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小茹忍不住想爆粗口

弟弟林生慢慢挪着步子進來了,自己找了個椅子坐下,欲言又止,好半晌也沒說出話來。

小茹瞧他心事重重的樣子,心裏揣測着,莫非他想說喜歡小清的事?他應該不會這麽勇敢竟然要說出來吧?

“有什麽事快說吧,都快是成年男子了,還這麽磨磨叽叽的。”小茹催道。

林生被她這麽一催,就鼓起勇氣說了,“姐,做泥匠學徒還得等秋收後才開始,那這大半年我就沒什麽事可做了。”

小茹納悶,“怎麽沒事做,你不得幫着爹娘種田種地麽?”

“姐,你還不知道麽,家裏田地少,爹娘兩個人就能忙得過來。我倒想去石頭山呢,可是李地主說沒滿十八歲的不要,嫌力氣沒長足。所以……我想着……我可不可以幫姐夫一起去收糧,再幫着在鋪子裏賣?”林生說完後,那眼神極緊張地看着小茹和澤生,見他們倆驚訝,他趕緊低下了頭。

澤生和小茹兩人心照不宣地同時猜測,林生這是想留在這裏,多與小清見面?從他那緊張又忽閃不定的眼神裏就能看出來,若只是想幫着姐夫幹活,應該是大大方方地說,而且還是很自豪地說才對,為姐夫出力,為何會說得這麽羞澀,語氣還這麽肯求?

小茹和澤生都語結了,這是該答應,還是不該答應?

其實澤生也正為沒人幫忙發愁呢,因為開春了,爹和大哥都要翻田耕地,過不了多久就要開始播種了。

他們不僅要種自己的那一份,還得幫澤生種。因為澤生的田地他自己是徹底沒時間種了,已經全交給他們了,商量好了按一日三十的工錢給。

方老爹和洛生沒空像去年的十月和十一月那麽幫澤生了,小茹又不能跟着他出去,畢竟家裏有一對孩子,若是有個頭痛腦熱的,小清和小芸就慌張,不知道該怎麽辦。

林生主動提出要幫忙,算是一件大好事。可是澤生和小茹還是很猶豫,若是林生真陷入情網什麽的該怎麽辦?

澤生當然知道他的爹娘是不會願意讓小清嫁給林生的,雖然他覺得林生也還不錯,可他做不了這個主啊,何況他也能理解他的爹娘,誰不希望自己的閨女嫁得好一點,林生确實沒有突出的地方。

小茹怕因為這件事往後發展下去,會惹得兩家鬧出矛盾來,到時候公婆怪她和澤生放縱這一對來往,那可就不好了。

林生見他們倆為難地看着他,也不答話,很失望,沮喪地說:“我又不要工錢,這也不成麽?”

小茹答道:“這不是工錢的事,你……你……”她見弟弟比澤生還瘦,也沒澤生高,便找了個理由,“你這身子骨,怕是吃不了這個苦。收糧再運糧回來,一般得一日一夜,牛拉不動,還要在後面推着車,你能行?”

林生拍着胸脯,道:“姐,你可別小瞧我,我是瘦了一些,平時在家,我跟爹可是幹一樣的活,打谷子也不比爹差。姐夫以前都不會種田地,也沒幹過重勞力,他能吃得了這個苦,我怎麽就不行?”

澤生被林生說得有些心軟了,就說:“好吧,過了十五,我就要忙起來了,你到時候跟着一起去吧。”

林生聽了頓時心跳加速,興奮得不知道該說什麽,就只知道說:“謝謝姐夫!謝謝姐夫!”要知道若是這樣,以後他就可以經常歇在這裏,豈不是經常可以看見小清了?一想到這裏,他的興奮根本沒法掩飾得住。

澤生被林生這模樣逗笑了,“你幫我幹活,怎麽還謝起我來了?”

