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6 章 蛛絲馬跡

第二天一大早,端木槿帶着一副大大的黑眼圈起來,因為心裏記挂着蒼鷹的事情,她幾乎一整晚都沒睡好。

楚非離頗為心疼的揉了揉她的臉頰:“感覺這一段時間,你都瘦了好幾圈兒了;”

寵溺的眼神差點兒把端木槿淹死。

尴尬的退後了一步,端木槿紅着臉頰:“阿離,你一定是看錯了,我就是這種吃不胖的體型,不容易吃胖,更不容易瘦,放心,我把自己照顧的很好。”

豪不心虛的誇贊着自己,端木槿沖着楚非離調皮的眨了眨眼睛。

“你呀!”

點了點她的額頭,楚非離最終只能長嘆一口氣。

這個小丫頭到底是個有才華的,注定不會平庸簡單。

兩個人又嘀咕了幾句之後,芍藥張羅着帶來了早餐:“皇上,娘娘,今天蒼鷹的狀态很不好,眼睛周圍浮腫了,翅膀也耷拉着……”

楚非離白了他一眼,制止他繼續往下說。

可是端木槿明顯還是上了心:“怎麽會變得這麽嚴重,先帶我去看看!”

一把拉住端木槿的胳膊,楚非離哭笑不得:“阿槿,先把飯用了,今天恐怕會更忙碌,你不要餓壞了身體。”

有了昨日的前車之鑒,楚非離斷然不會再做讓步。

端木槿悄悄做了個鬼臉,知道他這是擔心自己。

轉頭看了看桌上的早餐,簡單的稀粥小菜,吃一頓也用不了多長時間。

她這才擡起頭沖楚非離笑了笑:“好,都聽皇上的!”

芍藥這才意識到自己究竟又做了些什麽蠢事兒,差點兒害得自家主子沒吃上早餐。

他最近怎麽這麽蠢,簡直都要蠢死了!

芍藥立刻耷拉下腦袋,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

用完早飯之後,端木槿拉着楚非離,匆匆忙忙的來到蒼鷹的籠子旁邊。

冷摯早就等在這兒,唯恐蒼鷹會有什麽不測,這是他們跟墨蘭城最後的聯系。

端木槿現在也不知道蒼鷹究竟是怎麽了,她心中隐隐有着不好的預感,可是血液的檢測還沒有做完,她也不敢肯定。

祈求的看向楚非離:“阿離,我想進去看看它。”

雖然明知自己進去也不一定能緩解蒼鷹的痛苦,可是看到它精神萎靡的樣子,端木槿就是想要近距離的安慰安慰它。

楚非離轉頭看了一眼籠子裏的蒼鷹,只見它毛色昏暗,甚至有些幹癟,早就看不出昔日雄偉的樣子,單只腳落地,大半個身子靠在籠子的角落裏,眼睛似乎帶着哀求的一眨不眨的看向端木槿。

被這一人一鷹看着,楚非離也硬不下心腸,妥協道:“好,我陪你一起。”

看蒼鷹可憐的樣子,端木槿自然不會阻止楚非離。

畢竟昨天已經看過了,今天再進去也沒什麽大礙。

迅速的點頭同意,端木槿徑直走向前去,主動打開了籠子,這個時候她可不想再惹怒楚非離。

這一次的檢查更加細致,端木槿用手輕輕撫遍了蒼鷹的全身,這才發現在它翅膀的位置,有一道擦傷。

很小的一個傷口,被它濃密的羽毛覆蓋着,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任何的異常。

這樣細小的擦傷,端木槿甚至看不出究竟是怎麽來的。

楚非離同樣被這道小傷口吸引,他額頭微微蹙起:“這就是引起蒼鷹不适的原因?”

端木槿沒有任何反應,她的腦海裏閃過種種疑惑。

看傷口的樣子,不像是中毒,更不像被劍刃等利器傷到的,可是為什麽會遲遲不愈合呢?

按照蒼鷹自身的愈合能力,這一點差不多沒有花生粒大的傷口,早就該恢複如初了。

再次把目光投向蒼鷹,端木槿摸了摸它的脖頸:“你是不是很難受?再忍一忍好不好,今天我一定會弄清楚你究竟得了什麽病。”

仿佛聽懂了端木槿的話一般,蒼鷹微微颔首,眼神雖然不甚清明,但那淩厲的氣勢明顯收斂了不少。

籠子外面的冷摯看得頻頻冒冷汗,要知道這蒼鷹可是兇禽,平時就連喂食它的将士,都沒辦法靠近它半步。

此時籠子裏的兩個人可是大楚最最尊貴的兩個人,就這樣跟蒼鷹零距離接觸,他心裏能不打顫麽?

要是真有個萬一,恐怕他就是有十顆腦袋,也不夠砍的。

不光如此,也許是因為病痛,蒼鷹這兩天的脾氣很是不好,渾身滿滿的戾氣,一副誰要敢靠近它它就吃掉誰的架勢。

不過看到端木槿和楚非離這麽輕而易舉的靠近蒼鷹,冷摯也是打心眼裏佩服。

他轉過頭,對着旁邊的芍藥到:“難不成這東西也知道好歹,對咱們皇後娘娘這幅谄媚的樣子,啧啧……”

芍藥不顧形象的翻了個白眼:“那是,有道是什麽人養的随什麽人,冷大人都這樣了,你的蒼鷹能不有樣學樣麽?”

……

冷摯表示,如果這人不是皇後娘娘的貼身暗衛,他一定會把這小子好好磋磨磋磨!

芍藥挑釁的瞥了冷摯一眼,随後雄赳赳氣昂昂的跟着從籠子裏出來的端木槿離開了。

楚非離知道端木槿急于找出蒼鷹生病的原因,也就沒有跟着,反倒是留下來跟冷摯讨論戰況。

“同天将軍,你對北靖的幾名大将可有了解?”

戰場上可謂是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冷摯作為信陽鎮的守衛将軍,自然對北靖的将領有些了解。

“啓禀皇上,據臣所知,之前駐守墨蘭城的乃是北靖有名的将領夏雲庭,北靖王對他頗為倚重,這人腦子比較靈活,善出奇兵。”

兩人一邊往營帳走,一邊低聲交談着。

最後楚非離站在原地,目光灼灼的看着冷摯。

“通天将軍,如果讓你與夏雲庭對戰,你能贏的把握有幾分?”

夏雲庭這個人,楚非離也聽說過,不過并未與他照過面,不知道這人秉性究竟如何。

冷摯面色一凝,接着有些窘迫的紅了臉。

“啓禀陛下,微臣沒用,如果單單與夏雲庭對上,微臣只能保證五分的勝算。”

兩人交手,輸贏各占五分,這是冷摯對自己的評價。

楚非離沒有說話,擡起腳往營帳走去。

沒有哪個人敢說自己打仗從來不會輸,在他看看五五之分也沒什麽不好,至少證明這個冷摯還算是客觀,沒有故意誇大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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