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6 章 又被算計

只是不想,對方根本沒有想過要躲,端木槿眼睜睜看着自己的銀針射入對方的百彙、天池幾個大穴,然後定了兩秒沒動。

她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連逃跑都忘記了。

下一瞬,她只見眼前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忽然膨脹,衣襟撕裂的聲音穿空而出。

前一秒還芊芊弱體的小宮女,倏然變成彪型大漢。手臂幾乎快趕上她的腿粗了。

她心頭咯噔一下,腦中只剩下逃這一個想法。

奈何,動作還是慢了一步。

端木槿暈迷最後的畫面,就是男人毫無感情的臉。宛如僵屍一般,令人膽寒。

“呃——”

端木槿醒來的瞬間,只覺後頸酸脹不已。她不禁伸手捏了捏,慢慢睜眼坐了起來。

一室陰寒,冷風撲面而過,她情不自禁打個寒顫。耳邊隐隐有“嘎吱嘎吱”的聲音滑過。

她借着窗縫透出的月光,掃了掃周圍的環境。

幾乎漆黑的屋內,她能看到的東西不多。隐約可見的滿屋破敗,鼻翼間萦繞的土塵氣息,令她眼底的疑惑更甚。

“這,難道是冷宮?”喃喃自語的同時,她撐着站了起來。

轉身走了沒兩步,她猛地踢到了一樣了東西,驚呼的同時,摔了出去。趔趄幾步才站穩。

她不由自主的站在原地扭了扭腳,思考剛才的觸感。總覺得,軟軟的。

腦子憶起不久前發生的事情,一股惡寒從腳底升起,直竄心房。

端木槿不禁打了寒顫,一個不好的想法充斥着腦海,讓她有點不太想去思考。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雙拳慢慢攥起。緩緩朝着剛才受阻的地方走去。

短短的幾步路,她仿佛走了千萬路一般,腳下像被鐐铐鎖住一般,走的艱難。

當她又碰到那樣“東西”的時候,身體不由一顫,釘在原地,久久未動。

端木槿眼簾低垂,抿了抿已經有點發白的雙唇,慢慢蹲下了身,一伸手,就摸到了那樣“東西”,入手是布料的絲滑,再深一點,就是冷硬中透着一點點軟的感覺。

再不願承認,她也知道手下摸到的是什麽。

人,一個死人。

端木槿心底止不住發寒。她此刻,顧不上去想這人是誰,為什麽會死在這。相似的場景,讓她下意識擡腳就要離開。

“嘎吱——”

一聲長長的輕響,在死寂的屋內猶如驚雷炸響。

端木槿心頭一縮,立刻朝着相反的方向跑去,急切中,尋找了一個黑暗的角落躲着,凝住了呼吸,完全隐匿。

來人腳步很輕,若不是她此時處于極度緊張,幾乎聽不到任何聲音。

“嘶——”

端木槿聞聲猜測對方應該也發現了那個,卻沒有大叫。

她腦子轉動,思考對方是來抓“賊”的,還是裏檢查現場的。

“阿槿。”

忽然,一聲輕呼竄入耳中,熟悉的聲音,猛地打了一下她的腦子。

端木槿傻眼,幾乎以為是幻覺。

“阿槿,你在嗎?”

驀地,她覺得鼻翼間拂過一絲熟悉的氣味,她小心翼翼的試探了一句:“阿離?”

她聽到對方長長舒了一口氣。

“阿槿是我,快出來,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

他的聲音,透着平時沒有的緊張與迫切。

端木槿此時也顧不上問其他,急忙從藏身處跑出:“阿離!”

楚非離借着月光看清了她臉,懸着的心終于放心,一把将人拉入懷中,一言不發轉身準備快步離開。

但……

忽然冒出的火光,還有那嘈雜的腳步聲擋住了兩人的步伐。

端木槿心頭咯噔一下,交握的手不由收緊:“阿離。”

四目相對時,兩人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相同的神色。

被人算計了!

“砰——”

巨大的響聲,打斷了兩人的思路。

他們默默的看了一眼對方,轉頭看向魚貫而入的人群,沒有再動。

當那個在衆人簇擁下,一身雍容華貴的女人出現時,所有的問題,似乎都有了答案。

萬皇後由心腹太監扶着,款款走來,“離王,王妃,如此深夜,不知二位還留在禁宮之中,是為何?”

楚非離目光灼灼的看着眼前人:“不知母後,深夜來此所為何事?若兒臣記得不差,這是冷宮。”

萬皇後淡淡一笑,猶如那三月的桃花,豔而不俗:“這不,小七失蹤了,我來找找看。”

楚非離瞳孔一縮,立刻想到了屋內躺着的屍體。

端木槿亦然,心頭思緒湧動,一時控制不住,想要轉身回去看看,卻被楚非離死死的抱住,不得動彈。

相握的手,被對方死死握住,力量不斷收緊,她似乎明白了什麽,驀地安靜了下來。

他似乎沒有看到身邊越過的侍衛,眼神沒有一絲波動:“是嗎?”

“啓禀娘娘,确認了,是七公主。看屍僵程度,死了有段時間了。”

萬皇後臉上浮現出一絲驚恐和傷心:“什麽!小七……”

若端木槿再不明白眼前是什麽情況,她的腦子,真可以喂狗了。

她看着眼前人那悲痛欲絕的眼神,好似死了親子一般,眼底劃過一絲嘲諷。

“離王,你有何話說?!”

萬皇後尖銳的聲音劃破寂靜的夜,她甚至都不多問,就直接把罪名按在了楚非離頭上。

楚非離收了收抱着端木槿的手,冷然的說:“無話可說。”

萬皇後戚戚然:“你這樣,太令本宮失望了。來人,将離王與王妃打入天牢,待大理寺審查後再說。”

她緩緩踱步,走到二人面前,輕聲說:“母後一定會還你們一個清白的,先委屈你們在天牢裏呆幾天吧。好嗎?”

楚非離擡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古井的眼眸中,看不出絲毫情緒,嘴角輕輕一牽,清冷的聲音緩緩吐出:“麻煩,母後了。”

“母後”二字,輕輕咬重,似乎在嘲諷着什麽。

萬皇後心髒好似被人捏住一般,忍不住退了一步,不自然的笑了一聲:“這是母後該做的。來人,帶走。”

“殿下,請。”

侍衛們本想動手将人押走,卻在楚非離的眼神壓制下,不敢動作,只是恭敬的屈身,将人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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