林生又羞澀了起來,朝小茹和澤生笑了笑,趕緊出去了。

林生一出去,小茹便起了身,将門拴死,然後來到澤生面前,一下坐在他的懷裏,一手摟着他的脖子,一捏着他的鼻子,嬌慎道:“你怎麽自作主張了,你還沒問過我的意見呢?”

澤生用手環住她的腰,無奈地道:“你是林生的親姐姐,說拒絕的話沒什麽。可我是他的姐夫,若不同意,是不是顯得太不近人情了,他是求着要幫我的忙啊!你沒瞧着他剛才那失望的樣子,你不心軟?”

“你這會兒心軟了,到時候麻煩就來了,林生好像一共也只見過小清四次吧,而且還是包括今日,他真的是為了多見見小清麽?爹娘知道了可怎麽辦?”小茹都有點弄不明白了,十六歲的少年對一個見過四次的姑娘動了真情,為了能見到她,願意幹免費的重勞力?不是願意,是求着幹?好像還蠻感人的。

澤生學着小茹平時愛說的話,“怎麽辦?涼拌!”

小茹笑道:“喲喲喲,不得了了,學到兩個字,就派上用場了。到時候娘若知道林生對小清有意,來問我們時,我就假裝不知道,你全攬着吧,反正是你答應林生的。”

“我們這次若是不同意林生,他下次還會找別的理由來求我們,他不會一下沒成就死心的。”澤生将懷裏的小茹一把抱起,“別管他們了,我們睡覺吧。”

他一下将小茹抱到床上,壓在了她身上。

“你哪是想睡覺啊,你就是想幹壞事了。”小茹撓他的胳膊窩。

澤生掩住她的嘴,“噓……,小聲點,若是讓大寶和小寶聽見了,他們會害羞的。”

小茹狠狠地掐了一下他的胳膊,放輕聲音道:“我說這種話,你擔心孩子聽見了,那等會兒我們……那種聲音,你就不怕他們聽到?”

澤生被小茹掐得直嘶着嘴,但沒叫出來,辯解道:“近日我一直在教他們說話,雖然他們壓根不會說,但說不定他們能聽得懂。不過……那種聲音……,他們肯定是聽不懂,你放心好了。”

“你個大流……”

澤生突然強壓下來,堵住了小茹的嘴,那個“氓”字也被他吞了進去。

從正月十六開始,澤生就帶着林生去其他幾個縣收糧了,穎縣因為離受災的縣最近,所以糧都被那些商家收得差不多了,沒有糧了。

這就意味着現在收糧得更辛苦,晚上還要在外縣尋客棧住。來回運了幾趟,林生也慢慢習慣了,并不覺得很累,他是從小到大都幹農活的,真正幹起活來比澤生還要強,只不過那身板顯得瘦弱而已。

林生幹得很帶勁,特別是每次晚上回來可以住在姐姐的家裏,他就興奮得不知所以然,可是有時等他回來,小清都睡下了,并沒見着她,他又耷拉着個腦袋。

若是哪次回來看到小清在帶着小寶,他一身的疲憊便頓消全無,又渾身都是勁,那眼神都是熠光閃閃的。

他的一喜一憂,都被澤生和小茹看在眼裏,但他們也只能默默地看着。林生和小清連話都沒說,總不能去說什麽該與不該的話吧。

這一日,他們回來的算早的,趕上一家人吃晚飯了。澤生吃過飯後,就去洗了個澡,然後輪流抱着大寶和小寶玩。

待孩子玩累了,他也累了,便趕緊上床睡覺。小茹洗漱之後,進房時,見澤生已經躺下了,不過還沒睡着。她瞧澤生臉上不對勁,硬是把油燈端過來,對着他的臉照了照。

“怎麽了?”澤生被小茹照得莫名奇妙,還用手摸了摸臉。

“你臉上好像長了幾個小痘痘,嘿嘿,肯定是青春痘。”小茹放下油燈,沒怎麽在意,“或許是沒休息好,太累了,你趕緊睡吧。”

澤生也确實有些困了,也沒追問什麽是青春痘,伸手摟着小茹,沒一會兒,他就睡着了。

早上起床時,澤生見小茹已經起了床,在那兒急得團團轉,一會兒給大寶小寶洗臉,一會兒切青菜和胡蘿蔔,然後拍得粉碎,待有了汁,她就忙着喂給孩子喝。

澤生有些慌了,“小茹,你這是怎麽了,幹嘛這麽着急?”

