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一波剛平一波又起
李府的事情過後,南府也遭了難,暗中有推手做這件事,東瑜也落得自在。從墓地撿回來的那個丫鬟就留在了華容苑打雜,如今帝都算得上暴風雨來臨的前兆,無比的安寧祥和。
陸品歌倒是聽了夏目的建議,隔上兩三日便來華容苑走上一趟,只是總帶着那個拖油瓶,北疆王爺。每次東瑜都得陪着二人吵架鬥嘴,心累的很。
“你一路上都沒同我說上一個字,果真是在嘴邊的就不懂稀罕了,同為皇室中人你怎的這般薄情?”蘇淮北如同被抛棄的怨婦跟在陸品歌身後叨叨叨個沒完,偶爾還會拽着他的袖子撒嬌耍賴。
“堂堂一個北疆王爺,如今卻如同一塊兒狗皮膏藥,你可是要登基的人,還不如多看些書去,整日黏着我作甚?”陸品歌不耐煩的扯回自己的衣袖,今兒日光甚好,想來聽東瑜彈琴的,又被蘇淮北攪了興致。
蘇淮北忿忿的指着他,臉上悲憤異常,“我都做的這般明顯,你還不懂?你摸摸你的良心還在嗎,它不會痛嗎?”總之巴拉巴拉說了一堆,大抵就是你始亂終棄這樣子的話。
東瑜跟夏目坐在亭子裏看着這出戲笑的合不攏嘴。東瑜拿起茶杯,聞了聞香氣又放下,“如今我倒是看好他們,蘇淮北這個潑皮性子倒是可以制得住世子。紀拓太悶了,而且,那道坎兒始終跨不過來。我總覺得蘇淮北沒有那麽認真,可偏偏又有承擔一切的勇氣,竟然背着咱們偷偷去了一趟江南,回來時候身上挂了彩,也就世子傻呵呵的還幸災樂禍。”
“老三于紀拓,更多的是求而不得,心思用錯了地方。紀拓對他,心思是有的,可這點心思不值當的讓他背叛天下。說白了還是不夠愛,只想偷偷的活着。”冬天到了,茶的熱氣很快散去。夏目及時的給她換了一杯冒熱氣的茶水,“這不是來了,可別露了馬腳,叫他一直蒙在鼓裏吧。”
二人拉拉扯扯的走過來,到了亭子跟前,陸品歌才沒好氣的甩開他,忿忿的瞪了他一眼,擡步上了臺階,卻是一個踉跄,得虧蘇淮北把他撈進懷裏,不然就得臉朝地摔個厲害的。
陸品歌老臉一紅,低低的說了一聲謝謝就走到東瑜身旁坐下,喝了杯涼茶,吃了塊糕點這心情才緩過來,眼巴巴的瞅着東瑜,“特地為了繞梁琴來的,給這個大老粗聽聽什麽叫陽春白雪。”
東瑜應了一聲起身走到廊下,淨手焚香,一曲鳳求凰悄然流出,讓人沉醉其中。夏目看了蘇淮北一眼,說起了最近的帝都流言,“你怎麽看?”
“是我放出去的,我想看看蘇淮景有沒有什麽動作。最近閑來無事,想着松松筋骨。”蘇淮北看了看一旁傻樂的陸品歌,嘆了口氣,“蘇淮景不着急,可我着急。我還想着過個好年呢。”
“我也想着年前成個親,所以你得快點有動作了。”夏目輕描淡寫的一句話讓陸品歌大跌眼眶,“你跟東瑜商量好了,這般輕燒的就說出來?”
“左右是箭在弦上的事情,我已經跟老王爺他們商量好了。塵埃落定之日,便是我們成親之時。所以我很着急的,別叫我失了耐心,直接殺進宮裏逼他退位。”夏目輕輕的蓋上茶蓋,卻還是發出了聲響,驚得陸品歌後背一涼,不敢再說話。
“我倒覺得你說的有道理,咱們把蘇淮景的耐心磨盡了,讓他給咱們設個鴻門宴,然後陸品歌帶着軍隊殺進去英雄救英雄,實在是一樁佳話啊。”這樣子陸品歌于自己有救命之恩,就可以順理成章的以身相許了。實在是完美的計策。
陸品歌用看白癡的眼神看了蘇淮北一眼,“您可別忘了,蘇淮景頭上還有個人壓着。上次你來了就沒拜訪,這次還想着賴過去嗎?”
這話一出,蘇淮北臉上有明顯的不自在,可很快就閃過去一把攬過陸品歌的肩膀,“咱家世子就是想的周到。那等你幫我備好禮物咱們就登門拜訪如何?”
陸品歌把他的手拿開放在桌子上,“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我憑什麽管你。你欠我的加起來都快趕上一座城池了,別再上我這裏來占便宜。”
蘇淮北一手撐在桌子上,笑的雲淡風輕,“一座城池又如何?若你喜歡,整個天下都給你怎麽樣?”
陸品歌哪能當着夏目跟他争論此事,說了句胡鬧就站起身去找東瑜了。只留下他倆面對面,夏目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你還是不肯放棄?”
“不是不肯,是不會放棄。我對他,就像你對東瑜一樣,不可能改變的。”蘇淮北自顧自添了一杯茶,喝上一口眯着眼睛很是享受。
“那,登基以後又該如何?”夏目舊事重提,想從他這裏得到一個确切的答案。
“又不止我一個人可以繼承大統,你不是一樣是他的兒子?你來,又有何不可?”蘇淮北這話半是試探,想看看夏目的反應。
“你若是打的這個算盤,我也能叫你如何從北疆來的,就如何回去。”夏目重重地一放茶杯,險些驚到那邊的人。
“好好說話,動什麽氣。放心,我不會恩将仇報的,那蘇淮景有個小子資質不錯,好好調教必成大器。你放心,不會坑了你的。”蘇淮北知道了問題的答案也就沒再糾纏。
“那你,整這麽一大出就是為了把蘇淮景推下皇位?忙活幾年為他人作嫁衣裳?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你到底是為的什麽?”
這個問題的答案,蘇淮北本人也不清楚了。一開始确實是咽不下那口氣,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到了北疆處處受人限制欺辱。那,後來的後來,又是為了什麽呢?眼前飄過大紅的裝潢,漫天的喜慶,那句話一直在耳邊回響,“我跟了你,你能給我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