不過也架不住人近水樓臺先得月呀!”
莫輕雲笑眯眯的扯住他的臉頰,手指微動,向兩邊用力一拉,只将他的一張俊臉蹂躏得變形:“最遲明年初春,我的皇夫定是要定下來的。”
明年初春眼下也就是兩個月不到的時間了,司湛若是想在初春之前趕回來,還真是有點難度。
更何況,只要想想他遠在北州,而小姑娘留在西洲坐享齊人之福,今日這家少年偶遇,明日那家少年送花,司湛心頭的怒火噌的一下便點燃了。
“各個世家可是卯足了勁想要往我的後宮賽人,皇夫撈不到,一個後妃之位他們也是滿足的。況且,其中也不乏青年才幹子弟。你不遂我意,那我幹脆去找一個能夠哄我開心的好了,總歸沒人敢逆了我的心思。”
一語言罷,小姑娘黑沉着臉将他推開便要起身下床,司湛哪裏肯放她離開,長臂一身便将站在床邊的小人給撈了回來。
額頭抵在她的腰間,莫輕雲不可避免的身子一軟,男人正好碰到了她的腰眼。
“你當真要去北州”
莫輕雲唇角微勾,冷着聲音“嗯”了一聲。
“心意已決不後悔”
莫輕雲暗地裏翻了個白眼,無力吐槽,她要後悔什麽啊!
垂眸看着男人放在她身前交握的手掌,莫輕雲聲色漸柔:“我想去看看,你長大的地方。”
縱使後來司湛四處游歷,但北州終究還是生他養他的地方,是他的根基所在。昔日西洲瀕危之時,司湛放下了北州的事務,幫她安定西洲。如今北州事變,背後之人圖謀不小,她又怎麽忍心放他一人面對。
“北州是你的,可是你的我的,我要去看看我的領地,看看那個王扒蛋吃了雄心豹子膽敢在老虎嘴裏拔毛。”
司湛輕笑,起身捏住她的鼻尖,将人整個攬在懷裏:“你嘴邊可沒毛。”
莫輕雲咬牙,擡腳毫不猶豫的踩了他一腳:“你有,行了吧。”
男人微微蹙眉,她這一腳的力道可不輕,小姑娘近些日子脾氣漸長啊!
也罷,将她放在哪裏都不讓人省心,索性帶在身邊,他也能安心些。莫輕雲就不是個閑得住
的性子,此去一行千裏,前途未蔔,司湛唯有一眼不錯的看着她,才能心頭好受稍許。
“行李收拾好了嗎”
莫輕雲輕“咦”了一聲,暗喜,面上還是沉着臉色道:“自然有人替我們準備,西洲的一切早已安排妥當,不用你操心。”
司湛湊在她耳邊微微笑道:“以後可得多謝皇帝陛下的關照。”
莫輕雲眼眸微揚:“那是自然。”橫着手肘頂了她一下,莫輕雲言語間都是抑制不住的笑意,“快點收拾一番,柳蓮他們都以及準備好了。”
司湛用力的将她抱了一下才将人松開,轉身去了屏風裏頭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