“大寶和小寶臉上起了好多小包包,不知道是水痘,還是濕疹,上次老郎中不是說,若是起了濕疹,就喂這些汁給孩子喝麽?還要多清洗。我已經将巾子用沸水煮過,給孩子洗過好幾遍了。”小茹往小寶嘴裏喂時,小寶嫌不好喝,還往外吐。大寶倒是好喂,剛才喝了一些,已經被小芸抱到院子裏玩去了。

澤生從小清手裏接過小寶,“小寶,聽爹的話,這個可好喝了,來!”

看來小寶還是喜歡爹,有澤生這麽抱着哄着,他也乖了。小茹用勺子往他嘴裏喂了十幾口,他都沒有往外吐。

小茹放下碗,擡頭一瞧,瞧見澤生臉上又冒出幾個痘痘來,不像是青春痘。

“澤生,不會是你臉上長痘痘,傳給大寶小寶了吧,昨日他們臉上還都沒長呢。”

“什麽是痘痘,你說的是疱疹麽?”澤生跑去拿鏡子照了照,他臉上才幾個,沒什麽事,只是大寶和小寶臉上很多。

小茹想到小時候很多人長水痘,都沒什麽事,過一個星期就好了,就道:“嗯,就是一種疱疹,這種會傳染,肯定是你昨晚抱他們兩個了,還親個沒完。這種痘痘會癢,怕孩子一抓,就更難受。沒事,過幾日就好了,你不要太擔心。”

澤生納悶,“我好好的怎麽會長這種東西?”想到孩子十有j□j是被他傳染的,他心裏很自責,也不敢再抱小寶了,趕緊讓小清抱小寶抱出去。

吃過早飯,澤生和林生就到前面的鋪子裏賣糧去了。到了下午,也不知從哪傳來的,說貴縣最近有人出天花,死了好幾個人,就是臉上、身上都長水疱流膿。

大家見澤生和林生就是從貴縣運來的糧,偏偏澤生臉上還長了幾個痘,便吓得全跑開了,都不敢來買糧了。

澤生一聽說是天花,吓得魂都沒了,他不是擔心自己會死,而是擔心兩個孩子啊,孩子們已經滿臉都是啊。

他和林生趕緊關鋪子回家,可是到了家,他忽然想起天花是會傳染的,而且還是會死人的。他手撐着門,離小茹遠遠的,淚流滿面地說:“小茹,小茹,孩子都得了……得了……,都怪我……”

小茹被澤生這一哭,弄得心慌慌的,好像出了天大的事一般,她一走近澤生,澤生就退後好幾步。

小茹急了,“到底是怎麽了?”

林生也在旁抹淚,哽咽地道:“姐夫可能是從貴縣傳染了天花,大寶和小寶臉上長的也有可能是……”

“什麽?天花?你們是說那種幾乎治不好的天花麽?怎麽可能,這明明是水痘!”小茹在前世時,她自己就得過水痘,還是讀小學的時候。醫生說根本不要緊,讓她請了一個星期的假,在家呆着不吹風就行。

水痘和天花根本就是兩碼事。從來沒說過得了水痘會死人,醫生說連藥都不用吃的。

可是澤生和林生都不懂這個呀,他們認為小茹也不懂,只是在安慰澤生而已。

澤生想到孩子,已經吓得有些撐不住了,一下癱坐在地上。小茹跑過來扶他,“澤生,你怎麽突然變得這麽脆弱了,真的沒事,不像是天花,只是水痘而已,你別擔心。”

澤生哪裏敢讓小茹碰,“你別過來,快去看孩子怎麽樣了,不不!你別去看!這樣也會傳染給你的!”

