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宇聞言大驚失色:“尉遲萱,你混說什麽?”
尉遲萱看着他暴怒的臉色,一點都不怕,反而認為自己是踩到了對方的尾巴,有些洋洋自得的說:“看上就看上呗,一會三妹我去幫你說書。看那小公子細皮嫩肉的,味道也肯定不錯。”
胡宇臉色一沉,青了幾近發黑:“尉遲萱,我告訴你,你想死,不要拉上我們整個寨子的人!”
胡宇對于端木槿本能的恐懼,已經上升到一定的高度,這是他作為一個山賊的本能。是尉遲萱同宋玺沒有的。
尉遲萱被他一吼,也不敢多言,一臉不甘的癟癟嘴:“行行行,他厲害他厲害,行了吧!?”
說完後,将頭撇向一邊,不再開口。
胡宇沉着臉,也不再開口。
兩個時辰後,宋玺忽然發出一聲低吟聲。
兩人驀地回神沖到床邊,就見他翻身起來,“哇”的一聲吐出一口血。
胡宇大驚,急忙叫人去喚端木槿。
尉遲萱則當場就開始發瘋:“都是你的錯,你從整來的渾人,現在都快把大哥給弄死了。”
她揪着胡宇的衣領,死命的嚎。
胡宇沒有理他,雙眼一直看着門口,祈求那個人快點來。
“砰砰”的砸門聲,将睡夢中的端木槿喚醒。她迷糊了一會後,看了一眼窗外的日頭,心底了然。
她起身開門,先對方一步開口說:“吐血了吧?”
來人被她一唬,瞬時愣在原地,半天沒有話說。
端木槿也沒指望對方開口說出什麽好話來,自顧自的擡腳朝宋玺的房間走去。
剛一靠近,她就聽到一個女聲,撕心裂肺的在罵自己。
她眉頭一蹙,心底煩躁到了一定的境界。
“你若是想要他死,我不介意送他一程。”
冷然的聲音好似驚雷一般在屋內炸響。
尉遲萱一怔,看到端木槿後又将發洩的目标轉向了她:“你還敢來!你看我大哥吐了多少血,說,你是誰派來的,是不是想毀來我們山寨!”
她說着丢開胡宇的衣領,直直朝端木槿沖去,想要動手打她。
端木槿雖然功夫不太好,但也不至于連眼前人都躲不開。
她腳下一移,來到染了宋玺血液的地方,語氣淩然的說:“若是你不瞎,就請看清楚了,這裏的血,是黑色的。是他身體的毒血吐了出來。”
胡宇剛才也是被宋玺忽然吐血給驚到了,這時才仔細一看,心頭一跳,真的是黑的。
尉遲萱根本不看,她只是要針對眼前人而已。
她一個躍身,又想去打端木槿。這一次,被胡宇攔住了。
“尉遲萱,你不要胡鬧!”
端木槿沒有理會他們二人。她徑直來到床邊,又掐了一次宋玺的脈。這次,她臉上的神色好了不少。
“我留一帖藥方給你們,三碗水熬成一碗,每天兩次,連續吃五天後,就可以下山去找個普通的大夫給他調理身體了。”
她說完走到書桌前,将藥方開給對方後,看着胡宇說:“我答應你的事情已經辦完了。剩下的,該是你旅行諾言的時候了。”
胡宇一聽藥還要吃五天,就有點遲疑了。
他不是不相信眼前人的醫術,只是怕中間會出什麽岔子。宋玺病的時間太長了,也接觸了太多的大夫,身體現在的狀況,他是真的怕。
“那個,不如你留到五天以後,毒素徹底清除再走吧?”
他雖然怕,但還是鼓起勇氣将心中的話說了出來。
“呵呵。”端木槿滿目譏諷的看着他,沒有說話。
深邃的眼眸中,蘊含着滔天的怒意。
她沒有說話,都讓覺得不寒而栗。
胡宇瞬間明白自己說錯話了。可話已經出口了,改,他也不想。只能硬着頭皮同對方對視了。
端木槿真是看也不想看他。若不是為了那條捷徑,她現在就可以下藥把這些全部撂倒。
“我只給你一次機會。藥方在我手上。若你想他死,就再跟談一下條件,我不介意。還有,不要想着強來,你們玩不過我。”
胡宇怔住,明白他說的都是真的。猶豫一秒後,頹然的嘆了一口氣:“罷了,我送你出寨。”
端木槿點點頭,卻依然沒有将藥方給對方:“你送我去邊境,到了空山之後,我再将藥方給你。你說過,這裏有捷徑,一日之內就能到達空山,時間剛剛好。”
“可是我回來還要一天的時間啊!”
“藥房裏有一副我配好的藥,不要想着讓山下那些大夫來看有些什麽。我配的藥,分量只有我自己的知道。”
端木槿冷眼看着眼前的人,心底一陣煩悶。
真是莫名其妙給自己找事做,還弄來一堆讨厭的人。
她想好了,等北靖的事情解決以後,她一定要把這裏的人一鍋端了。全部送到北邊去開荒!
胡宇心底的小心思全部被對方察覺,他也沒有其他辦法了。無奈之下, 只能點頭同意。
他找人去幫端木槿的馬車套好了馬匹。選的是寨子裏比較好的馬,他必須快去快回。
端木槿沒有再理會這些,無言的上了馬車後,兩人離開
尉遲萱很想跟着走,她想找時間把端木槿弄死,可是,對方根本不給時間。
端木槿的馬車上,出來藥材,只留下她一個人休息的位置。
兩人上路後,胡宇快馬加鞭的朝空山趕,端木槿則躺在馬車裏休息。
她很清楚,一旦到了空山,她的事情就會多了起來。
次日。
端木槿還在睡夢中,一夜的颠簸,她睡的也很不踏實。當感覺到馬車停下來時,人就已經醒了過來。
“到了麽?”
胡宇沒想到他這麽驚覺,稍稍被吓到後,回答道:“到了”
端木槿從車內出來,就聽他說:“我只能送到這裏了,再往前,就會受到空山那個藍霧的影響,上次大當家就是在前面一裏地的地方中毒的。”
端木槿聞言,看了看眼前的景象。
藍色的霧氣,幾乎籠罩了整座山頭,耳邊除了“呼呼”的風聲,再也聽不到其他活物的聲音,想來,這座山,已經死了。
“好,你可以走了。這是藥方。”
她将藥方遞給對方後,就伸手,想讓對方将缰繩遞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