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2 章 難得惬意

第一百一十二章 難得惬意

臉上蓋的手帕被人拿開,東瑜眯了眯眼看清了自己身旁站着的兄弟倆,“二位表哥又是一起來的,莫琴,快,看茶。”

鳳竹清聽着她這個又字很是開懷,“聽聞你受了傷,如今看來已經是好了大半了。昨日我二人得了夫人的消息就已經晚了,所以今兒一早就趕回來了。”

“我沒什麽事情了,整個人好得很,我着人備下了上好的普洱荼蘼,還有我親手做的小點心,快坐下來嘗嘗吧。”東瑜自然是想着逃避然後讓鳳竹遙忘了給自己診脈抓藥的事情,只是事與願違,還真是不解風情。

“你坐下,我先給你診脈。若是喝藥你不許喝茶。”鳳竹遙招呼一旁的小厮拿過來木箱,卻被鳳竹清笑嘻嘻的一把搶過,硬生生的将自己摁到了石凳上面,他這才從箱子裏取出自己要用的東西。

東瑜瞧着這兩位表哥相處的方法甚是清奇,兄不似兄,弟不似弟。做哥哥的吊兒郎當,做弟弟的老成沉穩,還真是相輔相成。“那,表哥看我好的差不多,是不是就不用吃藥了?”

“號過脈以後才能下定論。”鳳竹遙看她猶猶豫豫的坐下來,似乎對喝藥之事甚是恐懼,這才又加了一句,“我開的中藥都是甜的,不苦。”

東瑜看他甚為生疏的哄着自己,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我已然不是三歲孩子,表哥說話就得算數,若是有一丁點兒苦我也是會哭會鬧打死不從的。”

鳳竹遙見她似乎是故意調笑自己,這耳根忽的就變滾燙了,小聲的回了一句,“自然是說話算話。”

“這話倒是真的,上次我病了就是他抓的藥,這中藥非但不哭而且是甜掉牙了。後來才知道他記得我愛吃甜膩之物,牙上破了幾個窟窿,這才變着法子提醒我。如今我是一點兒甜的都吃不了了。所以。東瑜你不要擔心。”鳳竹清笑嘻嘻的在一旁坐下來,偷瞄了一眼鳳竹遙紅透的耳根壞笑根本停不下來。

“我牙口好的很,用不着提醒。表哥抓藥還是要謹慎一些。”東瑜賠了笑生怕鳳竹遙記恨自己給自己也耍什麽小主意,她不通藥理,而且日日有人監督喝藥,想偷着倒掉都倒不了。

“身子虛弱,心思郁結,外物輔以調理之效,至于心病就只能心藥醫了。你若是再如此發展下去,定會傷了身子的根本。我猜你這幾日晚上多着睡兩個時辰,少的話就不過片刻。茶飯不思不僅傷胃而且傷心,東瑜,我雖不知你心裏在記挂什麽,但凡事都不能看的那麽重。你如今有親人為你分憂,凡事不用自己扛着。你現在應該做的就是日日賞景玩樂,學琴烹茶,放下心結,凡事自有定數,強求不得。”鳳竹遙難得說這麽一長段話,而且字字肯切,他本以為自己這個表妹過得還好,如今看來竟不知受了多少委屈。

“我如今報了恩就沒別的事了,今日表哥一語點醒夢中人。凡事自有定數,豈能逆天而行。我知道了,人終究還是要向前看。而且如今我有你們,也算圓滿了。”東瑜的語氣從悲傷到歡快,任誰都看得出是強顏歡笑,苦澀異常。

“我給你開幾副養身子的藥,讓夫人日日盯着你喝下去,不然我也沒辦法保你無憂。從今往後,我每隔五日就過來診脈,你算好日子,別和別的沖撞啦。”鳳竹遙将東西收回盒子裏,看着東瑜蒼白的臉色嘆了口氣,“如今有這麽多人護着你,你大可為自己而活。我跟鳳竹清雖說并非朝廷之人但總能幫着出出主意,凡事別悶在心裏。”

鳳竹清聽到自己被點名,連連應答,“對對對,他說的都對。哦,我不是敷衍的意思。元夏目雖然貴為丞相,可我若是打他一頓也是說得過去的,沒人敢挑理。若你覺得那樣痛快,我現在就去。”

“我跟他再無瓜葛,是死了這條心了。算了,不說這些了,我這兒的茶可是上好的,你們嘗嘗。”東瑜招呼莫琴把東西端上來,“連陸品歌那個嘴刁的對我這兒的茶也是贊不絕口,這不巴巴從江南跟到帝都,光在我這兒蹭吃蹭喝,一文錢都不給。”

“嗯,味道當真是不錯。看來我們日後是有口福了。”鳳竹清吃了口茶又拿了一塊糕點,“不僅精致,顏色都這麽好看。”鳳竹遙默默的品口茶雖然一字未吐,但這眼神中的贊賞是抹不去的。

東瑜好不容易将這兩個人送走剛眯了一小會就又被人推醒,睜開眼就看見多日未見的陸品歌,也不能說多日未見,明明昨日還見過,反正就覺得日子很長了,“你怎麽來了?可是又點了個卯就跑了?你日日往我這兒跑也不怕紀拓起了別的心思。”

“不怕不怕,他清楚你的心意,定不會多想的。倒是你,為何不肯見我二哥?”陸品歌拽過一旁的椅子坐在她身旁,這幾日二哥的心情也不怎麽好,而且日日忙的焦頭爛額。

“一別兩寬,各自歡喜。如今已經是兩不相欠,無需多做糾纏。世子,你二哥他對我沒有半分情意。一直是我配合他走下去,走不到頭的。長痛不如短痛,我怕了。”東瑜将手帕再次蓋到臉上,“你若是願意,我們就還是志同道合的朋友。你若是不願意,咱倆也就別再相見了。”

“如今你有了鳳府這個後臺,又被冊封為三品郡主,就将我們一腳踹開,我竟不知道你原是打的這個主意!枉我那麽費盡心思幫你,如今也只換來輕飄飄的一句再不相見,你把我陸品歌當成了什麽?”陸品歌站起來忿忿的用手指着她,語氣橫沖直撞。

“我本就如此,只是世子看破的太晚了罷了。門在那裏,不送。”東瑜慶幸自己用手帕遮着臉讓陸品歌看不清自己的神色,聽着他的腳步漸行漸遠這才慢慢坐起來,入目便是模糊。世子,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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