澤生趕緊又爬了起來,往外跑。

小茹追問:“你去哪?”

“我去鎮上找周郎中。”澤生發瘋地跑了出去,心裏還在想着,若是周郎中也不會治,就去穎縣找那個杜郎中。可是……聽說,得了天花,十有j□j是治不好的,再厲害的郎中都不一定行。

他一路上胡思亂想,又驚又怕,他無法想象若真是得了天花,真的沒命了,他就再也見不到小茹了?孩子……,他都不敢想,若孩子出了事,哪怕他不死,也得跟着去死,因為他沒法讓自己活下去。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跑到鎮上的。周郎中見他大汗淋漓地跑過來,還失魂落魄的,才一進門,便腿一軟,一下癱倒在地上,吓得周郎中先是連忙後退幾步,然後才過來将他扶起來。

澤生被周郎中扶起來後,突然又一下跳開了,“周郎中,你離我遠一點,我可能是得了天花,從貴縣傳過來的,你會治這種病麽?你能去我家,幫忙看看我的兩個孩子麽?他們……他們臉上長了好多……”

澤生說着說着,就淚如雨下,泣不成聲。

周郎中聽澤生說是天花,頓時吓得往後退了一丈。待他遠遠瞧着澤生的臉,覺得不太像,若是剛發起來的,也不至于才冒幾個呀。

他便壯了膽子再往前走了兩尺,仔細再瞧了一番,仍然不敢确定。他還從來沒醫治過得天花的病人,只是從醫書上知道這個病的症狀,初期症狀确實不明顯,說不定澤生也是剛傳染上的呢。

“我也聽說貴縣最近死了好幾個人,不過他們的死因還沒确定,只因為他們身上長了不少疱疹,就說是得了天花,這種說法也太過武斷了一點。若真是得了天花而至死,那肯定早就全身流膿了,怎麽可能還只是疱疹。何況要真是天花,還不知要死多少人呢,但貴縣只死六七個人而已。不過,這也是我的猜測而已,到底是不是天花,還是很難說的。”

聽周郎中這麽一番話,澤生的心緒稍稍穩了一些。既然沒有完全肯定,那麽他的孩子就有一線生機。

周郎中又道:“反正你的兩個孩子已經傳染上了,到底是不是得了天花,只能看你們父子三人的命會不會得老天保佑了。若是普遍的疱疹,多給他們洗洗,多喝蔬菜或果子的鮮汁,不要出門吹風,在屋裏呆個七八日,就會沒事的。若是天花,老朽也無能為力,哪怕是宮廷禦醫來了,估計也是枉然。”

澤生明白了,意思就是等着,是死是活看天命。

小茹本來覺得沒什麽事,被澤生和林生這麽一鬧,心裏越來越緊張。再來到小寶和大寶面前一看,見他們臉上長着密密麻麻的疹子,特別是嘴周圍,她慌了,莫非真的是得了不治之症的天花?

若真的是天花怎麽辦?澤生、大寶、小寶,他們……,她會失去他們,自己孤零零的一個人留還這裏?想到這,她頓感頭昏眼花、天眩地轉,一下暈倒了過去。

小芸和小清也早就不敢抱大寶和小寶了,只是把他們放在搖床裏,然後坐在旁邊大哭。

見小茹暈倒了,她們又跑過來和林生一起,将她擡到床上。林生守着小茹哭,小清和小芸守着大寶小寶哭。

還什麽都沒确定呢,他們全都哭得傷心欲絕,凄慘人寰。

這種事不需一個時辰,全村的人都知道了。村民們害怕得都不敢從他們家門口過了,全都繞道而走。

還有一些嘴毒的人,說澤生這幾年來太順了,福享過頭了,該倒黴了。還細數着澤生這幾年的好事,前年娶了貌美如花的娘子,還會做買賣,日子過得有滋有味;去年又得了一雙兒子,長得都如同人中龍,而且還養得順,頭疼腦熱的都極少,不像牛蛋那會兒,每隔幾日就鬧一次病。發生了蝗災,家家都為沒糧吃着急,他卻掙了大錢;今年才開春,他又住進了這座簡直是仙人住的房子。這幾年來,澤生似乎就沒遇到過一件難事。

禍福相依,既然福都享過頭了,禍也該來了。一旦有人開口說了如此論調時,一會兒就有人把這話傳遍整個村、整個鎮。有些平時妒忌的人還添油加醋,說,終于輪到一回大家都安穩得過,而他一人倒血黴了,不對,不是他一人,還有一對長得不像凡胎的孩子。

還有人說,每年不都有幾戶人家養不活小孩麽,若真是得了這種病死了,也算正常。

張氏得知此事,差點昏死過去,還是方老爹掐了她的人中,才把她給掐回了魂來。

方老爹攙着張氏一起過來看孩子。林生攔着不讓他們抱孩子,只讓他們在搖床邊瞧着。他們瞧孩子臉上确實是一臉的小疱,以為真的是天花,都哭天喊地。

林生和小清、小芸本來剛才就哭得很慘,再被他們二老這麽一渲染,又失聲痛哭。

小茹被他們這等凄慘哀嚎給吵醒了。她在想,難道真的是自己穿來後,過得太順了,該享受的都享受了,所以就得失夫失子,一切的幸福都要被奪走?

呸!呸!呸!自己在瞎想什麽呢,哪裏是福享夠了,她和澤生還沒發大大的財,她還沒和澤生白頭到老,大福還在後頭呢!她這會兒腦子又清醒了過來,怎麽啥事還沒個定論,自己就被吓成這樣?

她起了床,來到孩子身邊,見孩子精神頭好着呢,兩眼滴溜溜地轉,瞧着一家子人哭,他們也不知怎麽回事。見小茹過來了,大寶還向上伸手,要抱抱。

小茹便彎下腰來抱他。林生哭着說:“姐,你不要抱。”

小茹被他們實在哭煩了,“你們都別哭了,哭能解決問題?孩子精神頭這麽好,像是得了不治之症?若孩子真是得了天花,我也要跟他們一起去死,還怕抱他們麽!”

他們被小茹這麽吼一嗓子,都止住了哭,止不住也得止住,孩子都還好好的,哭得這麽凄慘,實在不太吉利。

小茹抱起了大寶,大寶還樂呵呵地朝她笑呢,狀态好得很。她見公婆強忍着不哭出聲來,但都是老淚縱橫,眼淚鼻涕一大把。特別是婆婆,坐在椅子上身子還搖搖晃晃的,眼睛也一翻一翻的,怕是快撐不住了。

小茹還真怕婆婆就這麽一下OVER過去了,若是一家子本來都好好的,只不過長了水痘而已,而婆婆被這麽被吓死了,鬧出人命來,這才叫真的悲劇呢。

“爹,你快把娘背回家歇息吧,我會好好照顧兩個孩子的,你別擔心了。”

方老爹一雙淚眼一直瞧着兩個孩子,哪裏肯忍心離去。

“爹,你別這樣,孩子也許真的沒事。我瞧着娘快不行了,你快背娘回家吧!”小茹焦急地催促道。

方老爹見老伴好像已經不清醒了,小茹又一直這麽催着,他只好背張氏出去了。

小茹看着懷裏的大寶,又瞧着搖床裏的小寶。既害怕真的是得了天花,又心生懷疑,覺得應該沒事。這樣搞得她焦頭爛額,心緒亂得很,很是狂躁。

她心裏忍不住爆粗口了,在這個醫學不發達的古代,在這個沒有醫院的地方,遇到這種糟心的事,真他媽的操、蛋!竟然還有很多人說小孩子養不活很正常,正常個混蛋,說這種話的人怎麽不去死!

可是,她不得不承認,在這裏,偶爾死個小孩子,确實是很正常啊!看來自己也得去死了。

罵着罵着,她的眼淚又稀裏嘩啦地流了出來,因為她還是害怕真的是天花,她的心沒法寬到那種無邊無框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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